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琰沉默许久,再度开口:“我再问一个问题……”
系统火速拒绝:“我不能泄露这个世界的未来走向给你。”
“不是这个,你听我说完。”陈琰认真地问,“穿成我的陈琰,她进了我考的大学,能读好吗?我寒窗苦读,不容易。”
她虽然思念妈妈和亲朋好友,但既来之则安之,想必闹是没用的。同时,她不担心妈妈养老之类的事情,因为她接收到了这个陈琰的记忆,知道这是个好孩子。同样,她也会替那个陈琰孝顺这边的家人。其他的相信以那个陈琰的聪明也能很快适应。
只是,毕竟那个陈琰没接受过前十二年的基础教育,一下子让她接受并灵活运用那么多现代知识实在强人所难,万一被学校劝退,来再多霸道总裁高冷学神奶狗明星都没意义啊QWQ那都是她替这虽然素昧平生但好歹算缘分一场的姐妹打下的江山啊!!!
系统安静了片刻,说:“我也不知道,看她造化。”
“……”
你这废物还是爬吧!
……
陈琰思来想去,忽觉不对,问系统:“最后一个问题——”
系统飞快拒绝:“你已经问了最后十七个问题了。”
“凑足十八个,好下十八层地狱。”陈琰说,“你不回答我也没办法,只要你良心过得去。想我寒窗苦读,跟我妈相依为命,我妈卖小商品养我……”
“你妈开了六家工厂。”系统说,“你问。最后一个。”
陈琰问:“我记得剧情是说炮灰女配在众目睽睽之下落的水,而且女配她家挺恶心的,威胁女配去一哭二闹三上吊,不然就真吊死她。但我看现在这陈家不像那么坏啊,而且我也不是在一堆人面前被救上来的。剧情怎么产生了偏差?”
系统说:“因为本来落水的人不是陈琰,是敬顺伯府三小姐。”
陈琰:“嗯?”
系统解释:“那是你和陈琰没有投错胎的时间线发展。在那条时间线上,由于一直以来这个世界的陈琰都是你,你自幼跳脱,拜了师父游历江湖,救过落水的男男女女不止数十,在京城里名声很坏,皇帝没考虑你。”
“哦。”
……
方孝承与吏部侍郎面面相觑,茶都换过三轮了。终于,吏部侍郎长叹出声:“姻缘之事不敢强求,既侯爷无意,是小女无福。”
终究没必要将亲事结成仇,女儿嫁过去也是吃苦。
方孝承顿时松了一口气:“侍郎言重。”
至此,他不敢多留,忙要告辞,恰好侍郎府小厮前来通报,说敬顺伯携三公子登门拜访。
吏部侍郎既是送方孝承,也顺便迎敬顺伯,只是心中纳罕:我和敬顺伯不熟,过往两家只有女眷儿郎间的各自往来……等等,难道是来提亲的?敬顺伯三公子好像与琰儿年纪相仿,尚未娶妻!
他别有用心地搭话:“敬顺伯府三公子在兵部行事,不知侯爷与他有无来往?”
方孝承看穿他的心思,犹豫一下,劝道:“不合适。”
敬顺伯府家风不正,多是见风转舵、趋炎附势之徒,三公子不是例外。方孝承看出陈侍郎爱女心切,观其言行举止,此次就算是设局逼婚,恐怕亦有苦衷,因而未生怨怪之意,反倒善意提醒。
陈侍郎亦对敬顺伯府的家风行事有所耳闻,闻言收声叹气,不再动这念头。
两人与敬顺伯及其三儿子会面,各自行过礼,方孝承正要离去,敬顺伯笑着道:“看来两位已经谈好,我是来迟了。不过,这保媒的美差可一定要还是我的哦,哈哈哈哈!”
方孝承与吏部侍郎皆是一怔,四眼不解看敬顺伯。
敬顺伯问:“难道刚刚你二位不是在议侯爷与小姐的亲事吗?”
陈侍郎大惊,急忙遮掩:“此话从何说起?下官哪敢与侯爷攀亲。侯爷是有些公务……”
“哎,哎,跟我见外了不是?”敬顺伯打断他的话,仍旧笑呵呵,“难不成是已经请了别人保媒,所以此刻还要瞒我?”
