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34)
好似疲劳过度,两天两夜没合眼。
王妃见他如此,也不忍心责怪他:“怎么搞成这副样子?没吃早膳吧,快坐下吃点,尝尝母妃特意让人熬制的肉糜粥。”
丫鬟连忙填碗加筷。
商容与抓起冉清谷的手,说:“来不及了,跟我走。”
王妃诧异:“怎么了?容与?你叫毓儿干什么去?”
商容与想到什么,对王妃说:“母妃,我要借世子妃用一用,这半月府里内外事务你先管管,别来烦她,她这半个月要陪我。”
成王识破儿子诡计:“你要去查淮南一带旱灾钱粮案,你把她拉去干什么?”
今年雨水不好,淮南遭遇咸元帝继位以来最大旱灾,粮食颗粒无收,民不聊生。
咸元帝任命节度使前往淮南赈灾,却不想节度使到了赈灾之地,钱粮不翼而飞。
本来赈灾的米,大部分换成了沙粒掺杂着霉米……
而赈灾的钱,被上面轮回几度剥削,到了节度使手里,寥寥无几。
节度使是个年轻气盛的,去年才被点了新科状元,今年便遭遇这样的事。
他没有听从“警告”,直接抄小道从淮南赶回来,却不想在到淮南之地,就已经被人下毒。
在他面见了圣上,状告尹柱国大将军一家贪污受贿,克扣赈灾钱粮,草菅人命后,便身中剧毒,死在了太极殿上……
尹柱国大将军父亲曾是三朝元老,家里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女儿虽才十二,却已是二皇子内定的正妃……
本来可以压下去的事情,却因为节度使被毒死在太极殿上,导致天下震惊,皇上不得不查,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问题是,找谁查?
既要找一个与其毫无干系的朝中重臣,又要找一个有胆识敢查尹柱国大将军的人。
咸元帝思来想去,便将这一重任交给了商容与。
一来,他有王爵之衔,同时也任大理寺卿,掌管刑狱法度,是他的职责范围内。
二来,除了商容与这个无法无天不怕死的混世魔王,也真没谁有胆子去查这位盘根错节的柱国大将军。
三来,若查不出来,就有理由压制成王府,杀杀商容与的气焰。
这些年,成王的势力实在太大,而商容与在外,风头比太子还盛。
因此,咸元帝给的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十五日。
商容与理直气壮说:“帮我查案。”
成王喊住他:“她一个名门贵妇,又不是衙门仵作,能帮你查什么案?”
商容与故弄玄虚笑着:“上次听母妃说,世子妃算账极快,铺子里九个算账的,算了一两个时辰,不抵世子妃心算出口的速度……这次钱粮款项巨大,大理寺那几个算盘拨得我脑瓜子疼,昨夜拨了一夜,才算清国库拨了多少款项,粮食多少石。以后不仅要肃清贪污的钱粮,还要肃清各地的来历不明的黑账,这得多费时费力……还不如找世子妃来,省了多少个账房先生?”
成王勃然大怒:“混账,你那里俱是男人,她一介贵女,怎可让她去你那污秽之地抛头露面?”
商容与冷嗤:“父王,这就是你的迂腐了,有人才不用白不用。男人女人都是人,谁说女人就不能抛头露面?”
说着,商容与拉着冉清谷的手往外走:“跟我走。”
成王气急喊着:“回来,小兔崽子……”
王妃劝说:“让他去吧,这样也好,增进感情。”
成王怒说:“都让你给惯坏了。”
商容与走了两步又折了回去,从桌子上拿起两个馒头。将馒头掰开,中间的面食撕掉,再将桌子上的甜牛肉脯、鹿肉糜、兔腿肉丁等塞进馒头里。
他厚厚实实塞完两个馒头,不由分说递给冉清谷一个。
桌子上的佐菜肉类皆被扫荡一空,只留下那两盘辣木瓜丝与酸黄瓜摆在成王王妃面前。
成王气得忙不迭冲王妃说:“看看这成什么样子?哪有世家公子的范?还不如穷地匪寇。”
王妃顺了顺他的背:“行了,行了,不就几盘肉吗?待会儿我吩咐厨子再去做。”
成王看着桌子上的仅剩的辣木瓜丝与酸黄瓜:“这是几盘肉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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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穿过繁华街道,车辙碾着地面时不时发出嚓啦声响。
商容与简单跟冉清谷说明了情况。
冉清谷了解大概问:“那节度使之死有蹊跷?”
