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了,待会儿再轮到他们说真心话,他们还有借口逃脱?!
王明礼给自己点了个赞,迫不及待地招呼众人:“来来来,继续了。”
“继续继续!”
一片欢声笑语中,季屿抿唇坐在那里,心里酸得像是浸了青梅汁。
岑景淮到底跟谁亲了啊?
男生还是女生?
反正不是跟他,他再迷糊也不至于连跟人亲嘴都不知道。
季屿猛灌了口可乐,只觉得原本好喝的碳酸饮料里也掺杂了丝丝酸味,难以下咽。
这人可真没有男德,平日里骚里骚气的,表现得好像很喜欢他一样,却在私底下偷偷勾搭别人……
一想到岑景淮会跟其他人牵手、还开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玩笑,他的心情就止不住的低落起来。
是他猜错了么?
季屿垂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下一场轮到谁了都没注意到。
其实岑景淮根本不喜欢自己,他对谁都是那个样?
不然他怎么不去亲他,反而亲别人。
自己又不是不让他亲……
就像今天中午,要是他动作再快一点,不就亲上了么?
“怎么了?”岑景淮将他变换的神色看在眼里,明知故问。
季屿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跟他说话,又怕他看出什么。只能扭过头,强压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淡淡道:“没什么。”
“我怎么觉得……”岑景淮不依不饶地扳过他的脸,“你有点生气了?”他轻笑,目光灼灼地盯着季屿,低声问,“为什么?”
又这样又这样!
随便动手动脚,这谁能不想多!
季屿赌气挣开他的手,嘴硬不承认:“我说没有就没有。”
“真的吗我不信,”岑景淮挑眉,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我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就是从我回答那个真心话……”
一句话还没说完,季屿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动静大的差点掀翻了茶几上的可乐:“我去个厕所。”
他丢下这么一句,拉开门落荒而逃。
“哎,季屿!”沈休见状,忙在后面喊了一句,“你往哪儿走?包厢里有厕所啊!”
季屿跟没听到似的,飞快出去了。
沈休:“?”
沈休疑惑:“他怎么了?”
跟后面有狗在撵似的。
“淮哥?”沈休看向岑景淮,“你俩吵架了?”
“你才吵架。”岑景淮怼了他一句,想要喝一口可乐,却发现自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喝光了。他把空罐子扔进垃圾桶,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季屿剩下的那罐。
王明礼见状,登时“噫”了一声,骂了句:“臭不要脸。”
骂完才想起来人家嘴都亲了,喝同一罐可乐怎么了。
王明礼:“……”
小丑竟是他自己!
季屿不知道他走后包厢里发生的事,他叫住一个服务员问了下卫生间的位置,直奔洗手池而去。
这会儿已经是初冬,自来水拍在脸上冰凉凉的,瞬间便唤醒了迟滞的思绪。
季屿吐出口气,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岑景淮到底跟谁亲了。
两人除了上课睡觉,基本都呆在一起,他完全没发现他跟谁走得近。
保护得那么好么。
季屿心里顿时又酸了。
他忿忿地抽出两张纸,胡乱擦了擦手。
一边慢吞吞往外走,一边琢磨。
真心话就一定要说真心话么?或许岑景淮是瞎掰的呢。
不对。
季屿很快推翻了这个想法。
岑景淮不是遮遮掩掩的性格,压根不会在这种事上瞎掰。
他说亲就是真亲了。
胸口闷闷的有些不舒服。
季屿扯了扯领口,茫然地站在走廊上。
所以……真是自己感觉错了?
岑景淮喜欢的其实另有其人?
普信男竟然是他自己吗!
KTV的隔音效果很好,但还是会有一两丝声音飘出来。
不知道哪个包厢在唱《今天你要嫁给我》,活泼的旋律和起哄鼓掌声交织在一起,十分有感染力,连旁边站着的服务生脸上都情不自禁露出了笑。
季屿却莫名不想听。
他看看走廊尽头的包厢,又看看挽着手路过的一对情侣。掏出手机给岑景淮发了条消息,脚下一转,朝门外走去。
现在回去他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岑景淮,还是先离开吧,他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包厢里,在王明礼的臭手气加成下,沈休和詹浩宇又各自完成了一次大冒险。
第三次即将开始的时候,沈休忽然道:“季屿怎么还不回来?掉厕所里了?”
话音落下,岑景淮刀子一般的目光就射了过来。
沈休:“……”
沈休立马以手封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再不开口了。
岑景淮微微蹙了下眉。
沈休话糙理不糙,季屿确实去得有点久了,难不成是迷路了?
他站起来,正想去看看,手机忽然嗡地震了一声。
【季屿】:我有张卷子没做完,先回去了。
岑景淮“艹”了一声,玩笑开大了。
他赶紧打字。
【年年有鱼】:你在哪?
而后顾不得跟沈休他们招呼一声,抬脚就追了上去。
“淮哥?淮哥!”沈休叫了好几声都没让他停下来,疑惑地转过头,询问情感理论大师,“老王,他们两口子怎么了?”
这次大师也摸不着头脑了。
“不知道啊。”王明礼耸耸肩,最后勉强想了个符合逻辑的理由,“可能是季屿有急事吧。”
“哦。”
在几人猜测纷纷的时候,季屿已经踏上了回学校的公交。
冬日里黑得早,这会儿天空已经笼上了一层暗色。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怔怔看着外面的夜色,心中各种滋味糅杂在一起,复杂难言。
又一个站点到了,有乘客下来也有乘客上来。
季屿侧过肩膀,给一个背着大书包的女孩子稍稍让了点地方。正准备转回来,就见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他立马站起来,招呼男人:“叔,你坐吧。”
男人一愣,随即憨憨一笑:“谢谢你啊。”
“不用。”季屿看着他坐好,顺手帮他扶了把拐杖。
男人感激得不行,再次道谢:“真的谢谢你了学生仔,你这校服……是二中的吧,真不愧是重点高中啊。”
季屿被夸得十分不好意思:“没什么的。”
“什么叫没什么,要不是你,我这腿今晚回去铁定得疼……”
腿疼……
季屿浑身一震,这平平无奇的两个字却仿佛是一道利剑,瞬间劈开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闸门。
男人后面还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
季屿紧紧抓着扶手,算上上辈子,十几年了,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和岑景淮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是高二即将开学前的暑假,因为他字写得不错,胡老师打电话让他提前到学校帮忙弄一下黑板报。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整座城市都懒洋洋的。
季屿戴上耳机,一边靠在车窗上打盹,一边听英语听力。
经过一个靠近农贸市场的站点后,车上的人陡然多了起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转瞬间就盖过了耳机里的声音。
季屿调大音量,抬眸扫了一眼,见没有需要让座的老弱病残,便低下头继续听。
公交车晃晃荡荡地行驶在路上,将他原本的五分睡意催化成了八分。恰好他们学校是终点站,不用担心坐过站。
季屿打了个哈欠,就着耳机里的声音,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他是被一阵尖刻的指责声吵醒的。
“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公德心都没有,让个座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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