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恐怖世界boss疯狂追求的日子(58)
谢胧张了张嘴,刚开始还是开不了口,最后掐了自己的手背一下,才迫使自己说出实话:“那个人叫李沐。”
真正说出口之后,她又觉得轻松起来,还指着墙上的一张照片:“就是这个人。”
郁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个人虽然五官还算端正,但是眉眼间总郁结着一股气,看起来小气挑剔且难以相处。
是郁谨在自习教室见到的那个男人。
“你要找他做什么我不管,反正我不会放过他。”谢胧傲慢地昂起头,“我想清楚了,这些事都过去了,我没必要因为过去的事情难过。”
她凝视着郁谨:“大概因为你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反而让我觉得不用被嘲笑吧。”
郁谨的表情有些凝重:“你想多了,我也有在意的事物。以及,你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
谢胧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郁谨的手背到后面掐了丁鹤的手臂一下:“我有男朋友了。”
谢胧迷茫地看着他,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他男朋友生气了。”
她脸色微变,突然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什么人,连忙移开视线看着窗外:“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郁谨这才感到自己的腰被救了回来。
既然谢胧已经知道了丁鹤的存在,他也不用掩饰,直接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任他扛着自己出门。
这样的姿势其实并不适合走路,丁鹤顺势揽着他靠墙站着,让他懒懒靠在自己怀里。
“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
郁谨凭感觉摸着他的脸。眼前的空荡和指尖真实的触感,让人感到矛盾而恐慌。
“等你能够回答出所有问题的时候。”丁鹤抓住他的手,带着他重新通过触觉认识自己。
第62章 校园怪谈(十)
丁鹤抓着他的手,从自己的眉尖划到嘴角,像是在帮他用手指画出自己的样貌。
“每个问题都只有一次回答机会,无论你之后遇到了什么,都不能更改答案。所以你一定要准备好才能回答。”手指划到嘴角,丁鹤顺势亲了亲他的指尖,“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这些问题。”
郁谨的手指顺着他的动作描摹着他的唇形:“你害怕我会反悔?”
丁鹤不置可否地笑笑:“等你知道一切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郁谨能够摸到他微微扬起的嘴角,身子稍微前倾了一些:“我有些等不及了。”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温热而急促,却并不咄咄逼人,反而带着挑逗的意味。丁鹤松开抓着他的手,指尖掠过他耳边的碎发,陷入他柔软的发丝,将他向自己的方向再按了按,含住他的嘴唇。
“我也是。不过,再给我一段时间,一切就要结束了。”
细碎的话语淹没在交缠的唇舌间,似乎除了两人再没人能窃听。郁谨的脑子空了一瞬,却很快反应过来,在两人分开的时候低声问:“你找到方法了?”
丁鹤揉了揉他的头发:“差不多,快要成功了。”
他的声音自信而坚定,却并不傲慢自大,自然而然给人安心的感觉。郁谨懒懒趴在他怀里,轻阖双眼,像只对着主人完全不设防备的家养猫:“那我等着那一天。”
他的声音透出倦意,好像下一秒就要倒头睡去,丁鹤无奈地拍拍他的背:“困了?”
郁谨懒洋洋地点点头,声音因困倦不自觉带了撒娇的意味:“我不想住寝室,人太多了我睡不着。”
“那出去住?”
郁谨眼睛都懒得睁开:“嗯。你挑地方吧。”
丁鹤看他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知道他也不肯老实走路,哄着他先别睡:“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背你?”
郁谨没说话,却自觉地环住他的肩膀,丁鹤无奈笑笑,半蹲下来,引导着他把手臂搭在适当的地方。
郁谨心安理得地趴在他背上,感受着胸口的温度。
丁鹤温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不怕别人看见你被一团空气背着吗?”
郁谨的声音隐隐约约:“这所学校里的怪事也不少了,多这一个不多。而且,你应该可以让他们都看不见吧。”
丁鹤的笑声证明他说的一点没错。
郁谨睁开眼,眼神比丁鹤想象的要清明许多:“我刚刚是不是应该有第三种选择?”
丁鹤装傻:“哪一种?”
“你应该有更快的方法可以到住的地方——或者直接在近处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
丁鹤不语,他却收紧了手臂:“但是我想看看夜色。”
他抬头看看悬在空中的一轮圆月,一向清冷的月色却在此时显现出难得的暖意与温柔。
“今夜月色很美。”
丁鹤也抬头看看夜空,眼神缠绵而缱绻:“是啊,月色很美。”
郁谨低声喃喃:“我已经很久没有欣赏过这样的月色了,在过往之中,它总是象征着不幸和危险。”
“但是我相信每一夜的月色都是美丽的,只是不同的人能看到不同的东西。”他环紧丁鹤的脖子,“我希望之后的每一晚都能看到这样的月色。”
丁鹤的嘴角一点一点勾起弧度,语气郑重,仿佛在许诺:“会的。”
“我们以前是不是这么相处的?”郁谨又把脸靠在他背上,放松身体闭上眼,“我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熟悉,好像重复过很多遍。”
丁鹤的声音平缓而有了一丝安眠的效果:“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如果你愿意,我们以后可以这样生活下去。”
身子颠簸的幅度太过规律,让他真的忍不住有了困意,声音也越来越轻:“可是我不希望这些东西被丢掉。以后是以后,为什么我不能同时拥有过去和未来呢?”
