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俊现在还是小小一只,虽然在言晰灵力的养护下,可以触碰到一些实体的存在了,但还是拿不了什么太重的东西。
更何况现在是白天,没有言晰的帮忙,他一出去,被太阳精火一晒,直接完蛋。
“好。”言晰把余文俊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带着他去了一家花店。
余文清活着的时候很喜欢花,也很喜欢打扮,但因为那个时候家里面穷,买不起新鲜的花,余文清就总是采一些路边的野花回来,把它们一支一支的插好在瓶子里,用捡来的贝壳做装饰做手串。
花店里的花五颜六色,琳琅满目,余文俊一时之间挑花了眼,在言晰告诉花店的店员是要去祭拜的时候,店员推荐了小雏菊。
但余文俊不想要这种千篇一律的花束,他挑了一些马蹄莲,洋桔梗,还有望鹤兰,让花店的店员包了起来。
店员微笑着把花束递了过来,“一共两百四十七,这里扫码。”
余文俊顿时人都傻了,虽然这段时间他一直都跟在言晰身边,可他一只鬼也不需要花什么钱,便始终不清楚现如今的物价,就一束花要将近两百五十块,这实在是太贵了吧?
他以前在码头上扛一天沙包也只能赚一百块钱啊。
“要不……”余文俊迟疑了,“我们换一家?”
“没事,”言晰轻轻应了一声,掏出手机扫了码,从店员手里接过花束,“也没有多少钱,况且,妹妹不是喜欢吗?”
余文俊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地垂着脑袋,轻声叹息,“谢谢。”
因为当时余文清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她是被小渔村的村民们帮忙安葬的,就葬在余文俊的坟墓旁边。
看着那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碑,余文俊颇有些新奇的感觉,“应该没有其他人能够像我这样看到自己的墓碑了吧?”
言晰抿着唇,笑了笑,“确实。”
他把买来的花束放在余文清的墓碑前,撑开了一把遮阳伞,对余文俊说道,“和你妹妹好好聊聊吧。”
言晰走远了,余文俊把花束往前推了推,墓碑上面印着余文清的照片,八岁的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一如当年。
余文俊站在伞下,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好,过了半晌,他轻轻开口,“妹妹,当年害你的人已经判刑了,死刑,你是没有看到在宣判的时候,他那疯魔的样子,原来,不论是我们还是像程纶那样的有钱有势的人,都一样怕死。”
“下辈子,哥哥就不当你的哥哥了,跟着哥哥太苦了,”余文俊微眯着眼睛,当鬼是没有眼泪的,可他却还是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你要学聪明一点,挑一个有钱的家庭,不重男轻女的家庭,知道吗?”
“也不要那么实心眼,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啊,想想后果,如果短暂的失去一些东西,可以让自己获得更大的利益,那暂时吃点亏也没有什么的。”
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等到余文俊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余文俊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言晰,非常的不好意思,磕磕绊绊的道歉,“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这么多的话,都这么晚了……”
“没事,”言晰走过去把遮阳伞收起来,“讲完了吗?”
“嗯嗯!完了。”余文俊十分不舍地看了一眼墓碑上面妹妹的照片,重重点了点头。
这次回去,恐怕他也要去投胎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看一眼妹妹。
言晰把余文俊又揣回了自己的口袋里,带回了酒店。
第二天没有什么事干,言晰就带着余文俊把这个他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重新走了一遍,余文俊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张大嘴巴惊叹一声,这发展也太快了。
言晰当着他的面吃了很多当地的特色小吃,余文俊馋的直流口水,可因为他只是一只鬼,只能眼睁睁看着言晰吃的无比的香,自己却什么都尝不到。
程父的案子也很快开庭,余文俊进不去法院里面,言晰就和之前一样折了一个纸人给余文俊。
证据确凿,无从抵赖,作为主犯的程父因为主动检举那些境外的违法分子立了功,他并没有被判死刑,而是被判了无期徒刑,其他的参与者们被判的刑罚也都不轻,最少的一个都被判了十五年。
现在外面发展这么快,日新月异的,等到十五年后出来,恐怕他们都要被社会给淘汰了。
家里的资产绝大部分都是违法所得,早已经被查封,以后的日子,一眼就能望到头。
不过,这也都是他们该受的。
听完了宣判,言晰也就带着余文俊返回了江城。
刘英也把庭审的结果告诉给了刘应申,医生说他恢复的特别好,十天之前,他就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得知这个消息,刘应申还有些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微笑,“好啊,好!”
“你可别高兴太早,”刘英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然后翻了个白眼,“中央派了人下来才解决了这个事,咱们都有责任,省厅的领导们都受到了处罚,你的调令也下来了。”
刘应申猛然间坐直了身子,动作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他已经全然顾不上这些,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英,“怎么个情况?”
刘英微笑着摇了摇头,“你猜。”
刘应申的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罢了,罢了,反正我就是一个老头子,年纪大了也不顶用了,撤职就撤职吧,以后啊,还得是靠你们年轻人。”
刘英没好气的瞪了刘应申一眼,“你就搁这贫吧!”
她侧过身,从自己的包里翻出来一张调令,“自己看!”
刘应申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只看了一眼,他就立马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组织上绝对不会亏待我的!”
他眯着眼睛,又将这张调令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喜悦的情绪还是控制不住的从嘴角流露出来。
刘应申并没有被降职,反而是升职了,从市局调到了省厅里去,虽然以后他不再属于抓捕犯人的第一线,但薪资待遇各个方面都有所提升,话语权也更大了,省厅的一些决策他也可以参与进去,避免更多的冤假错案。
他笑眯眯的看着刘英,“以后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干,天塌了都有爸爸给你顶着呢。”
刘英低下头不去看他,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嗯……”
又住了几天院,除夕的这天早上,刘英给刘应申办好了出院手续,“走喽!我们回家!”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天空中一片雾蒙蒙的,但大街上的每个人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路边的树枝上挂满了鲜红色的灯笼,家家户户门口贴上了春联。
刘应申坐在车里,离家越来越近,他的心里也越发的忐忑了些。
这么些年,父女两人之间一直横着一根刺,还从来没有好好一起过过年。
他转头看向刘英的侧脸,她目视着前方,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刘应申心底的不安忽然一下子就散去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他们父女两人都平平安安的,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
新的一年,他们也该有新的生活。
——
江城——
言晰看着那个打过来好几遍,始终不放弃的陌生号码,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请问你是……”
听筒对面传来一道让言晰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是我,今天除夕,你自己一个人……”
沈鹤扬的话还没有说完,言晰就直接打断了他,“我过得怎么样?貌似也不劳烦沈先生费心吧?”
“您的两个儿子都在您的身边陪着您过年,难道还缺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吗?”虽然沈鹤扬是言晰这具身体有血缘的父亲,但言晰怼起他来却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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