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私下问过李益文,不过李益文也没明说,只道以后你便明白了。
既如此,田玉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或许有朝一日,林悠然也能与他们聊到一块儿去,不再戒备他们。
等着林悠然都下台许久了,众人都还无法从方才的那小段故事中回神,真是让人有几分抓心挠肝的想听后续了。
燕宁也在楼上与阿左咬耳朵:“那双儿瞧着似乎有些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阿左脑海中浮现一张张脸来,却又一个都对不上,一一划去。
“王爷多虑,许是巧合罢了。”
燕宁压下心中的疑惑,也不再去想,阿左都没印象,想来真是他多虑了。
低下头去继续喝着碗中的糖水,还抽空扫了一眼楼底,这一眼又让他觉得有些好笑:“阿左快瞧,当初不是说这铺子装点成这般,若是汉子进来定会被人笑掉大牙,现在这儿半数都是汉子,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的大牙掉在外面了。”
燕宁狡黠的小表情让阿左心中也柔软了几分,他掏出帕子来轻轻给燕宁擦去站在唇周的奶渍:“说嘴罢了,真有人敢这般,我便让他的牙全都掉下来。”
“谢谢阿左,量他们也没那个胆子敢这般!”
燕宁配合着阿左的动作抬起了下巴,露出了细长白嫩的脖子,肌肤触感如同上好的暖玉一般,阿左的指尖轻轻划过不敢多留,收下了这句道谢而后回应着:“不客气,王爷,您继续喝吧。”
知府在燕宁进城的第一刻就收到了消息,他立马先暂缓所有事宜准备先去接驾,谁料到燕宁根本就没往他们这来,而是径直去了一间糖水铺子,知府再一联想之前听说过王爷和一间糖水铺子有合作,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备好了礼,换了一身常服,接着也前去贺喜去了。
知府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林悠然的第二场,众人对门口站着谁也丝毫不感兴趣了,知府也还是头一回出门在外被人这般无视,倒是让他觉得觉得还有些新鲜,吩咐小厮送上贺礼,自己直奔二楼。
侍卫们验过腰牌以后这才将人放上去。
燕宁听着故事喝着糖水,还算是有几分惬意,直到阿左轻轻唤他两声,这才让燕宁偏过头去。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这位知府了,来来往往也算是有两分薄面。
“下官拜见王爷。”
“起身快坐吧,近来沛城可还好?怪病可还有余?”
一句闲聊罢了,都是让那知府背后都冒起了冷汗:“王爷明察!沛城近来一切安好,怪病已全数被清除,万无一失!下官怎敢拿王爷的安危说笑!”
燕宁余光撇过去,那人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好了好了,起来吧,本王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千万百姓的安危自然更需要重视才是,对了,本王问你,这铺子如何?”
燕宁端起碗来,轻轻吹了一下端上来就不是太烫的糖水,一饮而尽,若是喝的是酒,这动作就实在豪迈,可是这飘在四周的却是那香香甜甜的奶味。
知府将头埋得更低,想来这传闻王爷爱喝糖水一日三餐餐餐不落的传闻是真的了,难怪这大老远的从雁回镇都要带去京城,想来是真的喜欢极了。
自以为证实了传言,他面上也丝毫不敢让人看出来,必要的时候,眼盲耳聋才是万全之策。
“回王爷,下官以为这铺子很是不错!”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6章 第一百八十六章 撑腰(二)
知府倒是挺有眼力见, 顺着燕宁的话将这铺子夸了又夸,还暗暗向燕宁表了个忠心,这铺子以后定是顺风顺水的。
燕宁也知道李益文和田玉的为人, 很是放心:“不必过多关照,只要别让人欺负到头上便好了,外面的牌匾,可是姓燕的。”
知府又立马站起身来连声保证着,王爷亲笔那可是殊荣, 哪怕就是没有这块匾,单有个名头, 都能震慑住不少妖魔鬼怪呢!
