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哭万人迷的一百种方法(9)
食不知味地吃了早饭,走到门口才发现白衡玉居然在等他。屈缙一脸惊喜道:“师父!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白衡玉透过幂篱睨他一眼:“你不想我去?”
屈缙拼命点头:“想!”他突然又想到,薛轻衍看到白衡玉在场,会不会下手更狠,又摇摇头,“不想。”
白衡玉道:“不想也得想。拿去。”
屈缙接过,发现是一件轻薄的蚕衣,他一眼认出这是白衡玉用自己的金蚕丝羽衣改的。这件羽衣,当初还是掌门在白衡玉生辰时送的呢。
他试了试,刚好合适。恍然明白过来,昨晚白衡玉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给他改件衣服。
他顿时感动的无法自拔:“师父,你真是太好了!徒儿好感动呜呜呜。”
白衡玉嫌弃地将人脑袋推开,他对这个徒弟也没什么大期望,能留条小命就行了。
当日的比试,薛轻衍还没动手,屈缙就径直倒了下去。
动作之流利,演技之精湛简直感人肺腑。
他倒在薛轻衍脚下,见对方的脚动了动,连忙大喊一声:“慢着!我自己来!”
而后,他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自己滚下了台。
心情复杂的白衡玉:......
感到台上一阵视线注视着自己,他抬起头去,隔着白色的幂篱,正好与薛轻衍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薛轻衍面色冷淡,长眸定定看了白衡玉半晌,而后又如来时一般径直离开了。
幂篱之下,白衡玉拧了拧眉,心下思量:薛轻衍为何不动手,他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屈缙:薛道友,你好厉害。
薛轻衍:就挺无语的。
第8章
青衣少年立在燃着烛火的房间里,面庞微红,掌心都沁出薄汗来。
雪衣青年正坐在他身前,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容貌都姝丽无暇。那双包含风情的桃花眼在他身上轻轻扫过,扫的他心间都发着颤:“今天上午屈缙与薛轻衍的比试你可看了?”
陆浔老老实实道:“看了。”
“你觉得如何?”
或许是觉得羞愧,陆浔垂着脑袋,艰难地从嘴巴里挤出一句话:“弟子,不如薛轻衍。”
“是,你是不如薛轻衍。”
白衡玉的话像是一把寒锥刺在了陆浔的心里,心痛的他手指都在发颤。
“只是你们同为大圆满天格,那薛轻衍并不比你高贵。你不过是吃了修炼太晚的亏,再过个百年,谁知道你会不会超越薛轻衍。”
陆浔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矍铄地盯着眼前的雪衣人,心底一阵发颤,嗓音带着几不可闻地颤音:“师父。”
白衡玉又道:“既然拜入我玉仙门下,就要勤加修炼。以你的天资,临萧宗与薛轻衍又算的了什么。”
陆浔被他一席鼓励的话说的心头发酸,可他告诫自己不能再在白衡玉面前哭了,压下心头的泪意。定定道:“是,徒儿记住了。”
白衡玉站起身,两掌轻轻擦过,手中赫然出现一柄利剑。
白衡玉道:“这柄剑乃是为师当年拜入玉仙门时,我师尊给为师的第一把佩剑,名曰孤鸾。后日,你便用它去应战。”
陆浔接过佩剑,内心又是一阵激荡:“谢师父。”
陆浔记着屈缙的话,便想退出去让白衡玉早些休息,却听见白衡玉道:“你愣在那里做什么?也对,这里地方太小,不是施展身手的好去处。”
还不待陆浔反应,白衡玉便已拉了他的手,一道白光闪过。待陆浔回过神来,他们已经立在一片空地之上。
头顶,一轮明月正斜斜挂在枝头。
清辉月色之下,白衡玉长身而立,雪衣将他颀长的身姿完美勾勒。夜风乍起,衣袂翻飞,他立在那,就是一片山水人间。
此时此刻的白衡玉如一只孤傲的野鹤,流光在他面前都暗淡了颜色。
白衡玉手里幻化出一把剑,目光淡淡向陆浔看来:“上回为师交给你的剑谱,练得如何了?”
