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会被自己帅醒(56)
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绝无私心的样子,陆无一就算想气也找不到借口。只得瞪向残影,声色俱厉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何必鬼鬼祟祟地偷看?”
残影脸一僵,低头道:“适合。”
陆无一已经作势要大闹一场,没想到残影居然说了这样两个字,顿时所有的气势和话语都堵住了。
陆无一像只半败的公鸡泄气的安静坐好,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
傅弈舟又道:“等到了山庄,还得劳驾阿一多配合配合,免得露出马脚。”
“如何配合?”陆无一闷声道。
“既是女子,就该有女子的体态。阿一应该会办得到吧?”
“你放心,我陆无一没有办不到的事。”哪怕要装扮成女子,陆无一也肯定自己能得心应手,学得惟妙惟肖。好歹他也不是第一次扮作女子了。
好马赶路速度自是不会太慢,黄昏过后马车就到了金衣阁。
既然是武林盟主的居所,肯定会建在一个依山傍水,风景如画的好地方。
从马车下来,陆无一便看到眼前的景色——林木修剪得宜,整齐排列,四周种满了百花,中间有青石卵铺成的小径通往不远处的古朴房屋。房屋后面有远山数座,山峦重叠,绿荫苍郁,风光绮丽。
耳边能听到潺潺水声,似乎近处也有江水河川。一路行来还能看到不少小镇,热闹繁华,行路方便。
果然是个好地方。
“这里曲径通幽,山花竞放,还四通八达,行事方便。傅弈舟,你义父倒是会挑地方。”陆无一边走边四处张望,语带嘲讽之意。
傅弈舟在他身旁跟着,低声笑道:“既是武林盟主,自然不能太随便。况且这里远不如芙蓉山庄,阿一也别发酸了。”
“你哪里听出我发酸?”陆无一抽抽嘴角反问。
傅弈舟轻咳一声,答非所问:“前面就是了。”
似乎也没走多久,这就到了?陆无一抬头望去,透过重重槎桠虬曲,偌大的屋居便显现在眼前。
残影跟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心情很复杂。
金衣阁名字中虽有‘金’字,却比芙蓉山庄朴素得多,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不过地方倒是很大,房屋看起来很多。而且还能隐隐感到一股庄严和冷清。
屋前大门挂着七色门帘,好像要把外面的喧嚣与里面的清冷隔绝般。有两个家丁打扮的人手握大刀,顶着高挂的太阳,身姿笔挺,严肃正直地站在那里。
见到傅弈舟很是惊讶,急忙拱手行礼:“少阁主,你回来了!”
傅弈舟扬着那张人畜无害,如春风拂面般的和善面孔道:“嗯。阁主可在?”
右边的人答道:“少阁主你回来得巧了。不止阁主在,就连无因大师也在阁内作客。”
左边的人接着道:“我这就去禀报阁主说您回来了。”
傅弈舟挥手:“不必了,我直接去找他便可。辛苦你们了。”
少阁主平易近人,又无架子,不讲穿身份,那二人十分受用。忙不迭地异口同声道:“不辛苦,我等必为少阁主和阁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寒暄一番分散了他们对陆无一和残影的注意,傅弈舟便带着两人去找荣宏奇。
经过走廊发现阁中院落颇多,各有千秋。还有池塘水榭点缀,清冷中多了几分柔和清雅。
行至中院,三人便迎头碰上了一个穿粉紫衣裙的女子。她手里握一把剑,腰上系着羊脂玉如意佩。樱唇红润,俏皮可爱。
是楚流莺!
第69章 永结同心(7)
楚流莺遇见他们也极是意外。意外之后更多的是惊喜。她欢跃地奔至几人面前,径自道:“弈舟哥哥,残影哥哥。还有……无一哥哥,你们怎么……?”
傅弈舟率先开口:“倒是莺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楚流莺眼角余光瞥向残影,才眨着眼睛道:“本来是我和爹爹一道来的,但爹爹暂时分不开身便让我先来。没想到不止无因大师,就连你们也来了。”
“连少林寺的无因大师都来了?真是难得。”傅弈舟笑道。
陆无一跟着笑道:“这么巧?恐怖是早有打算了。”
楚流莺想问陆无一怎么又扮作女子,可瞧着几人的神色又看不出异样,便不去多问。
傅弈舟又问:“这样么?莺儿,你可知义父此时在何处?”
“在玉芝轩与无因大师闲聊。我在那里听得快要打瞌睡了便出来转转。”
“如此甚好。流莺,能不能劳烦你带残影四处转转,我与弈舟找他们有事相告。”
听得陆无一的话,残影下意识皱起眉头。却见楚流莺一脸惊讶又高兴的表情便不打算多言。
楚流莺点点头,越过傅弈舟,行至残影身边,犹豫了片刻才又道:“一会儿你们与荣伯伯谈完正事便到厨房去,我想吃无一哥哥煮的菜了。”
傅弈舟笑言:“真是个小馋猫,去吧。”
楚流莺得到应允便笑得十分开怀,直接牵过残影的手起步:“残影哥哥走吧。”
残影耳根子一红,为难地看向陆无一。陆无一一脸轻松地朝他挥挥手,示意他慢走。
待楚流莺拉着残影走远了,傅弈舟才好奇问道:“阿一不想残影跟着么?”
陆无一朝傅弈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要做大事,有她跟着岂不碍手碍脚?”