商容与将最后一口肉馒头塞到嘴里:“当然有,他为什么一路上没死,偏偏死在了太极殿上?太子早就不满二皇子很久了,就是想借这次之事除掉他的左膀右臂,那人被他吊着命呢,一直吊到太极殿上。”
冉清谷不置可否。
商容与看他手上捏着的肉馒头就啃了两小口,只咬破了馒头皮,问:“你还吃吗?”
冉清谷摇摇头:“我吃不下了。”
商容与拿过来,就着竹筒里的水,啃了起来:“你男人在外赚钱出生入死,两天都没好好吃一口饭,你倒好,在家里养尊处优,吃香的喝辣的,养的白白瘦瘦。”
冉清谷连忙恭维:“世子辛苦了。”
商容与眼露笑意,挑眉盯着冉清谷看:“叫声夫君来听听?”
冉清谷难以启齿。
商容与不依不饶将他拉向自己怀里:“如果你不叫,我可不敢保证在马车里会对你干点什么的?”
他手落到冉清谷抹胸腰带处,似乎准备好随时扯下衣服行房
冉清谷皱眉:“世子前两天说过,在我没做好准备前,不会逼我行房,君子一诺千金。”
商容与嗤笑,眉眼弯弯,说不出的轻佻游戏人间:“你就这么信你夫君的话?本世子是谁?大溯王朝第一混世魔王,如果重信守诺,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冉清谷:“……”
他是怎么做到这么骄傲的?
商容与凑近冉清谷,唇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乖,叫一声,本世子想听。”
冉清谷被逼无奈,只得咬牙轻声:“夫君。”
因太难以启齿,他从耳根红到脖子根。
他跟商容与交手这么长时间,大概了解商容与是个什么人。
他自信霸道,不许别人质疑忤逆他,想要什么,不折手段也要得到。
如果今日他不叫,商容与绝不会放过他,甚至他还会有很多手段逼着他叫。
冉清谷向来识时务。
商容与很受用,连眉眼笑意也深了几分:“等这事儿忙完,就该到京都的七夕了,本世子带你逛七夕灯会。”
冉清谷:“谢世子。”
商容与:“叫夫君。”
冉清谷垂眉敛目:“夫君。”
大理寺众人站在一堆案牍前神色疲惫眼神黯淡,双目血红六神无主。
大理寺少卿姚望第一千零一次提出质疑声:“这笔账目数据巨大,世子真能招来一百个账房先生?”
刑部侍郎余条冷嗤:“世子说能,就一定能。”
姚望雄赳赳气昂昂握拳抗议:“他昨天还说今早请我们吃肉呢,这都晌午了,哪有肉的影子?”
小厮进门汇报:“世子回来了。”
余条拍了拍姚望的肩膀:“你的肉来了。”
大理寺众人与负责此次事件的刑部人员全都出门迎接。
众人才一出门,一百个账房先生没见到,倒是看到一个花容月貌国色琉璃的美人。
一夜未眠等着吃肉的姚望气急:“世子,你说回去找一百个账房先生的,别又走错了门,进了醉红楼与天香阁了吧?”
陆云深连忙捂住姚望的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是世子妃。”
姚望揉了揉困得睁不开的双眼,连忙道歉:“下官唐突了世子妃,下官该死,请世子妃赎罪。”
冉清谷温和说:“大人不必多礼。”
商容与微笑:“世子妃是本世子请来的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