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人左右,各个高头大马。”车夫描述着当时的情形, “咱们的车队一下子就被冲散了,小人手里只有马鞭, 也没有武器, 便护着何先生先逃.....”
“啰嗦!”皇甫集不耐烦听这些,打断车夫的回话,直接问重点,“车上的财物都被劫走了,我要的方子呢。”劫匪劫财, 可是方子呢?
雍州离洛阳很近, 那甚洁面皂和润肤乳在洛阳掀起的热潮让皇甫集眼红——那得赚多少钱啊!
心动不如行动, 皇甫集当下打上了怀朔贺兰的主意, 派了使者去索要秘方。
谁知.....盼星星盼月亮,以为金山银山就在眼前了,这群废物却把事情搞砸了。
车夫浑身一个激灵,颤抖着回道,“方子一直是何先生收着.....”
不知想到什么,车夫眼睛一亮,语速快了起来,“那贺兰家给了何先生两份信,先生都贴身收着的.....而且.....”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而且什么?”皇甫集暴怒,急急上前两步,一脚踹在车夫的肩头,车夫立马如车轱辘一样翻滚出去,直到一头撞在梁柱上才停了下来。
头脑剧痛昏涨,车夫却不敢动弹,大口喘着气继续回话,“而且,小人见何先生拆了贺兰家的信件,还细细的看了许久。”
“小人不敢过问.....”车夫的话极具引导性,“后来劫匪来袭,一通恶战,咱们的行李,还有贺兰家给您备的礼全都被抢走了。”
“等那伙儿贼人散去,马车空荡荡,何先生也不见了.....”说罢这句话,车夫眼睛一翻,终于昏死过去。
皇甫集正听到关键处,竟然没了下文,心中火气更甚,又上前两步,对着昏死过去的车夫又是两脚,“没用的东西。”
左右见状非常有眼色,上前各提着车夫的一只手,如拖死猪一般将他拖了出去,免得在这儿脏了主子的眼,坏了心情。
其他同行的侍卫们见状两股颤颤,压根不敢抬头,皇甫集每向他们靠近一份,他们的脑袋就埋得越深一份,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给埋了才好——倒不如当时就死在劫匪手上。
发了一通歇火的皇甫集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从车夫颠三倒四的描述中察觉出了不对劲——这绝不会是一次简单的拦路抢劫。
“查!给我去查!”皇甫集咬牙切齿,“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到我皇甫家,他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见主子已经过了暴虐的劲儿,左右将车队剩余的物件呈送上来,其实只剩下一封信。
皇甫集取出信件,丢掉信封,草草扫了两眼,哼唧两声,“贺兰小儿还算有点眼光。”通篇的吹嘘追捧抚慰了皇甫集暴躁的心。
“那方子的事情?”亲信问道,“可要再跑一趟怀朔?”
“去干嘛?!”皇甫集反问,“去告诉全天下人我皇甫家被劫了,连一个方子都保不住吗?”
亲信碰了个钉子,闭嘴不敢再言。
皇甫集又仔细将贺兰定的信看了又看,笑道,“这野地胡儿也挺有文采的。”
笑完又忽得冷笑一声,“一个方子而已,便是我不要,也不能给了旁的。”
“给我查!狠狠查!”
这事情查起来其实容易,毕竟都是故意露了破绽的。皇甫家的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会儿贼人抢了东西一路往东北去。”
“抢的东西大多是贺兰家准备的财礼,洁面皂、润肤乳还有羊毛制品,很显眼,一查一个准。”
“东北?”皇甫集眼中透着阴翳,心里有了个念头。
果然,下一刻就听手下道,“最后查到人进了广平郡,然后就没有消息了。”
“冀州?!”皇甫集拍案而起,“果然是高家!”
广平郡属于冀州,而冀州是高肇的地盘。一来冀州离高家本家很近,二来高肇曾在冀州做过刺史,自此冀州就成了高家的囊中物。
“日后定要他好看!”知晓幕后之人就是高家后,皇甫集气闷地坐回胡椅——目前,他且动不了高肇呢!
