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为这都是月神的功劳,便建造残月雕像日日祷告,祈求与月神沟通。
没想到他们真的成功了!
月神派下使者月龙,守护溯光,而溯光也借此威严存在,纵横捭阖,一统平原,一时万国来朝,唯吾独尊。
等到十年后,国家昌盛到巅峰时期,月龙却消失了。
皇帝认为它是完成使命回到月神身边,便命匠人在原有雕像的基础上,再加上栩栩如生的月龙,并宣布每隔十年的四月初一,也就是月龙出现的日子,所有溯光人都必须朝拜残月,感激月神佑国神力,并发誓永生永世,只会信奉月神。
皇帝讲皇帝的,江浮月想自己的。
他偷瞄台阶上巨大的雕像,心中半信半疑。
历史总有夸大的成分,上位者也总会君权神授,用神明来诓骗愚昧百姓,巩固自己至高地位。
所以,他并没有全听进去,只烦恼这仪式什么时候能结束。
还有就是,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看到月明泽?
难道这段历史中,没有她?
约莫30分钟,年轻皇帝的演讲终于结束了,在礼部的引导下对雕像烧香祈愿,并带领下方所有人发誓。
一时之间,整座京城都响彻对月神的誓言,但其中多少真,多少假,又有谁能知道呢?
香插_入炉中,皇帝接过身旁官员用丝绸垫着呈上来的匕首,在残月雕像上轻轻刮下一些灰色粉末,倒入一旁杯中,在清水里搅了搅,然后面对雕像一饮而尽。
随后,太监们也手脚利落地用小铲子在雕像上刮下粉末,分批倒进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水缸中,充分调和后盛给皇亲和百官。
等到上流饮尽,剩余混着粉末的水才被倒入祭月坛外的沟渠中,供百姓争抢。
江浮月也被分到一小碟,只够抿一口的分量。但他并没有喝下,借着略宽的袖子做遮掩,悉数倒进公寓模型之中。
公寓中的势早有准备,用杯子接到水后放到鼻下嗅闻。不过这一次他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只说里面确实含有非常少量的石头粉末。
祭月仪式长篇大论,唯独对这个喝石头水的行为没有任何解释。
等到最后典礼结束,皇帝宣布今夜没有宵禁,然后坐回轿撵时,江浮月也没想明白喝石头水的意义。
不过很多仪式的举动本身就没有意义。
没再纠结,扶太后踩着小太监的背坐上轿撵后,江浮月便垂头跟着队伍一同走回皇宫之中。
他没注意到,小太监战战兢兢跟在自己身后,面如金纸,抖似筛糠。
小太监心想,江公公莫不是生了谋反的心思,怎么敢对太后露出那种眼神,还偷偷倒掉了月神圣水,这在溯光,可都是掉脑袋的重罪啊!
不行,太后身边实在是危险,他还是赶紧犯个小错被贬走吧。
身后的人都准备卷铺盖走人了,江浮月还在询问祈有没有看到月明泽的身影。
祈哀嚎:“你饶了我吧,我是真没看到,她真的不在这。”
“不应该,”江浮月皱眉,“她一直在时空关键点出现,签订条约肯定跟皇族有关,她怎么可能不在队伍里?”
“会、会不会四生病啦,”零突然开口,“生病了,就不来了。”
江浮月点头,同意这个说法:“也有可能…总之进了皇宫,就麻烦你们寻找月明泽到底在哪了。”
零:“好~”
祈:“包在我身上。”
等到日头高照,队伍终于到达宫门,长龙一样的队伍也开始分散。
首先亲王队伍以及成年皇子向皇帝请辞后离开,接着妃子携各自未成年皇子前往后宫,随后皇后回坤宁宫,江浮月跟着太后回到慈宁宫中,与皇帝渐行渐远。
他发现皇帝对待太后的态度有些奇怪。
回程的路上并没有去时严肃,皇帝甚至和皇后说了好几句话,却没看过太后一眼。就连最后分别,他都是眼皮也不抬地说了句客套话,便让轿撵离开。
唯一一次投来视线,还是演说前那复杂的眼神。
难不成,这太后并非皇帝生母?
或者太后的秽乱行径,他有所察觉?
江浮月神情凝重,觉得自己还是要和太后保持距离才好,哪怕真装作因为什么惩罚而生气,也不能和太后有任何逾矩之举。
只不过他想,太后不想。
到了慈宁宫,进入寝殿,太后屏退所有人,唯独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说了句:“江公公留下,伺候哀家。”
完了。
心中顿感不妙,他表面应付留在寝殿,却和祈商量着赶紧用上催眠的能力。
只不过祈很想看看太后究竟要做什么,便充耳不闻,嗑着瓜子看热闹。
“怎么,哀家会吃人不成,江公公怎么离得那么远?”
见江浮月许久不动,太后躺倒在榻懒洋洋开口:“莫不是,还要哀家来请?”
言辞间的威逼之意明显,江浮月没叫动祈,便只能深吸一口气,垂头走了过去,掐着嗓子说道:“太后娘娘是否渴了,奴才这就去给您倒茶。”
他本想借故离开,却没想到太后直接拉住他的手,娇笑道:“真当自己成了公公?怎么在哀家跟前还拧着嗓子说话?”
江浮月:?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千岁与太后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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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五任务(五)
果盘就在手边,太后捻下一颗葡萄放在唇边,媚眼如丝道:“几日不见,倒是越发想你了。嗯,你的眼睛?”
心中一凛,江浮月想起自己一只眼睛还是蓝色。
但应该是有剧场干扰,太后记忆中的江公公不仅被篡改了容貌,就连这么明显的蓝眼睛都变得合理。
她捂唇轻笑,夸赞江浮月那张脸最合她的心意。
虽然太后保养得当并且风韵犹存,比很多电视明星还要好看,但江浮月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在心中催促祈赶紧催眠她。
祈就想看他吃瘪,耍赖不愿意动,甚至还反让他从了太后。
“行。”
江浮月神色平静地走上前,与太后对视。
那双异色瞳比猫眼儿还勾人心,太后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竟然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扑通”狂跳,带着血液冲上脸颊,更衬她粉面桃腮。
“哇哦~”祈也以为有好戏可以看了。
可谁知,江浮月竟然直接抬手砸在太后后颈,硬生生把人打晕。
太后:?
祈:??
扶住太后身体不让她从榻上滚落,江浮月破罐破摔:“你现在不催眠也得催眠,等她醒了我完蛋你也完蛋。”
祈:“……狠!”
“彼此彼此。”
江浮月下手不重,不过几分钟太后就醒了,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正要喊人,就对上一双发着白光的眸子。
被那柔和的白光迷糊,理智很快离开脑海。
因为还要寻找月明泽,所以江浮月没有浪费太多时间,问出江公公是几个月前某位官员送给太后的面首,并不是真的太监后,便抹除了太后脑中这段记忆,只把自己改成了普通公公的身份。
正要离开,他突然想起皇上诡异的态度,便又追问皇帝和太后是什么关系。
太后眼神空洞,像木偶一样呆滞开口:“哀家并非皇帝生母,他的母妃在十年前就被哀家陷害致死。”
没想到还有宫斗的戏码,江浮月思索一会儿说道:“这皇宫中实际掌权的是谁?”
“是哀家。”
太后的回答和江浮月猜的一样,年仅十九岁的皇帝不过是傀儡罢了,真正的“皇帝”是这位年近四十的皇太后。
将太后对自己的认知改为亲信后,江浮月让对方入睡然后光明正大地离开。
等半个时辰后太后幽幽苏醒,就只看到空荡荡的寝宫和空荡荡的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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