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宜悄悄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做才能让李金福自己认罪,宗溟却是直接了当的看向了杭宁。
宗溟:“我听说你有一直带着随身麦的习惯。”
李金福闻言,警惕的看向了杭宁。
杭宁想折磨李金福悬着的那颗黑心,故意绕弯子,“我来试衣服的,身上挂着那个怎么试衣服。”
杭宁说完,还煞有其事的给了宗溟一个眼神,表达的意思是我真带着那玩意儿,这个猥琐男也不瞎,他看到了还能这么作死吗。
李金福在听完杭宁的答话之后,立即硬气了几分。
宗溟显然领会到了杭宁是什么意思,居然耐心的陪着杭宁演了起来。
宗溟:“你既然自认总有刁民要害你,又是来这种公共场合,不带随身麦你就没带别的了吗?
李金福再次警惕。
杭宁无辜的看着宗溟。
宗溟只能多问一句,“录音笔?”
杭宁:“我来试衣服的,带着不方便。”
李金福暗暗松了口气。
宗溟继续,“录音手表?”
李金福再再次警惕。
杭宁对着李金福露出灿烂微笑,“那确实带了一个。智能声控、自动录音、降噪无损、同步保存。”
李金福听到杭宁的答话,立即脸色大变,因为疼痛而涨红的脸居然变得有些发青。
杭宁说着话,不慌不忙的把自己衣袖往上一拉,他的左手腕上赫然戴着一个纯黑色录音手表。这个录音手表外观与普通运动手环无异,如果不是杭宁自己说,根本想不到它居然是专业录音设备。
齐康:……
吕宜:……
明耀:……
绍年:……
吕宜看向齐康,以眼神询问,现在的练习生都这么秀的吗?
齐康同样以眼神回复,这位是一枝独秀。
并且,齐康想到了这个录音手表,还是之前他安排节目组给杭宁和白凌画送东西时候准备的呢。他本来就是想增加一下品类多样性,让宗溟知道他帮杭宁安排后勤安排得很上心,谁想到这个添头居然在这里增光添彩了。
杭宁并没注意到他身后有两位大佬在打眉眼官司。
他举起带着录音手表的那只手,对着李金福晃了晃,开口询问,“还需要我现场给你播放一遍吗?”
李金福回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哪敢让在场这几位手握生杀大权的真神听到。
他见杭宁对着他发问,立即服软求饶,“我错了,我真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兴起开个玩笑。你看我也没做成什么,还被你打成这样,不然咱们两清了好吧?如果你不放过我,我这点小事儿也不犯法,但你打人我是可以追究的。”
杭宁面无表情,“哈哈。”
李金福:???
他为什么又哈哈!
李金福星现在看见杭宁面无表情的哈哈就觉得自己要倒霉。果不其然,杭宁哈哈完,脸上的厌恶少了几分,换成了讥讽,说出的话更是让李金福越听越心凉。
杭宁:“你法盲吧?你对我有不轨行为,我现场打你叫正当防卫。我就算是现在再踹上你两脚,那也是过失相抵,不会被追究责任。”
宗溟听到杭宁说出口的话,压在心中的怒意稍稍缓和了一些。原来他说过的话,过去了那么多年,杭宁都还记得。
杭宁正在看李金福,没有注意到宗溟神色间细微的改变。
杭宁在开展了一轮义务普法活动之后,继续说道,“还有一个事情你不知道,我其实还要过些日子才真正年满十八岁,目前还是个未成年人。公共场所,未成年人,这是你说的‘这点小事儿’?拘留10天应该是稳了,出来之后记得继续承担民事责任。”
李金福没想到他只是想摸两下练习生,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他激动的抬起头,想要大喊大叫,没想到第一时间先对上了宗溟的眼神。
宗溟面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仿佛蕴含着极寒暴雪,随时随地可以将一切抹杀。
李金福被恐怖的深寒冻在原地,嘴巴已经张开,却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宗溟慢慢将目光从瘫软在地的李金福身上收回,再看向杭宁,风雪于无形间消融。
他语气平和地说道,“录音设备留下,你回去吧。”
第74章