“欺人太甚!”皇甫集咬牙,“他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日后...日后.....”
眼下皇帝还在,太子年幼,高家如日中天,皇甫集也不敢和高家硬来,只能意淫一下小太子登基之后,自家权倾朝野,风光无限,到时候把高肇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正意淫着,外头来报,“怀朔镇来人,还拿着您的帖子。”
“哦?”皇甫集眼神一厉,来了兴趣,竟是亲自接见了怀朔来人。
这人自然是贺兰定派来的。贺兰定是个行动派,既然意识到了潜伏的危机,又有了处理的思路,便说干就干。
知道皇甫集没拿到洁面皂和润肤乳的方子——废话,本来就是贺兰定一手策划的此事。贺兰定便紧急研究出了一个新的方子——粉底液,专门用来勾搭上皇甫集。
“将珍珠磨粉,混合以润肤乳,则得玉容乳。以之图面,则无需傅粉而面色白皙自然。”贺兰定还备注,这个方子是玉容乳一号色,肤感自然通透,犹如天生。
“又有二号色,在一号色方子中添加以白铅粉,以之敷面则白如净雪。”至于铅粉烂脸,贺兰定可不管——反正平民百姓用不起,受伤的只要达官贵人。再者,他们本来就用铅粉涂脸,恨不得将脸刷得像白墙一样。
“素闻充容贤名,慕皇甫大人英明.....”信件的后头就是贺兰定的彩虹屁了,在此省略数百字。
通读来信,皇甫集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对怀朔来使也和颜悦色了几分,抬眼问道,“你是贺兰家的?”
“嗯。”这次来的是可单鹰。
在大魏完蛋之前,贺兰定都不会让阿史那虎头离开北边了。虽然都蒙了面,又做了乔装。但是以防万一,阿史那虎头的那一队人马的重心都会转移到草原上。
可单鹰是灵活的,知道此次雍州之行自己肩负的责任,他冲皇甫集抱拳行礼,“小人可单鹰奉我家郎主之令来给您送节礼。”
“节礼?”皇甫集挑眉,脑子里盘算一下,疑惑:这前后不着的,也没什么节日,送得个什么节礼?
可单鹰:“端午节。”
“这才几月?”皇甫集失笑。这才四月不到,离端午还早着呢。
可单鹰回,“路途遥远,行路艰难,郎主怕我们路上耽误了,让早些出发,莫耽误了要事。”结果这一早就早了一个多月,倒显得笑话了。
然而,皇甫集却很享受这份笑话。他高兴道,“你家郎主....嗯.....贺兰是吧.....”他并不记得贺兰定的名字。
“他是个好的,我记得了。”
如此的轻慢让可单鹰心中不满,但面上却不能表露分毫,不然可就坏了郎主的大计划了。
皇甫集交代左右,“领他下去吧,也别让他空手回去了。”
可单鹰被领下去,原本的两马车节礼已经被卸空了,然后被装上了一摞摞的布匹,看得可单鹰眼睛都亮了。
“这....这...这不好吧,太贵重了。”可单鹰磕巴着。
侍卫们见他这副乡下人进城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对咱们大人,这算不得什么!”
“哎!”可单鹰连声道谢,又问能不能给个毡毯盖一盖,“咱们拉着一座金山回去,可不得被人给盯上了。”
他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又是惹来一阵大笑,“给你找个油布盖着。”刷了桐油的布防风又防水。
可单鹰欢天喜地拉走了两车布匹,另一边,皇甫集才从贺兰定的彩虹屁中缓过神来:“光有这新方子也没用啊!”
玉容乳的基底是润肤乳,没有润肤乳就做不成新产品。可是,皇甫家把润肤乳的方子给搞丢了啊!
啊不,不是弄丢,是被抢了——好吧,不管是搞丢还是被抢,都很丢人。
“高肇狗贼害我!”皇甫集咬牙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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