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189)
作者:琉小歌
时间:2020-11-28 08:4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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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当年冬天,陆鬼门横空出世,他心府那只心魔堂而皇之的出现。
随着那只心魔的出现,他开始陆陆续续的想起一些事,然后又在某一日,原来那只被封印的心魔也出现了。
景行宗的各位长老始料未及,就算隔离了景决的记忆,就算封住了景决的一只心魔,冰冷的臬司仙使还是会因为一个名字追寻千山万水,而后再次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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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殊试出心魔便迅速退出景决的心府了。
他看到的第二只心魔,是穿着猎猎红衣,站在巍峨的魇门阙上,睥睨众人、高不可攀的陆鬼门。
他想,原来如此。
笠泽湖上般行稳。
潦水轻拍,灼日西照,湖水澹澹,烟光凝波。
一行白雁划空飞过,童殊睁眼间瞧见这湖光天色,心中欢喜。
如此良辰,如此美景,如此妙人,鬼门魔王哪有平白不消受的,童殊五味杂陈,抬手环住景决的脖颈,由承受转为主动纠缠而去。
两个都是站到了峰顶的人,一旦坦白,便是赤诚相见,不扭捏,不纠结。
童殊说不清是因为这湖光太亮,烟波太清,白雁的鸣声太过自在;还是因为身上之人太过动人,情意太过浓列。
他突然生起惊心动魄情.动。
他烧着一腔炽热,全身微微颤抖着,抬手捧住景决的脸,热切地吻去,五指顺着景决的脸颊滑到发间,深深插.入青丝,推开景决的玉冠,散开被束着的长发,再顺着垂下的发将人紧拥入怀。
他的发早被景决散了,万千青丝痴恋交缠,唇舌交融,浓烈的情意催促着他们要更紧的拥有对方,分不清谁更主动,位置交换,颠倒翻涌。
……
某一刻,景决翻到上位,他的指腹抚过童殊颈间带的镇元珠,蓦然停住了,而后按住了童殊追来的吻,他微微发着汗的鬓角、潮润的眼和手心炙热的汗,将他一身冷霜化开了,声音也似滚着的沸水般烫人:“殊儿,我爱你。”
随着他的话落音,童殊的衣带已被扯开。
童殊追去拦景决的手,在那三个字钻进耳朵时,顿在半空。
连连的喘.息在这一刻放缓为沉而长的深吸,胸腔里似炸开团团烟花,心脏的位置被热水包住了似的暖而热,他眼角嫣红,红唇湿肿,额角黏湿,分开的衣襟处,锁骨上一层薄汗。
童殊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看着景决虔诚郑重的神情,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那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次更新周六晚10点。
第113章 剑谱
多少年了——
没有人说过爱他。
童弦思寄在歌谣里的那一句“妈妈爱你”他已经快要记不住了。
他其实并不缺少追慕。
有很多人爱慕他、喜欢他, 或是因为惧他, 或是因为敬他,或是因为道不同, 而不敢靠近他。
他也曾认为自己并不需要那虚无缥缈的爱慕。
可是, 此刻, 他被这三个字激得热泪盈眶、浑身战栗。
他每默念一次, 心府中便激荡一回。
直至汹涌澎湃,翻天倾海。
曾经陆殊, 有则是有,无则是无, 从不拖泥带水,模棱两可。
如今童殊, 自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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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殊喘着声道:“五哥,我们做吧。”
若说童殊一开始时云里雾里, 进行到后面, 他已经知道, 景决是在以这种方式教他要如何唤名。
景决喊他“童殊”时, 是陪伴他时;
景决喊他“冰释”时,是要亲吻他时;
景决喊他“殊儿”时, 是要将他像珍宝一般揉进身体, 想要剥开他,进入他,占有他,获得他。