杭宁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宗溟的底线, 他知道宗溟绝不会纵容李金福,所以在听到宗溟允许他离开之后,立即毫不犹豫的摘下录音手表, 双手交给了已经主动来接的明耀。
在交接完物证之后,杭宁像个真正的练习生一样非常礼貌的对着几位负责人道别, 然后脚下生风迅速走人。
杭宁边走边在心里夸了宗溟一句靠谱, 他已经把属于他的那个part表演完了,并不想留下来一直耗时间, 毕竟刚刚被那个男工作人员还挺让他嫌弃的, 他想洗澡。
杭宁觉得自己可能被宗溟传染的有点精神洁癖, 但想到本尊之后, 又觉得自己那点精神洁癖在宗溟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毕竟宗溟更过分。宗溟不愿意和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就连关系最好的齐康也需要看脸色行事。
杭宁还记得他曾经问过宗溟,为什么他们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宗溟就没有躲避过他。
宗溟说因为合眼缘。
杭宁想起了在穿越之后,宗溟帮他捡回过拖鞋, 还愿意背着他,也会借外套给他, 可能这一次, 他仍然算是合宗溟的眼缘吧。
杭宁东想西想着离开了服装组工作间,等到那扇大门重新被闭合, 李金福终于再次鼓起了勇气。
李金福仍然还狼狈的趴在地上, 他努力朝着宗溟的方向爬了爬, 边哭边求饶。
李金福:“宗总, 宗总,您饶了我吧!宗总您就当我是颗老鼠屎, 我犯了大错,但您真没必要报警让我给《临风》这么大个项目抹黑。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非黑即白,宗总您再想想,您真的没必要为了一个练习生把事情闹大,这对大家都没好处是不是。”
宗溟神色冷淡,垂眸睨了一眼不停作揖的李金福。
李金福见宗溟不反驳,说得越发卖力,“您放过我,真的是对大家都好。您不用担心那个练习生会闹,我打听过,他家里人不管他的。只要您高抬贵手放了我,我立即去找他爸妈谈判。我可以吓唬他爸妈赔我医药费,吓唬完再换个口风,反给他们一点钱,这事儿就能打发掉了。”
宗溟听完李金福的疯话,终于愿意施舍般的给他一个眼神。
宗溟一步步走到李金福面前,微微弯腰,唇角带起些微嘲讽的弧度,“你想打发掉谁?杭宁的父亲?一年版税几千万的辽梧卫?”
李金福听到从宗溟口中说出的字字句句,整个人都在跟着变得僵硬。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宗溟,张了几次嘴巴,也只能挤出不、不、不的声音。
宗溟重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向地上的垃圾,“虽然杭宁的父母确实不在他身边,但他还有个意定监护人在身边。我是他的监护人。”
如果说宗溟之前的话,已经让李金福惶恐到了极点,他最后的这句话,则是击溃李金福的最后一击。李金福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他不敢再看宗溟,甚至一动都不敢动。
宗溟对着明耀吩咐,“拷贝监控录像,录音做好备份,你带人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明耀一向利落干练,虽然和工作人员还有练习生们相处得都很融洽,但在李金福这种人面前,半分好脸色也不会给。明耀沉稳的答了声是,不带任何情绪地拽起瘫在地上的李金福,拖着已经像个木头一样的李金福离开了工作间。
宗溟看着明耀一路将李金福带走,等再转回身,却发现身后凝固住了三个人形冰雕。
宗溟目光在三个人身上一一扫过,面露不解,“怎么了?”
齐康:“你竟然是杭宁的意定监护人!”
绍年:“杭宁的爸爸竟然是聊无味!”
吕宜:“那杭宁的妈妈岂不是……杭归宜?”
吕宜:“对……杭宁真的姓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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