他说完之后,很久都没了声音,呼吸也逐渐平稳。
丁鹤背着他走了一会,确定他已经入睡,只是心念一动,便带着他瞬移到校旁的一间公寓前,轻车熟路地打开门。
屋内干净整洁,摆设稍微有些杂乱,却更显出生活气息。他推开一间房门,把郁谨放到了床上。
***
郁谨做了一夜奇奇怪怪的梦,虽然说不上噩梦,却总觉得压抑,醒来仍旧头脑昏沉。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一间熟悉的屋子里。
在到这里之前,如果让他说自己在校外的房子是什么样的,他未必能说得出来。在见到房间内的摆设后,他却可以肯定,这就是他的房间。
房间的每一处摆设都符合他的喜好,家具上甚至还留有他的使用痕迹。
房间的窗帘紧拉着,将刺眼的阳光挡在外面,让他可以安然睡到梦醒。
郁谨看了看时间,又是八点多了,幸亏早上没课,不用匆忙赶回学校。
越青霆已经起床,给他发了几条消息,见他没有立刻回复,也没有再骚扰。
他先躺回床上,把今天的计划理了一遍,才拿起手机准备跟越青霆联络。
一只无形的手突然伸过来,关掉了他的手机屏幕。
他再打开,那只手又继续关掉,重复了几次,他终于在屏幕被关上的那一刻抓到了对方的手:“我只是跟他说谢胧的事。”
丁鹤道:“我不想见到他。”
“对话框也是。”他抢在郁谨说话前补充。
郁谨无奈,只能把手机扔在一边,先凑过去任他亲了亲:“我以为你早上就走了。”
“我一直在你身边,”丁鹤心满意足地抱着人,“只是你看不见我。”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郁谨却感到一阵酸楚:“你为什么之前不出声。”
“因为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存在。”丁鹤笑吟吟地说出残忍的话语,“等到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
这样的话听起来格外可怜,郁谨刚想安慰他,就感到他身体的重量压过来:“比如说现在。”
等两个人亲昵完,已经荒废了大半个上午。郁谨慢吞吞地洗漱完,返回学校,刚进寝室就撞见了越青霆。
相比他的神清气爽,越青霆看起来就精神萎靡多了。不过他平常就没什么活力,这时候看起来反而有种颓废的艺术感。
越青霆没精打采地跟他打招呼:“你回来了?昨晚睡得好吗。”
郁谨才想起昨晚不知道怎么就把他忘在一边了,看着他的脖子问:“你的喉咙好了?”
越青霆条件反射地摸摸喉咙,脸上闪过惊恐:“好了,幸亏伤得不重,只是要注意饮食继续调养。”
郁谨看看空荡的其他几个床铺:“他们几个呢?”
“不知道,还在医院吧。好像不仅仅是身体的问题,精神上出了状况,在精神科做检查。”
“谢胧呢?”
“把那几个人弄进医院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越青霆怏怏道,“你们快活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看病吃药住寝室。”
郁谨想起昨天最后丁鹤曾经出过声,但越青霆的样子却不像对此有疑惑,试探问:“你昨天什么都听到了?”
越青霆软绵绵地点点头:“听到了,下一个要找的人叫李沐,曾经辜负过谢胧。”
“你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越青霆抬起头,想了几秒,才摇摇头:“没有。”
“那你的‘你们’是什么意思?”
越青霆的表情僵了一瞬,继而幽幽道:“你们的事,我都懂,我什么都没听见。”
他又像是疑神疑鬼地看着周围的空气,求生欲极强地发誓:“同样的事我不会做第二遍。”
他看起来不仅认得丁鹤,还有些怕他。在主神空间的这段时间,郁谨敢肯定没有见过他,那么他所认识的,就是最初世界的他们了。
只可惜现在似乎没可能通过越青霆的帮助恢复记忆。
越青霆看周围的空气没什么反应,松了口气,打开微信:“我早上找认识的人问了一下,李沐也是大四的学长,只是已经确定保研了,你知道很多学长学姐答辩完没什么事就出去旅游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学校。”
其实不仅是李沐,谢胧这时候也本应该着手准备毕业后的事。毕业生的学分清算在学期结束前,就算谢胧真的要补毛概课,也早该结束课程了。只是当时他们没在意这一点。
“没有人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有是有,但是这个学长,性格比较古怪,可能不会理人。我刚刚打了他电话,他一听我的声音陌生直接就挂了。”
郁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通过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