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太宠我怎么办(11)
众人哗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顾琰的眼睛被步渝蒙住了。
“宗主?”
“别看,” 步渝沉声,“你只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好。”
要知道发生什么并不难,因为即便眼睛看不见,却还是能听到淫/乱的水声。除此之外,还有众修士的嗟叹和秦修竭嘶底里的吼叫。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声音渐渐消了。
步渝放下手,顾琰惊讶地发现,以淫/乱榨干他人精华闻名的魅魇,居然活生生地死在了秦疏身下。
“怎么可能……” 顾琰难以置信。
魅魇本就是世所罕见的淫/乱生物,可秦疏……居然生生地把她做死了!
“我再也不吹自己一夜七次,无人能及了。” 顾琰给穗毛脑内传音。
“还没完呢。” 穗毛原本还含蓄地只露出一只眼睛,现下看得起劲,干脆整个脑袋都从顾琰的前襟里伸了出来。
秦疏衣衫凌乱,双眼发青,看样子已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目光扫过众修士,朝着看得上眼的猎物扑了过去。
“啊——” 一女修花容失色,眼看就要落入魔爪,身体四周却突然曝出淡淡的灵光,将秦疏弹了出去。
秦疏遭阻后,很快看上下一个目标,却遇到了相同的情景。
顾琰看着往他们这儿撞的头破血流的秦疏,意识到这是步渝一早就施了法。他用自己的灵力给在场所有人加了一层防护罩,让中间淫/乱不堪的跳梁小丑没法伤到他们。
“秦疏!!!” 底下传来秦修的暴喝。
顾琰侧目,发现唯独秦修身上没有防护罩。秦疏已到了饥不择食,六亲不认的地步,好不容易遇到个长得不错,还没防护罩的,猛地就扑了上去。
单论修为,原本秦修在秦疏之上,但现在秦疏情况特殊,任凭秦修使劲浑身解数,也就是勉强和秦疏对个势均力敌,而这最后的防线,被突破是迟早的。
“兄弟相/奸。” 穗毛望着此景,一想到顾琰和樊星,还有那些已经落入这对兄弟魔爪的孩子们,肥脸上的笑容愈发幸灾乐祸。
“若真是发生了,幻海庄日后就别想立足于世了。” 顾琰已经从惊讶中转了过来,他抬头看了看步渝,那张脸上依旧是亘古不化的冷漠,看秦氏兄弟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两只濒死的蝼蚁。
有些人是不能随便杀的。
顾琰突然想起步渝的话,与其让他死得痛快,不如剥夺他最重要的东西。
既是以名士的身份立于世间,那么对秦疏来说,最重要的无疑就是尊严,可今日过后……
他沉吟片刻,对穗毛道:“你觉不觉得,步大宗主比我更像万魔之首?”
秦疏已经将秦修的外衣给撕了,穗毛正看得起劲,闻言心不在焉道:“说什么呢,人家多白净。”
顾琰:“……”
秦修已濒临崩溃,错乱间,他看向顾琰,吼道:“小公子!我弟弟纵使有错,也是我弟弟,此番回去我一定严加管教!求你让步宗主放过他吧!”
他说着,掏出地灵石,绝望地朝顾琰的方向捧了捧:“你要这灵石,我给你,求你让宗主放过弟弟吧!”
好家伙,事到如今居然还一边兄弟情深,一边把所有的锅都甩得一干二净。
顾琰悄悄扬起唇角,他看得出,秦修还是有点在意秦疏这个弟弟的。
“庄主,副庄主罪无可恕,” 顾琰操着一口奶音,天真无邪道,“未免兄弟乱/伦的悲剧发生,庄主不如现在就一刀捅死他吧?”
“你!” 秦修眦目欲裂,他看着步渝和顾琰,”你……你们早就设计好了!”
步渝俯视着秦修,像是在看他,却又好像这人从来都没进到他的眼中:“谁想动他,我必让他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了!
