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下)(35)
“这是你活下来的唯一办法。”
魔王的眼睛漆黑,神情平静,那是墨菲的模样。
“这不是你一贯以来的心愿吗?杀死魔王,扼断灾难的源头,将一切苦难,都掐死在摇篮中。”
楚歌抿住了唇,他摇了摇头。
魔王抓着他的手,向下按去,仿佛要挖出在其中的那一颗心脏。
楚歌拼命地甩手,然而根本挣脱不掉,他的手被死死地按着,向下陷去。
他的手不住发着颤,无法控制的痉挛,仿佛陷入了无限的恐惧中,蓦地喝到:“墨菲!”
魔王坐在王座之上,勾起了唇角,那张俊美至极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怎么,你不敢动手吗?这可不像你呀,殿下。”
他凝望着楚歌的眼睛,其中的神色认真到了极致,就像是摈除了所有的谎言,令人不敢相信。
可楚歌根本无法相信,也不敢相信。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新编造出来的骗局,害怕自己再一次相信,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去。
魔王缓慢的叹息:“原来我变成他的模样,来骗你,也没有用的呀。”
对,是谎言!
只是哄着他,想要他相信。
楚歌不住地发颤,抓着他的那只手蓦地用力,一刹那间,破开了皮肤,接触到了其下温热的血肉。
汩汩流动的液体让他瞬时僵硬起来。
楚歌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他终于知道了,这不是谎言!
“不”他拼命地摇头,想要撤出手,“墨菲,你疯了。”
“没有。”魔王说,没有否认他的称谓,说,“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挖出魔神的心脏,以此作为媒介,献祭奴隶的生命,使主人摆脱死亡!
心脏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感应又出现了,那是之前缔结下的、一度以为已经消失的血契,楚歌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而回以他的,是温柔的眼神。
遥远的夜空里,响起了缥缈的歌声,那是夜莺鸟儿,在荒地中歌唱。
魔王轻启嘴唇,哼唱出了小调,那层无数次响在翡冷翠的夜风里,优美而动听。
“墨菲,求求你,别这样。”他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想要这样。
“嘘,很快就好,就像你杀掉那些魔族一样。”
楚歌嘶声力竭:“可是你不是!”
魔王摇了摇头:“我是,我是魔族,是欲|望,背叛,与罪恶。”
他低下|身,轻轻地吻过了楚歌的嘴唇。
握住楚歌的手,彻彻底底穿透过了自己的心脏。
名为憎恶的魔神,却因为爱情而死亡。
第207章 Act4·囚鸟
黑, 伸手见不到五指的漆黑。
周遭是一片沉水的安静,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在不可视物的黑暗里, 唯有微弱的起伏。
——那是他的呼吸。
他尝试着想要屏住, 隔绝掉外界的空气。当肺部里最后一丝空气耗尽之后,他就可以结束掉这可笑的一生了吗?
终究不过妄想。
心愿无法达成。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窒息的感觉令他胸腔一阵阵的发闷。
人体的本能盖过了他的意愿, 短暂的眩白之后, 新鲜的空气窜入了肺部, 就像从极度紧绷中解脱出来, 他听到自己低低浅浅的喘气。
——咔哒。
房门一声响过,轻微的几乎要听不见,可是在第一时间里,他就捕捉到了。
他听到了门处的动静,是熟悉的脚步声。
地上铺着柔软的毯子,让脚步声变得很轻、很轻,但他还是听得很清楚,听见那个声音靠近。
在唯有黑暗的世界里, 听觉会变得无比的清晰, 而他甚至连来人是谁都能够猜出——
不会有人敢在这种时候来打扰他了。
他知道那些佣人对他的评价是什么。
一个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疯子, 用神神叨叨、精神错乱来形容, 再不为过。
是呀,可不就是这样么。
他原本就是一个心性凉薄的白眼狼,接受不了来自于施暴者高高在上的爱, 不知死活的想要反抗。
这些人可算把他给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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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的脚步悄然无声,轻轻地在沙发上坐下,手抚过了他的发丝。没有得到回应,也不以为意,便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在自己腿上安放好。
未语先含三分笑:“阿楚,你一个人在看什么呢?”
是他要看吗?
分明是那些佣人恭恭敬敬却不容拒绝的将他请到了这间放映室,再不由分说的开始播放。
并不陌生的音乐令他心悸,而明明灭灭的光影,更是令他揪心。
他粗暴的拔掉了插头,关掉了所有的人与声,似乎这样就可以抵抗,一个人悄悄的蜷在沙发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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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等待后,并没有得到回答。
意料之中的事情,来人不以为意,低下了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怀着爱恋与痴迷。
他侧身要躲过,然而此刻被来人抱在膝上,却没有地方可以腾挪。
来人的手箍住了他的身体,像两只火热的钳子,容不得他动作,尔后俯身,噙住他的嘴唇,肆意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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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那是他第二次执行任务时拥有的名字。
那个时候他的名字叫做姬楚,是一个骄纵任性的小王爷,被皇帝捧在手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快活自在。
可惜,大概是亏心事做得太多,在那个哑巴侍卫上栽了跟头。
哑巴不是哑巴,侍卫也不是侍卫。
将军家中为奸人陷害,皇帝暴怒,满门抄斩,小公子被人偷梁换柱,送入了楚王府,作为侍卫。
楚王遭人暗算,身陷火海,毁容了的侍卫营救慢了些,惹得楚王雷霆大发,赐药毒哑了他,又肆意凌|辱折磨,百般蹂|躏,只为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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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刚刚经历过一个世界,没甚么经验,因为死去的第一个目标,行事举止,小心翼翼。
他多么害怕再出现一次那样的事情呀,眼睁睁看着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更何况他得到的信息背景,是如此的悲惨。
楚歌变着法儿,耗尽神思,满心想着的,都是要改变侍卫既定的命运。
他一向都是心软的。
千般思量,万般顾虑,竭尽心思,费力周旋。
甚至还赔上了自己。
可是却只能够迎来更加惨烈的结局,渡江前夕,再一次看着人身死。
隔着一堵暗墙的距离,等来了一场……
血热犹酣,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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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又有多少次?
