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今年又是第三年。
一时间,路栀心里浮出不少困惑。
村中为何会出现红月,祈福的仪式又是什么?
还有祈福之后,那些女人的结局是好是坏?
这些,日志上都没有记载。
……看来,还需要更多线索。
就在他准备合上日志,离开这里时。
滴答。
日志发黄的书页上,溅开一滴血。
一滴从房梁落下的血。
“……”
路栀沉默抬头。
房梁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路栀再低头。
滴答。
书页上,又多了一滴血。刺目的鲜血沿着书页缓缓滑落,路栀挑眉,啪一声合上日志。
“走吧。”
他面色淡然。
“这里没有其他东西了。”
黎零轻笑一声:“学长胆子好大,这都不怕。”
“还好,”路栀平静地道,“反正没你可怕。”
黎零:“?”
他一下子盯住路栀不放了。
路栀与他对视几秒,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他道,“是没你黏人。”
黎零哼了一声,拉住路栀的手,嘴上叭叭:“我只黏学长一个,学长也只能被我一个人黏。”
路栀: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就要被黏死了。
他和黎零踏出祠堂,与此同时,一声阴冷的低笑从他们背后响起。
路栀回头,祠堂里依然空无一人。
“……”
他等了一会,发现真的没有东西出现,直接走了出去。
院落萧瑟,红漆大门依然紧闭,路栀环顾四周:“我们怎么出去?”
祠堂的院墙足有三米高,爬出去似乎不太现实。
而且,他也不擅长爬墙。
黎零想了想:“学长踩在我肩上,能爬出去吗?”
路栀:“……你太看得起我了。”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木然,以至于黎零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关系,”他笑眯眯地道,“学长也不需要体力好,有我就够了。”
然后他拉着路栀,走到祠堂大门前。
在路栀询问的目光下,他抬手……直接推开了大门。
路栀:“???”
——
“路栀!黎零!”
祠堂外,温星狂砸大门:“听得到吗?听得到就应一声!”
祠堂大门关上时,他们谁都没反应过来。
而现在,离路栀黎零被关在里面,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旁边的温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都怪我!我不该让他们两个进去,是我太任性了,都是我的错……”
鹿小冰张嘴想安慰她,一道满是嘲讽的男声却忽然插了进来。
“哭有什么用,过去那么久了,那两个尸体都凉了吧。”
易有得看笑话似的站在祠堂门口。
“生前那么腻歪,现在当一对死鸳鸯不也挺好。”
温遥:“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反正他们又不会真的死掉,”易有得轻蔑地哼了一声,“两个蠢货自己作死,怪得了谁。”
“话别说的太难听,”鹿小冰皱眉,“说到底我们不都是因为害怕才待在这里,路栀是照顾我们才进去的,你怎么好意思说风凉话。”
“害怕”这两个字好像莫名触到易有得雷点,他的嗓门一下子大了起来:“谁害怕了!你说谁害怕?!”
他梗着脖子,气势汹汹往鹿小冰面前走了一步。
旁边的乔松许吓了一跳,赶紧出声:“别打架别打架!有话好好说!”
鹿小冰:“我才不怕他,怎么,在男人面前被吓得不行,到女生这又威风起来了?”
她讽刺的是早上易有得被黎零吓破胆的事情,易有得一听当即大怒,冲她的脸挥起拳头:“你——”
吱呀。
祠堂大门被推开。
路栀和黎零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易有得:“……”
温星冲上去抱住易有得拳头,扭头对路栀他们喊道:“太好了!路栀你们没事!”
路栀的目光从他们几人间扫过,声音微沉:“怎么了?”
易有得没吭声,只是悻悻放下手,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重重的哼。
“没什么,”鹿小冰绕开话题,“你们怎么样,有遇到危险吗?”
路栀多看了他们几眼,摇摇头:“危险倒没有,还找到了这个。”
他把日志摊开,众人看过这本日志,听完他对祠堂内部的描述,都是一头雾水。
温星挠挠脑袋:“红月,仪式……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祠堂里有人举办过婚礼?”
鹿小冰托着下巴。
“会不会婚礼就是祈福仪式?”
路栀:“如果是这样,那些女子又是和谁结婚?”
“当然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啦!”温遥道,“德和珍可能也在这里举办过婚礼呢!”
鹿小冰:“……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他们又整理了一下目前的线索,得出的结论是多年前,这个村庄曾出现奇怪的红月。
在这之后,每隔三年,村民都会选出一个女子,举办祈福仪式。
珍是村子里的居民,德是外来的画家,他对珍一见钟情,在信中邀珍相见。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谁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任务是找到恶鬼心爱之物,现在却连恶鬼是谁都不清楚。
“要是能找个村民问问就好了,”温遥叹了口气,“可惜这里的人都不理我们。”
路栀:“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也许还能找到一些线索。”
温遥一下提起精神:“好啊好啊,以后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
众人继续向前走去,易有得落在最后,没人愿意挨着他走,都和他隔了一段距离。
他察觉到这点,盯着最前面路栀与黎零的背影,慢慢的,眼中翻腾起一丝怨恨。
都怪这两个人……都怪他们,让他在所有人面前丢尽了脸!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
得找个机会在其他人面前展示一下他的力量,这样他就能把场子找回来,这些人也会用倾慕的眼神看着他,和以前一样围着他打转了。
等找回场子后……他一定要路栀和黎零好看!
易有得打定主意,刚好这时候,一个面黄肌瘦的村民扛着一捆柴,慢慢从他们身边路过。
易有得伸手扯住这个村民:“喂。”
其他人闻声停步,回头。
就是这样。
易有得得意地想。
都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
他沉着声音,询问村民:“这个村子发生过什么,告诉我。”
村民:“……”
易有得见村民神色木然,脸上表情凶狠几分:“别给我装聋作哑,你应该不想吃苦头吧?说!”
村民睁着死鱼般呆滞的眼睛,毫无反应。
“……”
易有得咬牙,五指屈起,沙包大的拳头在村民面前晃了晃:“我说的是真的,别挑战我的耐心!不然有你好受的!”
他的手臂肌肉虬结,紧攥的拳头充满力量,好像一拳就能将村民揍倒。
然而,村民却是一副根本不害怕的模样,双眼放空,脸上写满漠然。
这样的表情在易有得眼里,是轻蔑,是挑衅,是瞧不起。
……他居然被这么一个面黄肌瘦、自己一拳就能撂倒的瘦鸡瞧不起了!
而其他人还在看着他!围观他下不来台的窘境!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易有得额上青筋暴起,脸庞僵硬如同铁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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