房杰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忽了一下,“没啥,就是你进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这有什么好吓一跳的?”胡宝现将水龙头关好,“丘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那密码可不好破解。”
“是啊是啊。”房杰点着头,苦着脸道,“那个穆佑霖还疯了,真是晦气,不然的话绝对能从他的嘴里撬出来不少东西。”
胡宝现也是点头,“你说得不错,人疯了,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什么也掏不出来了。”
房杰心里一突,总觉得胡宝现是话里有话。
他视线隐蔽地在卫生间里晃了一圈儿,似乎是在寻找待会儿万一发生冲突后的逃跑路线。
胡宝现仿佛没有发现房杰的异样,洗完手后,说了会儿话,就推门出去了。
“怎么还不出来?是没闻够厕所味儿吗?”
“这就来了。”
房杰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飞机上,丘梁只是大略将里面的内容翻过一遍后,心就彻底沉了下来。
储存卡里面是穆佑霖的“日记”,分门别类,文件夹,文档,照片,视频,清清楚楚。
但是对于另外的一些人而言,这些“日记”其实是他们的催命符。
不过,这里最让鹤雪识在意的,还是和安氏集团有关的内容。
正如鹤雪识之前所猜测的那般,安氏集团和穆佑霖之间是合作关系,而且几乎每次过来和穆佑霖见面的人都不一样。
或许,是安氏集团的人发现了穆佑霖能够第一眼就催眠的能力,故意这样做的,避免在不知不觉间就被穆佑霖给算计了。
而最新的和安氏集团有关的内容,就是他们希望穆佑霖能够利用催眠的能力杀掉自己和龙玄知的内容。
鹤雪识手指在上面点了点,“看来,安徊很自信啊。”
以安徊的谨慎,鹤雪识觉得他应该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除非……他有绝对的自信,这件事情不会暴露。
就如同以前安氏集团在穆佑霖这里下的“订单”一般。
一条条的人命,在一份穆佑霖的“日记”里,被异化为了一串串的数字。
那些数字有的大,有的小,但是无论大小,都显得冰冷异常。
鹤雪识将那些人名一一输入搜索框,一回车,这些人的生平就出现在了鹤雪识的面前。
大部分人都是安氏集团的竞争对手,在他们死去后,一盘散沙的公司立刻被庞大的安氏集团吞噬殆尽。
没有人在意过,死去的那些人,也是别人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老人的儿子。
穆佑霖的心理咨询中心十分有名,被警方查封之后,很是在网上热闹了一阵,吸引来了许多想要流量的记者。
穆佑霖疯了的消息自然也瞒不住记者,甚至还有人跑去了医院,试图采访护士,询问相关情况,影响到了医院的正常生活,最后被警察带走了。
但是,仍旧有人不死心。
既然明面上的不行,自媒体们私底下自然是使出了各种手段。
项炀就是其中之一。
上楼的时候,他无意中看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人一眼,那人提着一个篮子,篮子上被白布盖着。
项炀吸了吸鼻子,他总觉得电梯里的味道好像有些不太对。
有点儿臭。
难道是螺蛳粉?
想到这里,项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是螺蛳粉的忠实爱好者,即便因此被爸妈骂了好几次也始终不改。
只是以后每次吃的时候,他都被轰出了家门。
但是,这螺蛳粉的味道有点儿重,在医院里吃会不会不太好?万一有受不了的人呢?
想到这里,项炀斟酌着道,“哎,兄弟,你这拿的是什么?”
旁边那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项炀尴尬地笑了笑,不说话了。
走出电梯后,项炀伸出手,让那人先出去。
那个提着篮子的男人见状,冲着他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项炀走出去后,跟在了那个提着篮子的男人后面。
只是,走了一段之后,项炀发现,自己和那个提着篮子的男人路线是一致的。
项炀心里一个咯噔,这人该不会是要来和自己抢新闻的吧?
说起来,项炀也是最近得到了消息,知道再过几天,穆佑霖就会从医院里转去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要进去的话可比普通医院麻烦地多,项炀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趁着最后一天,挖出来点儿什么东西。
原本项炀还只是猜测,但是看到那个提着篮子的男人在穆佑霖的病房门外停下后,心里的猜测顿时变成了现实。
还真特么是来和自己抢新闻的!
因为最近一直被媒体骚扰,负责在医院里看守穆佑霖,以便从他嘴里弄到点儿其他内容的两名警员一直很警惕。
听见敲门声后,一人上前打开门,见外面站着个不认识的人,警员立刻警惕了起来,“我们这里不接受采访。”
提着篮子的男人掀开白色的布,道,“我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给他送点儿鸡蛋吃的。”
那篮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摞鸡蛋,警员看到后,没有多想,“你是穆佑霖的朋友?”
提着篮子的男人点了点头,“以前是朋友。”
“哦,那进来吧。”警员让开后,不好意思地道,“这几天一堆记者啊,媒体什么的都要来采访,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你跟穆佑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警员问道。
穆佑霖人已经疯了,每天连话都说不清楚,含含混混的,口水都不会咽,说一会儿话就往外淌,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敢让他平躺着睡,担心一个不小心他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了。
可以说,从穆佑霖的身上基本上已经弄不到什么有效的线索了,所以,在申请过后,准备将他送进精神病医院。
此时有穆佑霖以前的朋友还愿意过来看他,警员觉得,这或许也是一个突破口?万一他知道点儿什么呢?
“对了,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提着鸡蛋篮子的那个男人停顿了一下,道,“我叫卢子琰。”
卢子琰?
这名字有点儿陌生啊,似乎没有听过?
卢子琰缓缓走上前,“我和他是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
能在这个时候过来看穆佑霖,难道穆佑霖以前帮过他吗?
警员脑海中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见卢子琰把那一篮子的鸡蛋倒扣在了穆佑霖的脑袋上!
浓郁的腥臭味道在整个房间里扩散,原来那一篮子鸡蛋里,除了最顶上的那一层,剩下的都是臭鸡蛋!
别说是正通过门缝儿偷看的项炀了,就是病房里的两名警员都惊住了。
卢子琰瞳孔发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上去像是要活活撕了穆佑霖一般。
担心卢子琰真的动手后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开门的那名警察立刻上前抱住了对方,“别冲动!别冲动!想想你要是真的捅了他,那可是杀人未遂,值得吗?!”
卢子琰闭了闭眼睛,没有挣扎,任由两名警察将他控制住,按在了一旁的墙上。
给他搜完身后,那名开门的警察“咦”了一声,“你没带刀?”
卢子琰声音嘶哑,“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你明白就好。”警员送了一口气,经过刚才这一闹,他也算是看明白了,穆佑霖的这位高中同学,怕是和穆佑霖之间有什么难以解开的深仇大恨!
项炀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卢同学!你愿意接受我的采访吗?”
警员:……
那群聒噪的媒体又来了!
但是要不要接受项炀的采访,还是要看卢子琰自己的意思。
当晚,一篇名为《催眠还是邪术?被催眠师毁掉的一群人》的营销号文章出现在了各大平台。
活生生将催眠术写成了一种极为恐怖的邪术。
气得职业催眠师连夜辟谣,催眠术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上一篇:邪祟在逃老婆竟是我自己
下一篇:我在外星开道观后爆红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