童殊想,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的景决,景慎微,五哥。
身下软榻铺了极好的丝绸,顺滑亲肤,上面的人稍有动作便滑出旖旎的波褶。
绸缎如水一般滑过交缠的身体,被翻过来的动作带滑到一侧,又被倒回去的动作带滑到另一侧。
它上面慢慢落了汗,洇湿点点,仿佛画作上新作的墨梅,开了一朵,又一朵,再一朵,辗转间墨梅又被肢.体压进暧昧纠缠的褶皱。
他们到底没有做到最后,景决一直在观察着童殊的锁魂钉,当看到那七颗钉子转红时,他将童殊一把抱起,以长衣覆住,紧紧按在怀中。
童殊适应了许久,才缓解了那种灵魂要出窍的痉挛感。
他脑中阵阵闪电,眼前阵阵发白,室息感强烈而刺激,有好几个瞬间他感觉自己都要死了,那种好似要飞升之感放大到极限再被景决一次次温柔的拉回来,形成了循环起伏、非常诡异的濒死的快.感。
这破烂身体,真是让人烦恼又刺激。
童殊趴在景决胸口,久久地战栗着,景决给他轻轻拍着背,许久后他才缓回意识。
意识回笼后,他正要抬头,忽的发觉自己肩膀上有些许洇凉的水渍,想到什么,他微妙愣住。
那许凉意,好像是……眼泪。
他尽量让自己不显出异样,保持着软软趴在景决肩上的姿势,轻轻的吐息着,只装作还未缓过来。
说不出是因为对景决的了解还是同一类人的将心比心,他就是知道景决并不愿被人看到,于是耐心等待着。
笠泽湖真的很美。
漫天飞过的白雁自在而欢快。
在这里安家,真的非常好。
两人情绪都平复下来时,穿好衣并肩坐在船阁顶上,看着缓缓落下去的夕阳。
临近黄昏,暮霭沉沉。归雁盘飞,幕色苍茫。
他们静静坐着,皆没有提要走的话。
而后天色模糊,霞光消褪。晚风习习,百鸟归林。
景决道:“我们也回家。”
童殊从善如流地任由景决抱起。
他从前只觉景决身形修长,近日里亲密接触之下,才发觉景决的身躯高大,臂弯有力,抱着他一个成年男子轻松得好似无物一般,他舒服地靠在景决臂弯里,道:“回家?我昨天在镜花水月中也听你说回家,你是打算在此长期安家吗?”
景决跃下船阁,于水面上轻点掠往岸边,话音也好似浸了湖水般湿漉漉的:“这里不好吗?”
童殊被景决这样抱在怀中,来自景决身上强有力的安全感压下了他对水的恐惧,他道:“可你不用回景行宗吗?”
景决:“你愿意跟我回景行宗吗?”
童殊含笑道:“我愿意啊。”
景决听到他这个回答,明显地身形一顿,垂眸来看他。
而后足底轻点落到岸边,踏在渡口的栏桥上,踩出沉稳的木质脚步声,一步步抱着他往宅院的方向去。
童殊:“不放我下来吗?”
景决:“抱着不舒服吗?”
童殊:“舒服。”
童殊发现,景决对与他之间的亲密,有一种竭泽般的念恋。
好似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最后一刻,每一刻都要烧到极致,不肯浪费。
一辈子这么长,得张驰有度啊臬司大人——童殊心中诧异之余,是有些好笑的。若非亲身经历,他打死也想象不到臬司仙使谈起恋爱如此黏人。
以景决现在这般,童殊猜想景决大约一时半会不会肯离开此处了。
童殊原本还有别的打算。
当下看那残阳如血,泼染天际;水光潋滟,满目绯波。天地间别处都已暗下,只剩水边孤艳的红。
如此景色:
两个人看,是浓艳;
一个人看,是残凉。
那他还是陪景决多住上几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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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尽管童殊表达了愿意回景行宗,景决也丝毫没有安排行程的意思。
只日日与他相处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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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间做到他们这一步,尤其是还初尝了春宵,相处在一起不可避免渴求更多。
他们整日的在一起,一起吃饭、睡觉、看风景,他们会因一个眼神而牵手,会因某一只惊飞的白雁笑着拥抱,会在石榴树下相拥着接吻,会在夜晚的渡口头披着月华交颈拥吻,会在船阁上一不小心又差点走火。
彼此的气息粘腻在一起,童殊觉得自己身上也有了五彩通灵玉的冷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