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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朕是暴君(46)

作者:贺端阳 时间:2019-01-06 20:12:06 标签: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七年之痒 朝堂之上


    熟悉的称呼落入耳里,让蔺策眼角忍不住发酸,他握紧了手里的卷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榻上的那个人,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今日在宴席上喝了太多的酒,眼前的以前只不过是自己酒后的错觉。

    正当他错愕之间,游彦再一次开口唤他:“怀骋?”

    蔺策几乎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画轴,几步就来到软塌旁,将榻上那个人捞入怀中,用力地箍紧双臂,好像不这样,就没有办法弥补这连日来的失落与寂寥。他将脸埋在游彦颈间,让自己鼻息之间都是这人的味道,才终于感觉到久违的安心。

    游彦的手臂拦着蔺策的腰,偏了偏头与蔺策贴了帖脸:“今日我一整日都在想,如若你还是不肯见我,我要怎么办。”

    蔺策抬起头,一双眼底已然发红,他凑过去与蔺策额头相贴,轻声道:“那一日是我的不是,这几日我一直……”

    游彦伸手点了点他的唇,止住了他未说完的话:“有些事其实没有必要非去争论个对错是非,你我皆是凡人,会有分歧也是正常,纵使在某些事上,我们不能意见相合,却也不代表某个人就是错的。也因此,不需要谁来认错。”

    蔺策眨了眨眼,轻轻点头,忍不住用嘴唇去蹭游彦的那根手指,游彦被他蹭的笑了起来,将手指收回,在蔺策失望的目光下,慢慢地吻上蔺策的唇。

    这对二人来说,都是一个久违的吻,连日来所有的压抑与忍耐都因为这个吻得到了解脱,所有的悸动与渴求也跃跃欲试地想要释放出来。

    情动之时,难以自控,二人在宴席之上又都饮了不少的酒,酒意上头,更是不需再压抑,唇舌纠缠之时,其他的位置也没有得闲,很快就已坦诚相见,二人眼底的百般柔情已经逐渐被另一种感觉取代,只剩下对彼此的渴望。

    游彦在此事上素来坦诚,对蔺策也是百般纵容,这一日却在蔺策难以自控之时突然伸手按住了蔺策的胸口:“虽然不用认错,莫名地就被你冷落了这么多日,我心底总是觉得难过,只能向你讨一样东西作为弥补,你可答应?”

    蔺策呼吸急促,额前已满是汗滴,别说在此时,就是平日里,游彦想要的东西他又何时拒绝过,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声音低哑带着一点难得的委屈:“你想要什么我又何尝拒绝过?何必在这种时候讨价还价?”

    游彦笑了起来,温热的呼吸扑在蔺策耳畔:“别的东西当然不用,我要的自然不是寻常东西。”他的手慢慢地摸上蔺策的脊背,“我今日送了你一幅画,自然要讨一幅回来,既然你答应了我,到时候可别抵赖。”

    话落,再次吻上了蔺策的唇。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小别过后, 对对方的思念与渴求让人难以自持,幸好不管是蔺策还是游彦也从未想过克制。无论是激烈的侵占还是温柔的讨好,游彦都极尽配合,以至于到最后情/事过后,他整个人都筋疲力竭,懒懒地靠在软塌上, 连手指都不想再抬一下。

    蔺策将他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用厚厚的被褥将人裹了个严实,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那张还没完全从情/yu之中脱离出来的脸,忍不住低下头又在游彦前额印下一个吻,才终于觉得满足。

    游彦半靠在他身上, 由着他折腾, 半天才掀起眼皮,睁开眼,正对上蔺策温柔的目光,不由失笑:“酒醒了?”

    蔺策摇了摇头:“本也未醉。”他说着话, 在被子里的手自觉地找到了游彦的手,与他手指纠缠在一起,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倒是你, 趁着我不注意, 一个人悄悄喝了那么多酒, 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我让高庸把御医传来?”

    游彦搂着他的腰, 将脸贴在他胸口:“前些日子, 你派去我府里的那位御医简直任劳任怨,尽职尽责,每日早晚准时来诊脉,到了服药的时间还会亲自端着药到我房里,直到看着我喝下去。”他晃了晃头,在蔺策胸口蹭了蹭,“所以,我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也实在是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位御医了。”

    蔺策拍了拍他的背,嘴角扬了起来:“一会我就让高庸去给太医署送奖赏。”

    游彦抬起头,伸出空闲的那只手,在蔺策唇畔点了点:“总算又看见这个笑涡了,就凭着这个,也确实该给太医署赏赐。”他侧过身,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让自己可以靠在蔺策怀里看着他的脸,“既然你现在心情这么好,那答应我的,是不是也该兑现?”

    蔺策眼带困惑:“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一直这么念念不忘。”

    “当然是一件极好的东西,”游彦扬了扬眉,指尖沿着蔺策的酒窝慢慢滑过,最终点了点那张薄唇,“很多年前,也是这种时候,我画了幅画给你,还没看上几眼,就被你收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得见。”

    蔺策慢慢瞪大了眼,不知想起了什么,两颊红了起来:“这么久远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

    “那是我这么多年来,画的最好的一幅画,自然记得。”游彦说着,语气里还带着一点惋惜,“只是可惜,不能拿出去给别人看。”

    蔺策握住他那只越来越不安分的手:“你想都不要想。”

    “所以啊,”游彦坐直了身子,凑过去跟蔺策贴了贴脸,“不能给别人看也就算了,总不至于连我都不能看吧,而且不管怎么说,我才应该是那画的主人吧?”