傅弈舟一想也对:“阿一言之有理。要真动起手我也担心莺儿的安危,有残影跟着我也能放心不少。”
陆无一洋洋得意:“快去找你义父,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他的嘴脸了。”
有无因大师在,恐怕得让陆无一失望了。傅弈舟不置可否,带着陆无一来到玉芝轩。
玉芝轩是荣宏奇会客的地方,两个人行至此处便见荣宏奇和无因大师坐在凉亭里品茗。
傅弈舟领着陆无一上前打招呼:“义父,无因大师。”
无因大师中等身材,穿着袈裟,双目有神,花白的胡子长约九寸,长眉垂下,颇有几分仙翁模样。
他见到傅弈舟,眉眼弯弯笑道:“阿弥陀佛,自华山一战之后就再未见过傅世侄。今日再见,依旧风华不减。”
傅弈舟向他抱拳行礼:“大师谬赞了。倒是大师多时未见,仍这么精神。”
无因大师但笑不语。又瞧见在傅弈舟身后微微低头不说话的貌美女子,于是又问:“这位女施主是?”
傅弈舟像方才醒悟过来般,将陆无一拉过,向二人介绍道:“这位是陆映锦陆姑娘。她是芙蓉山庄的客人,与我甚是投缘,故邀她到此作客。只是她天生失语,还望见谅。”
陆无一机灵地朝两人施礼,一举一动都十足是个姑娘家。
无因大师朝陆无一点头:“阿弥陀佛。傅世侄也到这个年纪了。”
荣宏奇只是轻轻一笑,看向傅弈舟:“事情已经解决了么?”
傅弈舟恭敬道:“是的,义父。孩儿有事想问您。”
“有何话尽管说,无因大师又不是外人。”
傅弈舟没有言语,静静看着荣宏奇。无因大师忽然起身,朝荣宏奇行了佛礼:“既然傅世侄有重要的话,老衲便先行一步。”
荣宏奇跟着起身相送:“无因大师慢走。”
无因大师道了声留步,便离开凉亭。
荣宏奇复又坐下,掇了口茶,问:“回来就好。有何事要问?”话说间荣宏奇的目光落到陆无一身上,觉得这名女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傅弈舟迟疑片刻,才暗暗握紧手心,笑容也消下去了:“我听说义父是苗人,而且精通易容之术?”
荣宏奇面色有一瞬间僵硬,他沉声反问:“何人跟你说的?”
“我到苗疆之后,是苗疆长老所言。你是苗疆的叛徒,而且我与那魔教教主身上所中的盅毒也是你所为?”
荣宏奇皱眉,猛地抬掌将桌上的茶水扫到地上,厉声道:“一派胡言!你怎能听信外人的话?身为武林盟主要有明辨是非曲直的能力!”
三句不到就气成这样,陆无一被吓了一跳。心想这人怎么比他还容易生气?傅弈舟没有骗他,荣宏奇对傅弈舟还真是严厉。瞧见傅弈舟的面色有些难看,他心中一动,悄悄抬手拉住了傅弈舟的衣角。
感受到陆无一的气息,傅弈舟稍感心安,垂下眼眸道:“若然那不是外人呢?而且那日华山之战,我只喝过义父你端来送行的茶水。”
荣宏奇眯起双眼,质问道:“你在怀疑义父么?你觉得义父会害你?”
傅弈舟心中一震。半晌才低头道:“我也不愿意怀疑义父,可是……”
“是不是魔教教主唆使你来质问义父?你要知道正邪不两立,莫要中了魔教之人的离间计。罢了,你刚回来,先下去休息。我吩咐老周为你洗尘。”
看样子是不想与傅弈舟谈下去了。傅弈舟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继续追问,陆无一在后面稍微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角。傅弈舟会意,拱手低头道:“孩儿先下去了。”
傅弈舟领陆无一回到自己的卧居关上门,坐到书案旁道:“阿一不想继续追问下去么?”
陆无一打量着傅弈舟的屋子,正对着架子上的各种书集本子啧啧称奇。听得傅弈舟的发问,才将目光投向他:“他的话听来倒不像说谎。但他一向阴险狡诈,仍是不得不防。或许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寻得那本秘笈。不如我们……”
陆无一快步行至傅弈舟身边,蹲下身附到他耳边私语。一阵阵热气拂过,还伴着轻甜的香味。
傅弈舟愣在那里。陆无一见傅弈舟没有回应,眉头皱到一起,抬手拉扯住傅弈舟一边的脸颊阴沉道:“发什么呆?你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么?”
傅弈舟回神,一把抱住陆无一在他耳边轻语:“听到了。阿一这么主动真难得,莫非在我房中你很紧张?”
陆无一一边挣扎一边气呼呼道:“谁会紧张?不对,谁主动了?你手摸哪里?”
隔着薄薄的面料,傅弈舟摸在陆无一腰上的手的灼热温度传到陆无一身上,陆无一禁不住打了个颤栗。
傅弈舟稍微用力,陆无一的挣扎就成了无用功。他把下巴支在陆无一肩膀上,轻声道:“阿一,我有些害怕。”
听出傅弈舟语句里的不确定和不安,陆无一忘记了挣脱,反问道:“堂堂武林盟主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既非神仙,又非铁人,怎会没有害怕的时候?阿一,记住我们的约定。”
陆无一身子一僵,随即信誓旦旦道:“我答应过的事绝不反悔。倒是你也要记住你的承诺。”
“当然,谁让我对阿一已经一往怀情深了呢。”
“你总说这种话不觉得害臊么?”
“情话会嫌多么?就算害臊,我也会对你说一辈子。”傅弈舟说着,趁陆无一没注意低头吻了吻陆无一的脖子。
陆无一惊觉,整张脸都涨红了:“还没到新月你就想发/情了?”
傅弈舟闻言笑得很是欢畅:“阿一这么美,让人情不自禁。再说,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不知道还能有多少时日和阿一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