吏部侍郎见他言之凿凿,不由慌张地看向方孝承。
方孝承镇定地问:“伯爷从何处听闻此事?”
敬顺伯是张天生的笑面虎脸:“呵呵,不是听到,是看到和猜到。那日我府内照应不周,叫小姐受了惊,我今日前来便是为了向陈侍郎赔礼,同时厚颜讨这保媒之差,也算聊表心意。不过,倒也因此成就了一段佳话,侯爷与小姐郎才女貌,是上天特赐的缘分啊!”
方孝承与吏部侍郎对视一眼,都愣了,没料到那日之事竟被敬顺伯知道了。那么,为今之计只有——坚决否认,死不认账。
无缘做翁婿的两人在这电闪雷鸣的一瞬间达成了无声的共识!
可就在方孝承开口的前一息,敬顺伯府三公子叹道:“当时,我与裴兄、高兄诸人在池旁假山上吟诗作对,忽见小姐不知为何独自离席逛到此处,正要回避,惊见小姐落水,四下除了贴身丫头再没旁人。我们正急着要叫人,好在侯爷现身救了小姐。”
这话的意思有两层。一是点明许多人见着了那幕,方孝承与陈侍郎若继续否认,只会越发引人遐想;二则是暗示这许多人都已经怀疑陈小姐与方孝承早就私相授受,因此才在敬顺伯府双双离席私会。如此一来,若方孝承不娶陈小姐,陈小姐会清白全无、无地自容。
方孝承与吏部侍郎没料到此事竟横生如此波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不仅吏部侍郎心急如焚怕毁女儿终身,就是方孝承也不愿见此后果。
……
从侍郎府出来的方孝承三过北安侯府而不敢入。
第一趟他停在大门前,忽然想起兵部还有要务;第二趟停在台阶中央,忽然想起许久未去校场活动;第三趟停在台阶下面,忽然想起已有三日未关心比他年少十岁的小舅舅的学业。
方朴跟着方孝承今日第四次回到侯府大门口,静静地看他还会忽然想起什么事来。像看戏,但比戏好看。
方孝承思来想去,认为虽然城防营不归他管,但以他身份,趁着夜色去城门墙上视察一番倒算不上越权。于是他再度回身,正要远离这是非之地,突然被催命符般的声儿叫住了:“方孝承!”
方孝承平稳气息,转身看去。
成瑾摇头晃脑地朝他跑来,问:“看你半天了,呆头鹅似的干什么呢?怎么不进去?”
因为求生乃人之本能。
方孝承正欲解释,被成瑾拖着往里走,一面叽叽喳喳:“我跟你说,今儿我拿咱俩的生辰八字找城东神算子各算了一卦。他是上月来的,一天只算两卦,每卦十金,还有许多人抢着挂号,今儿才轮着我。若非怕他报复我乱算,我才不和别人一样傻傻地排呢。听说他可灵验了,上达天听下通地府,能预知未来八万年的事儿!”
“……”
方孝承本想说此等江湖骗子之言概不可信,但话到嘴边,吞了回去,留着先听听那骗子说的好话歹话。若是歹话,他再骂;若是无关轻重的好话,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成瑾见他沉默,不满地撞他一下:“你想不想听?”
不想。
“嗯,我在听。”方孝承沉稳答道。
成瑾又高兴起来,笑着和他说:“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可好笑了!神算子先给我算了一卦,二话不说,扑通给我跪了,哈哈哈哈,你猜怎么着,他以为我是皇上微服出巡呢!非说我有九五至尊之相,笑得我肚子疼!你说他算得准吧,那肯定不准;你说他算得不准吧,我确实和皇上长得像。你就说好不好笑吧!”
“……”
方孝承笑不出来。好在成瑾没计较,继续道:“然后他给你算了一卦,更好笑了,哈哈哈哈,他说,哈哈哈哈,他说,哈哈哈!”
“说什么?”因成瑾笑得过分,方孝承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成瑾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才能继续说话:“他说,哈哈哈哈,他说你红鸾星暗淡,姻缘宫有一大劫,恐怕就快被人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