    “画上的人是我,画自然也该归我。”蔺策道,“更何况当年你已经把画送给了我,哪有现在讨回去的道理?”

    “照你这么说,画上的人是我的,所以那画应该也是我的才对。”游彦噙着笑意看着蔺策,“再说,你留着自己的画,还是,嗯,出浴图,是打算没事的时候翻出来,自己欣赏一下吗?”

    蔺策在口舌之上永远都不会是游彦的对手,只能低头吻上他的唇,用一个缱绻亲昵的吻来掩盖自己的羞赧。游彦在这种事上从来都不会拒绝,顺水推舟地回应了这个吻。

    一吻过后,游彦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找回的那点力气仿佛又被抽干,他朝蔺策身上又靠了靠:“所以,连幅画都不舍得给我看吗?”

    蔺策无可奈何,伸手揉了揉他微微发红的唇,又在上面落下一个吻,才放开游彦:“我去给你找。”

    游彦斜倚在榻上,看着蔺策随意地披了一件中衣,绕到自己的书案后,从那下面拉出一个红木雕花的木箱,找出一个卷轴,盯着看了一会,才起身拿到游彦面前。

    游彦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幅画,都已经忘了这卷轴最开始是什么样子,他慢慢地将画打开,记忆里那个身穿单薄中衣,长发如墨的少年慢慢出现在眼前,游彦盯着看了一会,又忍不住抬眼看向身边这个也只披了一件中衣的青年。

    蔺策虽然一直收着这幅画,但也很多年都未曾打开过,此刻蓦然看见几年前的自己,并且还是这副样子忍不住怔愣,而后耳根慢慢地红了起来,又对上蔺策看过来的视线,忍不住道:“你怎么……也不知道当年你怎么想着画了这么一幅画。”

    游彦的手指从画上慢慢地抚过,最后落到那少年的脸上,眼里生起温柔的笑意:“难道不应该说,幸好我当年画了这么一幅画,不然我怎么还有机会在现在再见到十几岁的你?”

    蔺策看了看游彦,又看了看纸上的自己,他记忆里关于自己当年的面貌已经模糊不清,此刻再看见,倒是觉得陌生:“一转眼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再不是十几岁时候的样子了。”他闭了闭眼,再看向游彦,“但是你好像和当年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

    “变化?”游彦抬起头看了看蔺策,算起来也已过了六七年,从一个少年变成一个青年,从一个不受人待见的皇子到君临天下的帝王,自然会有变化,画上的少年虽然少年持重,但也难掩面容上的青涩,大概是因为与心爱之人相处,原本淡漠的表情里也带着几分笑意。至于身边的这个青年,褪去了所有的稚嫩,一张脸也愈发棱角分明,身形更是强壮了不少,不再像当日那般清瘦,变得愈发的冷峻坚定。

    游彦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确实是有不少的变化,不过也总还是有没变的。”

    “嗯?”蔺策挑眉,没有明白游彦话中的含义。

    游彦收起手里的画,凑到蔺策面前,看着他的眼,慢慢地靠近:“七年前也好,现在也好,这双眼看向我的时候,永远都饱含着爱意。”他的唇凑过去,轻轻地落在蔺策情不自禁闭起的眼睛上,“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这一吻格外的温柔,蔺策刚刚感觉到游彦温热的呼吸,对方就已经抽身离开,蔺策的眼睫抖了抖,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游彦温柔的眉眼,在那一刻,他感觉很多被他刻意隐藏的情绪全都涌了上来,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游彦的脸。

    蔺策在心底跟自己说,就这样吧,不管以后会如何,最起码此刻,就现在,这个人眼里只有你一个。

    能与游彦这样的人相知相爱过,能被这样的人心心惦念过,即使只是曾经,也该知足了。

    他伸出手,将游彦重新拥入怀中,将脸贴在游彦颈间,轻声道:“即使再过很多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再面对你的时候,那些爱意也不会消散。”

    游彦嘴角向上扬起,轻轻地拍了拍蔺策的背:“我知道。”

    人总是会发生改变的,随着时间的变化,年龄的增长,甚至是身份地位的改变,都有可能让一个人变成一个与当日迥然不同的人,游彦从来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反而觉得理所应当。改变未必是一件坏事,因为很多时候,随着这些改变,人总是在修正自己。蔺策或许与当日想比,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人,可是只要这人对他的情意始终如故,就已经足够。

    俗语说小别胜新婚,这话在这二人身上十分的明显,虽然前段时间发生了争执,有了不愉快的回忆,但反而让这两人对对方更多了几分依赖。□□过后,殿内其实已经是一片狼藉,但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动。游彦心心念念的画摆在面前倒也没有想象的那般在意,毕竟真人就在眼前,再好的画也少了几分韵味。

    两个人靠在一起黏黏腻腻地说了会话,蔺策才将那个摆在书案上的锦盒也拿了过来:“秀妹今年送了一对玉佩,完全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也不知是为了给我贺寿,还是专门想要讨你欢欣。”

    游彦对于一些好看的稀罕玩意儿总是很感兴趣,他将那对玉佩拿在手中,仔细地瞧了半天:“那我倒是要多谢公主的心意了,不过我府里的东西都被我爹跟殊文搜刮走了,不然我也不能在你生辰的时候,只寒酸地拿一幅画过来。所以,我也只能从长乐宫找点东西送给公主当回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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