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元也急了立马就要何顶天把大花还有小狗崽给抱过来,怎么也得打个平手不是?
何顶天也作势就要真的去,田玉连忙把人叫住:“好了好了,算个平手吧。”
刘柳要进工厂做工的事儿就被田玉给岔了过去。
陈小元直到晚上睡觉之前都还想不起来,抱着被子就开始呼呼大睡,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何顶天凑近一听,才知道原来还在想着中午喝的那碗鸡汤。
何顶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准备明日再杀一只,只要陈小元能吃得下,那就是什么东西他都去给找来。言珊廷
这边何明生也知道了刘柳要去自家工厂干活儿的事儿了,他觉得有些不妥当,并且很是厌恶。
因为他和陈小元一样,都记着上回刘柳在村里骂田玉的事儿,没想到这次是林氏开口,不然还真不会就这么轻易就让她进去。
要知道这活儿可是全村妇人双儿们抢破头都不一定能抢到的,在家门口的活计,那可是香饽饽,谁不眼馋啊?
“夫君,算了,她要去就去吧,咱们多叫些婶子看住她就好了。”
田玉收拾着晒干被收回来的衣裳,朝着何明生嘱咐着。
何明生帮着他一起,点点头:“你别操心了,我不会给她机会让她做坏事的,不止周围的人,和好日子和大黑他们俩说说,谁能聪明过这俩小滑头?”
“这倒是,那明日我给说说,你也累了一天了,这些活儿我来干就行了,快歇着吧。”
“哪儿的话,你整日照顾壮壮,你才是最辛苦的,我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坐着罢了,再说了,咱们家可不分那么清楚,哪有什么你该干的我该干的?”
这么一刻,田玉觉得自家夫君又俊朗不少,让他看的面红耳赤的,干脆双手一丢,掩饰性的把头埋进了床榻上。
“那这些衣裳就全交给夫君了!一定要给分别叠好了。”
何明生宠溺笑笑:“好,一定让玉儿满意。”
何明生捏着手中有些粗糙老旧的布料,这是田玉的衣裳,是他们还住破屋的时候,他攒了许久的工钱给田玉买的,现在已经褪色了,原本带花的图案都已经斑驳不清。
田玉见他看着那件衣裳有些愣神,奇怪问道:“这件衣裳怎么啦?”
何明生摇摇头:“无事,这件衣裳好久没见你穿了,怎么突然洗了?”
“我昨个整了整咱们的衣箱柜子,这些都还能穿,我就拿出来给洗洗,别给放坏了。”
“我会给你买很多很多很好很好的衣裳,玉儿......”
田玉不知道哪句话说的不好,何明生突然把他搂进怀里,亲吻着他的耳畔。
“我不在乎的,夫君,我很幸福。”
田玉也静静享受着这份宁静,脸蛋贴在何明生的肩上。
壮壮早就习惯了自家阿爹和阿么这样旁若无人的亲近,自顾自的喝奶,他要快点长大这样就能让阿么多看看他了。
一室温情。
翌日林氏一早就准备去工厂开门,在门口正好遇上了特意来这一趟的何明生,林氏心里有个底,大概猜到了何明生的来意是什么。
“明生啊,快进来坐坐。”
何明生摇摇头:“林阿么早,这赶时间,我就不进去了,昨晚玉儿跟我说了刘柳这事儿,您知道我是最记仇最小心眼的,还得请您帮我给她带句话,就说若是被我发现她有什么坏心思,我不会放过她的。”
林氏不觉得何明生讲的过分,毕竟田玉可是何明生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人,放在心尖尖上的。
上次放过刘柳还是因为这事儿闹大了怕是要把人给逼死,何明生才没有追究。
当即也就正色道:“放心吧,若不是刘柳都要被她那一大家子给逼得要跳河了,我是真不会去插手别人家的事儿的,让她有个进项,至少家里还能容得下她。”
“他们家如何我们管不到,我也只是不想让村里的工厂出差错,不然的话怕是以后再有其他活计,我都只能去镇上招工了。”
有何明生这番话,林氏也更加郑重,到工厂第一件事儿就是和来做工的全部妇人和双儿开小会。
他把刘柳也带了过来,让大家知道工厂来新人了,不少人都对刘柳的到来有些微词,有些想不通怎么刘柳也能被选上,但是也没人敢现在就发出质疑。
林氏让刘柳站到下面和大家一起,然后连番警告训诫,就差拿着喇叭在每个人的耳朵边一字一句说了。
虽是对着大家但是一直都是在暗示刘柳。
其他人也有些奇怪,林氏以前开小会可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严肃,甚至可以说有些刻薄了。
有脑瓜子转的灵活的就能猜到了这怕是和刘柳有关系,林氏的眼睛可一直都是在往那边瞟。
此时刘柳也觉得特别丢脸,红着脸咬着唇,把头低下,她不知道林氏为什么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要说这样的话,特意敲打她,刘柳觉得实在是太委屈了。
偏偏此刻林氏见她低头还特意叫了她的名字,让她专心些。
来工厂的第一天,刘柳就已经有些想退缩了,不过想到家里的嘱咐,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下去了......
