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我这小室友脾气有点儿古怪。”
在裴聿川的公司当保安,却能住进老板家里?
林缺和裴聿川什么关系?
“我劝你还是不要跟林缺走得太近,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林缺当保安的时候,在一次意外中替聿川哥挡过一刀,后来还住进了聿川哥家里。”
沈无虞极轻地拧了拧眉,眉宇间隐隐有几分担忧,“聿川哥是什么性格,你也知道的,怎么会轻易让一个陌生人住进家里,可林缺做到了。”
虽然林缺从裴聿川家里搬出去了,却又跟江肆住在同一个寝室里,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
听了沈无虞的这些话,江肆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像是在思索。
无虞一向都不会在背后说别人的闲话,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这林缺还真是不简单啊。
圈子里谁不知裴聿川是什么人,林缺居然能入得了他的眼。
不过,江肆就跟听故事似的,没把这些话当一回事,“行,我会注意的。”
“阿肆,等军训结束后,你要不要搬出去跟我一起住,我爸在学校附近给我买了套公寓。”
“别住寝室了,空间又小,人还多。”
江肆随口应了句:“到时候再说吧,你就吃这么点啊,鸡腿要不要?”
“不要了,你吃吧。”
……
下午的太阳更猛烈了,地面都是滚烫的。
军训了几天的大一新生们个个叫苦不迭,累成狗了,也热成狗了。
偏偏还有缺德的学长学姐故意拿着冰镇西瓜和雪糕从他们面前路过,这才是真的狗。
“全体都有,绕着操场跑三圈!”
“别给我偷懒,中午没吃饱饭呢,跑快点儿!”
教官威严的喊声响彻整个操场,队伍刚开始还算整齐,后来逐渐变得稀稀落落,不少人都掉了队。
林缺刚开始是跑在前面的,跑了两圈之后,他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要说最轻松的,那就是慢悠悠跟在后头的江肆,两圈下来,脸不红气也不喘。
江肆微微狭了狭眼睛,他看着前面越跑越慢的林缺,突然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他就跟散步似的跟在林缺身侧,偏头看过去。
少年白皙的皮肤被太阳晒得泛红,脸上,脖子上都是汗水,他抿着唇,俊秀的眉轻蹙着,唇色似乎有些苍白。
一看就是不舒服。
江肆靠近了些,压低嗓音在林缺耳边提醒:“要是跑不动就跟教官报告。”
林缺目不斜视,没理会他,再次加快了脚步。
江肆从喉咙里震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不紧不慢地追在后面。
林缺脸上的汗越来越多,脚步却又变慢了些。
他每一步都像是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单薄胸膛的起伏节奏加快,手脚发麻。
教官的喊声变得不真切,他眼前的景象变得虚幻,模糊。
……
林缺终于支撑不住,眼睛阖上的同时,身体也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女同学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看到后面冲过来一道高挑的身影。
江肆直接把林缺给扶了起来,再往后背上一背,轻轻松松站起来,皱着眉问旁边的女同学:“医务室在哪儿?”
“在……在那边!”
江肆背着林缺,就跟没什么重量似的,快步往女同学指的方向奔去。
……
医务室里。
脸色苍白的少年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帽子已经被拿了下来,潮湿的碎发凌乱地垂在额前,他抿着唇,看着极为乖巧又脆弱。
江肆站在旁边,盯着床上的人看。
林缺并没有彻底晕过去,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但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没什么大事,就是低血糖,喝点儿葡萄糖再休息会儿就好了。”
医生把一杯葡萄糖递给江肆,“同学,你喂他喝吧。”
江肆坐在床边,慢慢把林缺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里,随后把杯子递到林缺嘴边。
“张嘴。”
林缺湿漉漉的眼睫轻颤了几下,眼皮无精打采地半搭着,就着江肆的手慢慢喝完了葡萄糖。
喝完葡萄糖,他身体恢复了一些,拧着眉偏过头去,哑着嗓子抱怨了一句:“太甜了。”
随后声音又冷淡了下来:“放开我。”
江肆都快被林缺给整笑了,他掌心摁在怀里人的肩膀上,没松手。
他盯着林缺,沉沉地开口:“不跟我说声谢谢,还嫌弃我?”
林缺半晌没出声,最后才很轻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谢谢。”
江肆松开了手,他立刻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
医生看着林缺单薄的小身板,笑着说:“小同学,你中午肯定没吃什么吧,军训运动量那么大,要多吃点。”
“你先休息会儿,等好了再回去。”
医生叮嘱了两句就出去了,江肆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随口说了句:“中午就吃了两口饭,这不就晕倒了?”
林缺喝了口温开水,无精打采地垂着眼睛,语气不怎么好:“还不是怪你。”
“怪我?”江肆莫名其妙被扣了一口黑锅,也没怎么生气,“跟我说说,怎么就怪我了?”
林缺撩起眼皮扫他一眼,“看见你,就不想吃东西。”
江肆:?
意思就是他让人倒胃口呗?
江肆冷笑一声,深邃的眉眼愈发凌厉不好惹,“我惹你了?”
第59章 江肆哥哥拍的
江肆此时的模样,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林缺却没有一丝害怕或者慌乱,他脸色还苍白着,一双浅色的眼睛平静地看向对面的人,还带着几分挑剔。
“你虽然长得好看,但看起来太凶了。”
林缺撇撇嘴,视线落在男生那头银灰色的短发上,又嫌弃地补充了一句:“而且,你这头发染得就不像个好人。”
正沉着脸的江肆:“……”
哦,撒娇呢,夸他好看。
林缺:“我建议你染成绿的。”
江肆:“……”
草,林缺是缺德的缺吧。
江肆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一时之间难以描述自己的心情。
小室友嫌弃他,对他评头论足,他竟然完全不生气。
要是换作别人,他早就动手了。
果然,就像无虞说的那样,林缺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光是那张脸,就不普通。
江肆想想自己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还从来没人嫌弃过他的外表。
还有,他这头发怎么就看起来不像好人了?不知道有多少夸过他这发色,说他是那什么,漫撕男。
江肆正欲为自己正名:“我……”
“你看起来像是会堵在小学生放学的路上,抢小孩儿零花钱的。”
林缺又轻飘飘补了一刀。
江肆:“……”
妈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江肆再也忍不下去了,抬手就掐住了林缺的两边腮帮子,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小同学,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老子就要杀人灭口了。”
林缺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瞪着他。
仔细看看,这眼神又不像是瞪,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看起来很凶,却十分无害。
江肆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松开了手。
他这力道不轻不重的,林缺白皙的脸上却留下了浅浅的红印子,“还是谢谢你帮了我,我请你吃饭。”
江肆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正要流露出一丝笑意,林缺又不冷不热地补充:“不能超过二十块钱的。”
江肆短暂性地沉默了两秒,“行。”
在医务室休息了会儿,林缺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正常,他看向正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上玩手机游戏的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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