万般惨烈的死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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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深深浅浅的吻他,容不得任何拒绝。
一向都是这个样子,无论变换了如何的世界,无论覆上了如何的外表,无论伪装了如何的脾性。
就像他从不曾上演过那么多次的身死,从不曾令活下来的那个人崩溃绝望。
陆九,他想,你怎能如此心狠。
亲手编织这一切,让他万劫不复的跳了进去。
第208章 Act4·囚鸟
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理直气壮,而天经地义。
以爱为刃,不曾有丝毫顾忌, 将人伤的心魂俱损, 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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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终于舍得放过了他,长臂一伸, 捞起了一旁的遥控。他随意的摆弄了一阵, 却轻轻地“咦”了一声。
楚歌不曾抬头, 他被男人箍在腿上, 双手环抱, 竭力想要将自己缩在一起。
他大概能够猜出来陆九遇到了什么,在更早的时候,在那些看似恭恭敬敬的佣人们退出去之后,楚歌伸手,把整个放映机器的电源线都给拔掉了。
但陆九似乎对此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难以言喻的执念。
“又在闹什么小脾气了,嗯?”
低沉醇和的嗓音,微微上扬的末调,说不出的熟稔与亲昵。
男人暂且把他抱下了膝, 弯腰够住了另一侧的电源线, 他天生有一双巧手, 在黑暗中将之处理的干脆。
片刻后, 环绕声乍响,幕布上有白光亮起。
熟悉的第一幕。
水波摇曳,舟船飘荡, 一点孤帆,在落日斜阳里,渐渐漂流到了天际的尽头。
赤|裸的双脚踏上了脏污的码头,听闻的是风情迥异的声调,所见的是异国他乡的街头。
那是一场楚歌见过无数次的电影,异乡孤旅的少年遭遇了海难,情|人为了他身葬于茫茫大海。
他曾看过这部电影的每一幕场景,听过每一寸声音。
却在此刻,再度得见。
如同旧梦重回。
楚歌轻轻地打颤,被环抱着他的人所察觉,男人的手穿过了他的双臂,环绕过他胸|前,轻轻地咬过了耳廓。
灼热的呼吸毫无阻拦的喷洒,楚歌下意识退避,却避无可避,反倒是把自己的颈项送到了男人的掌控里。
似乎很是喜欢他此刻的反应,男人胸腔震动,发出了低沉悦耳的笑。
他一口咬住了裸|露在外的脖颈,牙齿划过了柔软的嫩肉,如同猎手得见肥美猎物,深深的兴奋与战栗。
楚歌想要侧开,却因为着些微的刺痛,低低地哼了一声。
那一语如同某种兴奋剂,让原本就激动的人变得更加亢奋,旋即,他察觉到一只覆着薄茧的手滑入了他的衣领。
这个姿势似乎很不得方法,男人略微调整,从领口中撤出,沿着衬衣的下摆,探了进去。
温热的手指滑过了细腻的肌肤,男人打着旋儿,轻轻浅浅的试探,反手一颗一颗,解开了系着的纽扣。
响起的是低沉急促的喘|息。
楚歌没有自己的衣物,独断专行的男人把他囚禁在这座岛上,却拒绝给他提供。
唯一能够蔽体的是男人的衣物,即便经过了洗涤,也带着化不去的雄性气息。
男人打着那样的算盘,假如他还有一点羞耻心,就只能够穿着男人的衣物,而不是光裸着在别墅中行走。
楚歌自然是不肯的。
至于男人十拿九稳、以为稳操胜券的那一切,他也是不在意的。
没有了干净的衣物,他就用浴巾裹着,随意的行走。松松垮垮的浴巾固定不太住,大半个胸膛都裸|露在外。
佣人们面面相觑,楚歌却乐得自在,男佣取来了主人的衣物,怀着一种抵抗与扭曲的心态,楚歌将那件衬衣踩到了水里,对着佣人们僵硬扭曲的神情,无比嚣张。
后来楚歌连能够遮蔽身体的浴巾都没有了。
男人将他困在了花厅中,除却一件宽松的衬衣,什么都不提供。
将将经历过情|事的身体痕迹难掩,全身上下,几乎都是爱|痕,未曾擦净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一路蜿蜒。
楚歌如若未觉,赤|身|裸|体,当着男人的面,拉开了花厅的大门。
这可当真是触了男人的逆鳞。
楚歌张牙舞爪时他不曾发怒,作天作地时也不曾发怒,肆意找茬时也不曾发怒,唯有这时节,视若不见激起了男人心中凶气。
还未来得及走出花厅一步他就被强硬的扯了回去,暴怒中的男人厉喝,让外面所有人都滚。
楚歌麻溜儿的就要滚出去,气的男人不怒反笑,抽出皮质锁铐将他拷在藤床上,一双眼睛狠戾且凶悍。
大概是过往经历的原因,男人不笑的时候,深峻眉眼间有股悍然的肃杀之气,只要瞧着便令人胆战心惊。
第209章 Act4·囚鸟
或许是为了维护一点儿自己的形象, 也或许是掩耳盗铃。
陆九向来都压抑着这副脾性,克制着,不暴露在楚歌面前。
但再怎么忍耐与克制, 凶狠的猛兽也不会变作柔弱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