第098章 第九十八章 刘柳(四)
刘柳被分配去了洗红薯, 在工厂外面的,接触不到中心技术,这活儿不论结亲与否的丫头双儿都能来, 周围的婶子和叔么们都得了林氏的嘱咐把刘柳看得很紧,不让她作恶。
但还是很认真的教她怎么洗手不会累,还能洗得更多,这些可都是大家伙儿吃过苦以后得出的经验,都很有用。
只要稍稍肯用点心, 再勤快些,很快就能掌握了。
偏偏刘柳被他娘给娇惯着, 长大了以后有村里的单身汉子给捧着, 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这一天下来怕是手都要被泡肿了。
这堆成小山的红薯也还只是这一日的量,不知道要洗到什么时候去了。
刘柳跟着没洗两个就受不了了, 这红薯上的泥要洗干净还得上手扣下来, 再看看其他人,指甲上都不免有不少污泥, 实在是不太干净。
刘柳一下子就哭起来了,几个婶子叔么还以为她伤到哪里了,好心的过来询问。
谁知道有人哄着就哭的更厉害了, 这些活儿都是干得多拿得多的, 多耽误一些时间那都是在往外丢钱。
她既然不肯说, 那些婶子和叔么们也都不管她了,继续忙活起来。
慢慢的刘柳也哭累了, 这里每个人都在看她笑话, 以前最疼爱她的娘也是, 现在没人上门提亲, 不能把她“卖”个好价钱就开始在家里指桑骂槐了。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逼着她去给小河村的一个老鳏夫做填房,听说他上一任还是个双儿,都活活被打死了。
刘柳吓得好几天不敢睡觉,精神恍惚,看谁都觉得要害她一样。
这日也是赶了巧,刘柳像游魂似的晃到了河边,正好遇上了来洗衣裳的林氏,林氏误以为她要跳河,急得不行。
刘柳却是突然想到什么,将计就计,在林氏这儿哭了一场,逼着林氏救她。
她和何友铭的年纪差不多大,她就不信林氏不会心软,果不其然林氏第二日就带她去了田玉家。
青砖大瓦房,宽敞整洁的小院,哪怕已经被收起来但是也能闻到扑鼻的肉香,还有田玉身上穿戴的一切。
都让刘柳恨极了,若都是她的,该多好啊?
能去工厂做工,总算让刘柳她娘又对着她有笑脸了,还回绝了那鳏夫,这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这一切的美好假象都是要有条件的,若是她被工厂赶出来不能再为家里赚钱,那么最后的结果怕是要比嫁给老鳏夫更惨。
委屈完了这日子还不得继续过下去,她抽抽噎噎的又把手泡进了水里,一根根清洗着带着泥土的红薯。
每一根都没有杂物以后才又放回属于她的桶里,这一桶放满了,就是五个钱。
她这么一闹也更没什么人想搭理她了,上了年纪的婶子叔么不说,就是那年纪相仿的,也不想搭理她,自己靠双手赚钱有什么好哭的,靠着别人才该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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