从今天开始日更!来啊!一起造作!
先祝宝贝们节日快乐!然后再祝自己生日快乐,又年轻(?)了一岁,开熏-0-
第14章
这个话里的他是指谁,在场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顾琰感觉脑袋有点发懵,他忽然想起穗毛的话:即使不是看上你,也一定是在意你的。
其实自从来到步渝身边,很多事情他并非没有察觉,只是根本不想细想,但现在……步渝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却不由得他不想。
“啊——” 秦修急红了眼,他的中衣已经被愈发疯狂的秦疏给撕碎了。
主座上的步渝依旧面无表情:“去把药拿来。”
顾琰没太听明白,他怀里的穗毛却突然跳了出来。
穗毛摇着大尾巴,走到笼子边的一个角落边,从缝隙里拿过一碗不知何时放在那儿的,热气腾腾的汤药。
“喝吧,仙姬说这药必须按时喝。” 穗毛将汤药捧到顾琰面前。
顾琰正要伸手接过,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却先一步捞过了药碗。
底下,秦修和秦疏的缠斗变大愈发激烈,伤口逐增,已经见了血。
“张嘴。” 步渝亲手安排了这场好戏,现在却已经失去了兴趣。他举着盛满汤勺的勺子,将勺口抵在顾琰的下唇。
如果这事搁在上一世,顾琰自然求之不得,可现在……
“弟子自己来就好。” 顾琰伸手想去接药碗。
步渝抬高拿碗的那只手,另一只拿勺的手还是纹丝不动。
底下众多看上去对“兄弟血残”戏码不忍卒读的修士们纷纷侧过头,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到步琰和顾琰身上。
顾琰望着步渝波澜不惊的眼神,他相信,若是自己不妥协,那这个人绝对可能将这个端药碗拿勺的姿势维持到天荒地老。
“矫情,有人喂还不好。” 穗毛不知何时又钻到了顾琰的衣服里,见两个人这么耗着,忍不住嫌弃地在顾琰耳朵里哼唧了声。
“你懂什么。” 顾琰隔着衣服捏了下穗毛的耳朵,最终还是张开了嘴。
看上去滚烫的一碗药,步渝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真正入口的时候却是温的。药汁顺着牙口流入,味道很苦,从小就不喜欢这些汤汤水水的顾琰不易察觉地蹙了下眉。
一口饮尽,又来一勺。
步渝喂得不急不缓,确保顾琰的每一口都完全下胃。
刚开始的时候,勺子边还会轻轻磕到牙关。一来二去之后两人居然奇迹般地培养出了默契,喂服之际,仿佛一人所成。
秦氏兄弟还滚在地上苦苦相争。
“秦疏!!!” 爆喝过后,是一声清晰的白刃入体的声音。
众人从各自的心思里回过神,只见方才还狂得厉害的秦疏忽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他伏在秦修身上,近乎全/裸的身体恶心地抽搐了两下。
封露台上静谧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倒在地上的秦修推开秦疏,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身上只剩一件亵衣。他垂着头,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表情。他的右手攥着佩剑的剑柄,剑刃穿过秦疏的身体,□□时带出一片刺目的红。
秦疏的身体没了剑撑,软弱无力地倒下,额头正好磕在秦修的肩膀上。秦修扔掉佩剑,慢慢搂住秦疏的身体。
约莫半柱香的时辰,秦修缓缓开口:“舍弟不思正道,胡作非为,他有今日……纯属咎由自取,秦修不才,在众位同道面前清理门户,肯请宗主看在幻海庄的份上,让我将他的尸身带回幻海庄安葬。”
