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生:林氏婚书(77)
龙腾不提还好,一提,小竹子尴尬万分,手都没处放了,“是,是啊!”
得到确切的答复,龙腾还有奇怪,虽说他生来便是天神,甚少同妖界打交道,但这修炼一法,大抵同根,断没有什么越修越小的术法,除去那些邪门歪道。
可这小竹子虽身在妖界,却一身气质卓然,连妖气都很淡,又怎么会修炼那等不入流的术法。
瞧着人低头一副尴尬的样子,龙腾蹙着眉撇了眼边上的断竹,算是明白了,“是因为本尊伤了你?”
想想也只有这一个原因,竹子成精,修炼化形,比飞禽走兽更为艰难,一朝折损,连带着维持人身的术法也会大打折扣,以至于小竹子只得将人形往小了化。
不等小竹子开口,龙腾便是一句,“抱歉!”继而伸了左手,摊开掌心,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一绿色丝帛和一根竹笛,并一个金色小瓶子躺在掌心。
龙腾上前一步,拉起小竹子的手,将掌心之物,易到小竹子手中,“那日便说过,必有偿还,既是本尊伤了你,比给你一个交代,这些你收着。”
小竹子低头看去,那枚食指长短粗细的竹笛,甚是精美,只气息熟悉了些,仔细分辨了下,又看看那一块丝帕一样的绢帛,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这是……”
竹笛是他断了的那截顶端截下来的,穿了几个孔。绢帛是他的叶子,抽了茎络织成的。
至于那个小瓶子,他看不明白!
他是不是还得谢谢龙腾真君将他“碎尸万段,扒皮抽筋”?
这些个神君,都有病吗?
龙腾不明白小竹子这副表情什么意思,不喜欢吗?他可是费了许多心思,才弄了这三样东西来赔罪的。
“你……不喜欢?”试探性地问了句,龙腾的脸色不是很好,他这十几万年,连神界同僚都甚少结交,下界生灵就更是不曾来往过。这一不小心伤了一棵竹子精,还是个瞧着挺顺眼的竹子精,心里是极不好受的。
是以回去之后,想了许久,才将带回去的断竹处理一番。
小竹子看着神君这副神色,以为他是动了怒,当下连连点头,“喜欢,很喜欢的,多谢真君殿下。”
龙腾真君啊,曾征战七界,所向披靡的战神,哪是他一棵小小的竹子精惹得起的。莫说五百年修行,直接一掌拍得他灰飞烟灭,也不会有人追究啊!
将三样东西收进怀里,小竹子笑的极是勉强。
不过这勉强的笑,在龙腾看来不过是因着自己的礼物太过贵重,叫他不好意思了。
当下便开口,“你不用管拘束,既是本尊伤的你,这点赔罪礼,你受得起。”
“多……多谢!”又是极其尴尬地一声致谢。
“绢帛上是本尊从人界寻来的修仙功法,你既潜心修行,有些功法照着来修炼,会精益许多。竹笛上本尊施了法,可用作护身。”
“你那半根断竹,剩下的,本尊燃成了灰烬,皆装在那小瓶子中,那枚瓶子是本尊龙鳞所化,可保你一缕精魂不灭,他日若是你遭逢生死大难,或可救你一命。”
幸而龙腾想着着竹子精修为不深,恐难以驾驭,是以解释一番,否则,怕是小竹子转身就要将他们埋了……
这下小竹子是真的震惊了,他断没想到这三样东西竟是这样珍贵的。如今捂在怀里,倒是有些热了。
“多谢真君大恩!”深拜下去,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龙腾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小竹子如此懂事的模样,倒是叫他十分满意,只是脸上仍旧是冷冷淡淡的。“你自好好修炼,本尊过几日再来,若有什么疑问,届时本尊再指点一二。”
小竹子愣愣地点头,这样好的事,没想到,就这样砸到他头上了,这五百年修为,丢的真是值得。
“你……”龙腾这才想起来,这小竹子,连名字都没告诉自己,不由得脸又有点黑,“你叫什么?”
