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圈是帝国最为繁荣的地区,以首都星为心,囊括周围四颗相邻行星,因此被称作首都圈五行星。
首都圈五行星商业高度繁荣,新兴科技引领帝国,即使房价高得离谱,也仍吸引了无数虫民蜂拥而至。五行星定居虫口加上流动虫口,几乎占了帝国总虫口的四分之一。
帝国星际百大繁荣行星,首都圈五行星便垄断了前五位。
陆沉将整理好的资产表发给了雄虫保护协会,柳真看着他的一系列操作由衷疑惑:“少将,您发给雄虫保护协会做什么?”
光屏的蓝光幽幽映在陆沉冷峻的脸上,他平静地说:“向他们证明,顾遇家里有雌虫。”
柳真:“……”
柳真:“好吧,既然您要证明给他们看,为什么又不跟顾雄子讲清楚,而是同意他出门工作?”
这点其实柳真也不太认同:“虫族从来没有雄虫出去工作的,现在传出去,外面那些雌虫不知道又要怎么造谣您!”
陆沉垂下眼皮,语气冷淡:“我不在意。”
他目光重新落到光屏上,点开了柳真发来的军事审查会的报告,认真看了起来。
关于陆沉那天的事故,审查会费虫费力查了这么些天,总算稍微有了点进展。但结果仍是停留在原地打转。
柳真还在继续唠叨:“好吧好吧,这您不在意,但您放雄虫一个虫出去,多危险啊!别的不说,就顾雄子那条件,多少雌虫还不得直接扑上来,您就不怕顾雄子着了他们的套……”
柳真见陆少将不搭理他,直接认真看起报告了,叹了口气:“唉,您别不理我啊,我说真的,外面那么多虫虎视眈眈的……”
陆沉可算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明道:“如果雄虫真的带回来了其他雌虫——”
柳真顿了顿,愣愣地看着他。
“我认了。”
陆沉一字一顿道。
*
“副会长,副会长!”光脑前工作的雌虫干事惊呼道,“您快来看啊,陆少将刚刚发来的资产表!”
布莱恩正在喝他的养生茶,闻言,拿着杯子不满地踱过去:“一天到晚一惊一乍的!让我看看,他发的什么?”
布莱恩刚喝了一口茶,看清上面的资产后,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
“陆沉抢银行了吧?!”
“不对!”布莱恩道,“他抢国会了吗?!他之前是打仗还是抢地?这他么抢了一个星系吗?!”
雌虫干事也被这惊虫的资产吓得半天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喏喏道:“副会长,咱们之前跟顾雄子的赌约还算数吗……”
布莱恩好歹是个自诩矜持的贵族雄虫,好半晌把惊掉的下巴收回去,问道:“陆沉有说什么其他的吗?”
雌虫干事诚实摇头:“少将只发了资产表和证明,其他什么也没说。”
布莱恩冷哼一声:“这帝国骑士也是个记仇的嘛。”
他捧着保温茶杯想了想,打定主意。
“他不说,咱们也就不管了,还按之前和顾遇的赌约来。”
*
顾遇挂断通讯,拿起树下靠着的琴箱,往身后一背。上拿着那枝并蒂花,懒洋洋地正要转身离开。
忽然他看见不远处,粉如云霞的枝桠下站了个金发的俊美雌虫。
顾遇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懒得搭理,歇够了准备离去。
爱尔维斯却唤住了他:“等等!顾……遇!”
“等一等,我有话和你说。”
第11章 星河
顾遇心里叹了口气。
他真的很烦这种虫际交往,你应付我,我应付你,有什么意思。但爱尔维斯说到了这份上,他还是顿住脚步,没转身只是背对着他无声地提醒有话快说。
爱尔维斯的声音在他身后也顿了顿:“顾……遇,我可以还按以前的这个称呼唤你吗?”
喊他停下来就为这个?