陆浔道:“弟子已经练完了。”
他话音一落,白衡玉的剑已经迅速袭来,陆浔一惊,下意识格挡开来。
白衡玉满意道:“很好。”
他的心底不免又有些羡艳,大圆满天格果然与众不同。
师徒二人从月东练到月西,陆浔心满意足地得到了白衡玉的亲自指点。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比试那日。
陆浔成功问鼎当组第一。
到了与薛轻衍约定比试当天,他立在擂台之上。四周是排山倒海的观众,独独没见白衡玉。
薛轻衍也发现了白衡玉的缺席,他口吻讥诮:“看来,你在他心里也不算什么。”
陆浔恨恨看他:“师父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薛轻衍眼神轻蔑。
“你——”陆浔心里恨得牙痒痒,提剑就冲了上去,被薛轻衍旋身躲过。
薛轻衍看见他手里的剑,一贯冷酷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松动:“这把剑怎么会在你手里。”
陆浔又提剑劈来,双方过上几招。
薛轻衍的表情越发难看,眉间的戾气聚集,语气中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他竟然连这套剑法也教给你,哼,看来他对你这个徒弟还真是上心。”
薛轻衍话音一落,身上的气势陡然一转。
眼神一变,汹涌的杀意蔓延开来。
只见他挥动手中长剑,带起一阵狂风,将他绣着白色仙鹤的玄衣衣摆吹的猎猎作响。薛轻衍俊美无双的脸孔霜寒聚集,一双凤眸像是凶猛的野兽盯上猎物,想要将其撕碎。
他快速出剑,攻势又快又猛,速度快的台下的观众只能看见虚影。陆浔堪堪抵挡,被他的气势压的喉头一阵血腥。
三招不到的功夫,一袭玄衣轻巧落地,二人背对着各自面临擂台一侧。
静默之间,薛轻衍手腕轻轻一转收了剑。站立着的陆浔突然喷出一口血腥跪倒在地。
台下屈缙忧心忡忡地喊道:“小师弟!”
倒趴在地的陆浔只觉浑身筋脉被一股凶猛霸道的剑气打乱,弄的他动弹不得。只能如同丧家之犬般趴在地上,耳畔听着一阵脚步声向他走来。
陆浔艰难抬起头,看见薛轻衍居高临下的看他,眼神中俱是不加掩饰的鄙夷:“你输了。”
陆浔不甘又愤恨地看他。
薛轻衍等待片刻,目光扫过一片人山人海。
沉默半晌之后,他抬起脚,踩在了陆浔的脸上。微微躬下身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别打他的主意。”
“小师弟!”屈缙等玉仙门人跑上台来,薛轻衍松了脚正打算离开。
带队的长老斥道:“岂有此理!胜负已分,何苦羞辱于人!”
薛轻衍傲慢道:“那又如何?”
他不仅仅是临萧宗首席大弟子,更是中元界最大家族薛家独子。其他的小门小派说好听一些是各自占山为王,说难听一些不过是在薛家手底下讨一口饭吃。就连玉仙门临萧宗这样的数一数二的大宗门,也要顾及薛家的脸面。
以至于除了白衡玉敢与薛轻衍作对,几乎人人都要看薛轻衍的脸色。
屈缙扶起陆浔:“小师弟你没事吧。”
陆浔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薛轻衍,心里恨极了。只不过,他现在不是薛轻衍的对手,不可与人硬拼。
在玉仙门人上台的一刻,临萧宗的人也跑到了台上。双方剑拔弩张,临萧宗喊道:“保护我方大师兄!”
屈缙嚷道:“你们要不要脸,明明是你们大师兄欺负人!”
“谁看到了!”
“没人看到!”
屈缙回头一看,原本的围观群众或是眼睛转向别处,或是大气也不敢出。
临萧宗弟子更是理直气壮:“是!明明没有这回事,你们玉仙门的血口喷人!”
屈缙骂他们不过,心里又气又急。
玉仙门长老只得作罢:“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