半日时间一晃而过, 林悠然给故事画上句号,微微福了个身便下去了。
燕宁也很满意,抬手便要赏, 阿左示意站在最下面的侍卫, 给林悠然拿了一把金瓜子。
这可是稀罕物,皇宫才有的。
燕宁临走前被君后给塞了一把在荷包里, 这下拿出来赏人倒是正合适。
林悠然捏着这把金瓜子,一颗都没自己留下,全都上交了给了田玉, 他的手有些抖, 似乎是在隐忍什么。
田玉瞧他这样, 还以为是他站了一个上午,身子不舒坦。
“然哥儿, 可是不舒坦?快歇着吧, 我去给你叫大夫, 你等会儿!”
田玉转身就要出门去, 林悠然回过神来,听见大夫这两个字,更是怕得发抖。
他一把抓住了田玉的手腕,指甲都要陷入田玉的皮肉之中。
“嘶!”
田玉痛呼一声,这才让林悠然反应过来。
他赶紧松开手见对方手腕上似乎是要出血了,条件反射立马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奴有罪,奴认罚......”
林悠然将头抵在地上,他的身子过分瘦弱,这般伏着都能清楚看见背上的脊骨。
田玉也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想去将他扶起来,却又害怕再刺激到他,便也蹲了下来,吹了吹手腕,将手递了过去。
“然哥儿,没事的,没有流血,不过倒是有些痛,你替我吹一吹吧,吹一吹我便不生气了。”
何明生在厅内转了一圈都没见着田玉,壮壮已经被他放回房了,有大黑和好日子在,也不必担心。
小的挺老实,这大的倒是一会儿不见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找着人的时候何明生的脸也一下子黑了下来,他一眼就瞧见了田玉手腕上那抹不该在这里存在的红。
何明生一下就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林悠然然后将田玉拦腰抱开,小心抬起了那人的手。
皮已经破了,好在没有流血,不过瞧着倒是挺吓人的。
“怎么回事?他抓你了?”
田玉连忙摇了摇头:“没事,夫君,你别推然哥儿,咱们就是玩闹呢,不疼!”
“都这般了,还说不疼?”
若是好友之间的打闹的话,何明生不会多加阻拦,毕竟田玉不是他的瓷娃娃。
可是今日这情况明显就是林悠然是有问题的,今日会失手抓伤田玉,明日又会如何?
这样的不安全让何明生也根本不会放心再让林悠然留在铺子里。
田玉有些急切,他看出了何明生心中所想,再看被推倒在地也没有任何反应的林悠然,若是这样的话怕是明日就不能再见到这人了。
“是有一些疼的,但是然哥儿方才给我吹了吹,我已经原谅他了,真的。”
何明生不再说什么,不过还是表情还是松动了几分,他无权去干涉田玉的社交,只好带着人往外走,虽然没流血但还是上些药才好。
田玉自然知道分得出好赖,也不再逆着何明生的意思,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
临走前他扭过头想再看看那人如何了,似乎看见了林悠然爬了起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那把金瓜子还散落在地上,安安静静的,哪怕再惹眼,到了这儿暂时也没人注意。
林悠然连余光都没扫过去,一步一步朝着床那边的方向,他想躺一会儿。
何明生一点一点给田玉擦拭着伤口,听着那人时不时的吸气声,何明生又再次将手上的力度给放轻了。
“现在可知道疼了?”
田玉还能笑得出声:“夫君,别这样对然哥儿,他真的不是有意的,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纵得他这般呢。”
何明生还是不说话,轻轻在这人伤口上又吹了吹,被他磨得没了法子这才淡淡开口:“不许再晃了,受了伤还不老实。”
“那夫君别生气了,可好?”
何明生又叹了口气:“不生气,那答应我,下回不许再和他单独在一起可好?”
田玉本来还想着等会再去看看林悠然,但是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何明生这才脸色好些,继续给田玉上药:“这伤到这儿,怕是不好再抱壮壮,那小家伙定是会缠着你,到时候看你如何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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