“随你。”
顾遇倦怠至极,垂眸看着里转了一转的花枝,才不至于将疲惫得快具象化的怨气撒出来:“没其他事我走了。”
爱尔维斯也听出他的耐心告罄,想起过往,心里稍稍暗沉,但很快又唤住他。
“等等!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爱尔维斯见他脚步不停,赶忙把找他的主题抛了出来。
“顾遇,你在找工作吗?……如果你感兴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份工作。”
顾遇的脚步再度停下。
他垂着眼皮,压着怠惰的倦意,稍稍回过头来,睨着他。
“什么工作?”他问。
爱尔维斯见终于留住了他,缓缓展露出微笑。他指了指顾遇身后背着的琴箱,笑道:“国立交响乐团的工作,如何?”
顾遇学着平时陆沉的模样,微微挑起了一边的眉。
虽然顾遇是一个怠惰到极点的虫,平日里懒得维持虫际关系,但他还是懂得一点基本道理的。
譬如分后,不该再和前任拉拉扯扯。
顾遇在大学时代交往过无数个前任,基本隔一月一换,按理早该成为首都音乐学院著名渣虫。
但顾遇既不骗身,也没兴骗感情,与他交往的雌虫全然不清楚顾遇和他们交往图啥,即使被甩后这群前任们依旧对他死心塌地,没有一个觉得他是渣虫。
这大概就是渣虫的最高境界。
顾遇的脑子不爱记事,对好多曾经算得上交往过的雌虫都没了记忆,但他对爱尔维斯印象还挺深的。
原因无他,爱尔维斯是他第一个交往过的雌虫。
按常理也可称为初恋,那个牵了次就被顾遇厌倦了的初恋。
但据音乐学院当年的传说,爱尔维斯是他恋恋不忘的白月光,交往长达半年。这也导致顾遇以后无论与谁交往,都忘不了初恋,因而往往不到一月就告吹。
顾遇以前曾隐隐听说过这个传闻,但懒得出来澄清。
他觉得传这个消息的虫,和信这个消息的虫都挺蠢的。大学四年他俩都在同一个校园,还一个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恋恋不忘干嘛不复合?
不想处了就是不想处了。没有原因,顺其自然。
当年顾遇就是这么跟爱尔维斯提出分的。
彼时年轻俊美的金发雌虫是古典音乐学院最耀眼的天才,前途不可限量。有才华的虫值得高傲,爱尔维斯当年便很高傲。
听到雄虫想要分的话,爱尔维斯只是咬紧了下唇,含住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保持着尊严道:
“好。分就分。”
于是,他们谈了半年的恋爱从此告吹。
顾遇现在想来,都觉得当年的自己很幼稚,渣的让虫没眼看。所以他也没打算再在爱尔维斯面前瞎晃悠,他虽然不尴尬,但他怕别虫尴尬啊。
但现在爱尔维斯说他愿意帮他介绍工作?
顾遇歪了歪头,不太怎么想思考地思考了一下。
其实抛去前任这条关系,他们还算校友的吧?
安了,校友帮忙介绍工作,没毛病。
少将查岗他也不怕。嗯,他真的不虚。
真的,真的不虚。
*
顾遇搭了爱尔维斯的车,去往首都国立音乐厅。交响乐团的训练室就在那儿。
因为多种原因——主要是懒,顾遇虽然有帝国虫民驾照,但今天并没有开悬浮车出来。可以打车,他为什么要自己开?顾遇懒得理所当然。
但没开车出来,这也导致他无法拒绝爱尔维斯载他一起的请求。
嗯,校友嘛,载他一起很正常。
顾遇面无表情地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系好安全带,心里想的却是——
既然他都要决定出来工作了,以后还是自己开车吧。能省去不少麻烦。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定义成“麻烦”的金发雌虫,此刻正双握住方向盘,注视着道路前方,笑道:
“我想起我们以前的情形了。那时你嫌学院食堂饭太难吃,我就带你溜出来吃饭,当时也是我开车,你坐在副驾驶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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