声音沙哑,满含悲切与痛苦,可顾琰却偏偏从里头听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他遥望着秦修,却只能看到他的头顶。
“说得好听,好像他很思正道一样。” 穗毛不以为然。
魅魇是步渝用来对付秦疏的,这么多修士,即使没确切地知道秦疏犯了什么罪,从他刚才那副被魅魇引诱的荒乱无度的行径来看也可窥一二,彼此心照不宣。而秦修,从头到尾都扮演着一个焦心的兄长,受害者的角色。步渝没朝他发难,他就将所有的事情都甩到秦疏身上,反正死无对证。
杀的时候是不忍心杀,但既然都杀了,就要好好利用。
步渝没说话,而是将封露台周边为了防止秦疏发狂而架起的灵线都给撤了去。随后用眼神召了一个天玄宗大能来主持事务,便抱着已经服完药的顾琰离开了。
直到顾琰重新躺回温软的床上,他还是在想方才封露台上的事。
“他是幻海庄庄主,修为在秦疏之上,魅魇不一定奈何得了他。” 步渝替顾琰盖好被子,见他一直在出神,补充道。
顾琰很少听到步渝说这么长串话,愣了下后,点头道: “弟子明白。”
无凭无据,在这么多人面前,是没办法强行拉下秦修的。
顾琰睁着眼睛看床顶,一枚金黄色的小圆球突然被递到他面前。
顾琰看着躺在步渝掌心里的东西,凭他几百年来养成的慧眼,断定这玩意儿……是一颗普通的糖。
“宗主?”
“药苦。” 所以给你吃颗糖。
顾琰自动脑补了后半句。他双唇微启,显得有些惊讶。
步渝趁着这一空档,捻着糖果塞进了顾琰的嘴里。
糖果清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瞬间驱散了嘴中还残留的苦味。
顾琰含着那枚糖果,含着含着,慢慢低下了头。
他忽然觉得自己嘴里的不是一颗越含越小的糖果,而是一捆即将爆裂的炮仗。随时会将他的肉体和灵魂炸的灰飞烟灭。
“宗主……” 顾琰藏在被褥里的手指慢慢收紧。
“恩?” 步渝注意到顾琰的小举动,眼神渐渐深邃起来。
空气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顾琰张了张嘴,却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过了片刻,他抬头,担忧道: “秦修这样回去,会不会再掳玩少年和孩童?”
“我已经派人盯着幻海庄了。” 步渝看着顾琰的眼睛。
顾琰笑了笑:“那就好。”
纯良的表情,无懈可击的面具。
穗毛对于顾琰这种言不由衷,话不随心的作法十分鄙视。于是大着胆子又在他心口踩了一脚。
傍晚,顾琰靠在床头发呆。穗毛趴在他旁边,睁开一只眼偷偷打量着他。这混世魔王很少有这么安分的时候。
“既然这么在意,刚才那么长功夫干嘛不问?”
顾琰漫不经心地往他的猫脸上摁了一巴掌:“人之间的事,猫不要插嘴。”
自打下午回来,步渝一直在房里陪他坐到晚上,一开始顾琰还能没话找话,到后来他实在怕自己管不住嘴,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索性开始装睡。这才无声地把步渝给请走了。
“大哥哥这么出神,可是在想婵儿?”
顾琰转头,对上一张相貌妍丽的脸。
女子一身低胸红衣,身形婀娜曼妙,长眉入鬓,容颜胜雪,一颦一笑都带着妩媚的风情。和顾琰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差太多了。跟那个在囚室里一脸纯然无暇的小姑娘差太多了!
“怎么了,婵儿这样子不好看吗?” 步婵拉出顾琰藏在被子下的手,笑意嫣然,“大哥哥不喜欢了吗?”
顾琰愣了下,嘴角轻轻扬起。
穗毛别过头,一脸“没眼看”的表情,他用屁股想都知道顾琰接下来要说什么。
“仙姬风华绝代,弟子自然仰……”
“逗你玩的。” 步婵笑着打断他,将手指搭到顾琰的脉搏上,“我可不敢要你的仰慕,看看那秦疏的下场,我那弟弟对你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