小竹子站在原处,又愣了,他一个天生地养的竹子精,哪里来的名字。摇了摇头,“没有名字。”
“是吗?”龙腾的眉心就结到了一起,“既已修炼成精,怎可连名字也没有!”
背着手想了会,也不管人家有没有名字干他什么事,一句“繁阴上郁郁,促结下离离,就叫郁离吧。”
“小郁,本尊还有些庶务,便不耽搁了,你若有何事,可吹笛唤我。”
……
第123章 逃脱
齐昊真的没想明白,他们都装成了弯腰驼背,须发皆白的老头子了,怎么还是叫人给认出来了!
不怪齐昊不谨慎,若是从前的城门守兵,是断不会认出他二人来的。
谁叫他恰好赶上了于朝练兵。而于朝近日又恰巧被风离宸刺/激的满腔妒火无处发泄。便把精力都放在了练兵上。
没日没夜地练。大到兵法阵形,小到乔装改扮,样样要求甚严。
因着燕城地处边塞,为着防止奸细混入,于朝每月都训练一遍士兵认人的功夫。
这练起城防军来,这一套也没落下。为了训练士兵们的眼力,红豆都数掉了几车。
一个月下来,守城的士兵们可谓是目光如炬。
齐昊与风礼然一番乔装改扮着实用心。
两人装作古稀老人,拄着拐杖弯着腰。全身上下,伪装地无一处不精细。
便是连眉间都染了白色,看不出破绽来。
巧就巧在齐昊昨夜染了点风寒。风礼然气愤于齐昊瞒着他的事太多,又太不把他当回事,可打又下不去手,骂又挡不住齐昊那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最后只得在床上可着劲折腾。就想让那个女人知道,齐昊养着她护着她又怎么样,齐昊的身子是他的!
结果折腾来去,把齐昊冻着了……
这本来都要出城门了,齐昊忍不住咳了一声,抬了左手捂了嘴,连声音都注意到装的老了些。
坏就坏在捂着嘴的那只手,连着的那节手腕。
太过细皮嫩肉了些。齐昊是文官,不武刀,不弄剑,也就提提笔,一双手包养的极好,床笫之间,风礼然是极喜欢将人双手缚于头顶的。
修长漂亮的手指,一看就不像是个耄耋老翁,是以出门前就着人改扮了一番,可那手腕因着断骨才拆了竹板,也就没动,反正藏在袖子里,也瞧不见。
原本齐昊也就抬了那么一下手,等闲是瞧不见的。
可守城的兵哥哥那可是被于朝荼毒过的,绝非等闲之辈,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当即抓了齐昊的手将人扯到一边,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为何乔装改扮?”
齐昊强自冷静着,用沙哑苍老的声音装傻,“军爷,您……您在说什么?老头子不明白。”
装的还挺像!
大头的士兵梗着脖子不高兴。
新来的总教头总是板着脸训他们:就你们这种样子,上了战场,一个两个冲到前线去,都活不过一个来回!
服气吗?那当然是不服啊!可是打不过……一个个天天被当成驴子一样练,哪个心里不憋着火。
这还偏偏有人在眼皮子底下闹事!能忍吗?不能!
大头士兵按着齐昊就冷喝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哗啦”一下就把齐昊头发上那层假发套拽下来,“还装吗?”
“说!到底什么人?”嘴上虽然问着,确实压根没给齐昊机会答的,伸了手就要去撕掉齐昊脸上的伪装。管他是谁,先露出真面目再说!
风礼然看人要动手,连忙一掌拍开压制着自己的士兵,直朝齐昊冲过去,脚步之敏捷哪里是个老人的样子。一把抓住伸向齐昊的那只手,反手一拧,就是骨裂的声音。
“小昊你没事吧?”风礼然不管倒在地上哀嚎的士兵,只搂着齐昊一遍遍安抚。
被齐昊白了一眼。
地上捂着手腕哀嚎的士兵听着这一声“小昊”,脑子转的飞快,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指着齐昊,“齐昊,你是齐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