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言眼神闪躲,显然有些难为情,孙子柏却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早啊,瑾言。”
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心爱的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
孙子柏微微凑过去在他额上亲了一下,觉得不满足又捧着他的脸在他脸颊两边都亲了一口,然后越亲越起劲,孙子柏干脆对着他的唇就亲了下去。
“别闹。”
苏瑾言的脸肉眼可见的变得通红,软软滑滑的触感一瞬间把孙子柏那团火苗给点燃了,蹭的一下子瞬间蔓延全身。
“唔……”
唇上的吻忽然就变得急切起来,热烈得能将人灼伤,苏瑾言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好在理智尚存,他连忙伸手抵住男人的胸膛,好不容易才将人推开,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苏瑾言又恼又羞耻,孙子柏发热的头脑这才清醒了过来,他连忙低头附在苏瑾言平坦的小腹处亲了亲。
“抱歉啊宝宝,把你给忘了。”
苏瑾言哭笑不得。
所幸这一闹两人也是彻底清醒了,而后便举止亲密的互相穿着衣服,苏瑾言却在这时候想起一件事,昨晚两人说着说着便睡着了,现在想起来苏瑾言才又再次提起。
“忘了跟你说,昨夜我们回京途中,遭遇了刺杀。”
“什么!”
孙子柏一听手都颤了一下,实在没想到这么大的事苏瑾言竟然没有告诉自己,他连忙上下打量苏瑾言,“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苏瑾言任他打量,昨晚没说是他们确实没有什么事,对方似乎错估了云华他们的实力,所以他们没有丝毫伤亡,只是苏瑾言觉得这事孙子柏早晚会知道,毕竟云华他们会说,那倒不如他自己来说,免得孙子柏担心。
再一个是,他觉得这刺杀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冷静下来的孙子柏皱眉问。
苏瑾言这才将昨夜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他们是在入城之前遇到的刺杀,可说是刺杀倒更像是拦截,对方十余个蒙面杀手,无疑是冲着马车里的苏瑾言来的,他们对云华几人尽显杀机,对苏瑾言却没有杀意,反而是想将他截走。
苏瑾言第一反应是为了虎符,可此事太过隐秘,除了赵稷便只有他身边的云华一个人知道,就算是赵稷也不可能那么快的对他们出手,他们离开沧州的时间很快,根本没有时间。
况且若真是为了虎符,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来得方便?
所幸云华几人都是亲卫军中的顶尖高手,以一敌十都不在话下,那些人很快意识到这一点,于是没多久便撤退了。
惊疑未定的苏瑾言很快冷静下来,再回想更觉得奇怪,因为……那些黑衣人的样子和招数让苏瑾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说到这里苏瑾言目光复杂的对上孙子柏的眼睛,停顿之后才继续道。
“他们,跟当年暗中护我的那些人很像。”
孙子柏闻言眉头狠狠一跳,脑子里几乎立马蹦出来一个人,苏瑾言的亲生父亲。
苏瑾言原先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曾经还妄想过他们是苏宴之派来的人,但显然不是,他后来又怀疑顺王,可始终没查到结果,况且顺王不育,如此他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如今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他的父亲是除了李永裕和苏宴之之外的第三个人。
然而此人至今没有露面,正如苏骆沉所言,这人可能是一个船夫,一个乞丐,一个见色起意的混蛋,也有可能是那晚游湖的任何一个权贵公子,亦或者什么对王嫣然有意的人。
只是至今也没办法确定究竟是谁,看这样子此人倒也不简单,毕竟拥有这样的手段,且还隐在暗处,这就会让人防不胜防。
苏瑾言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种可能神色才这般复杂,森*晚*整*理孙子柏拉起他的手温声安抚,“别多想。”
“我想这件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再说了,即便你永远不知道生父是谁,亦或者你的生父是你不愿意接受的人,那也无所谓,”孙子柏知道他的顾虑,“你现在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跟你的生父是谁是什么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明白吗?”
“而且不管他是谁,他都是个不合格的父亲,他没有任何资格左右你的人生,你完全不用对他有任何顾虑。”
“一切有我。”
“嗯。”
他自然清楚孙子柏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有些事总免不了多想。
今天似乎又冷了几分,距离祭祀大典只有五日,原本的祭祀大典一般都是在年关,正月初一至正月十五,可李永裕将大典提前了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最后祭祀大典的时间定在了冬月十五。
而今日,已经是冬月初十。
孙子柏本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奈何国师最近一直都龟缩在国师府,国师府戒备森严,蛊师众多,这让孙子柏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无奈只能等,等对方主动出手,而这个时间不会太久了,必然就在这五日之内。
大尧历二百三十七年冬月初十,萧家军集结完毕,同时前大皇子李永安含冤致死的流言再次在城中疯传。
皇位之争,阴谋算计,斩草除根……各种大胆猜测夹杂在流言之中,真相似乎呼之欲出,直指宫里至高无上的那人,叫人瞠目结舌。
同一日,数万苏家军集结完毕,同时还传出苏家主母王嫣然疯了的消息。
也不知道如何流出的风声,说王嫣然与当今皇帝也有染,苏家新任家主身世有疑,苏骆沉疑是皇子,而隐忍憋屈了一辈子的苏宴之终于暴走,与王嫣然撕破脸皮,如今夫妻俩精神都不正常,外面严阵以待,实际上苏家内部已是鸡飞狗跳,偌大一个苏家全靠苏骆沉在支撑着。
也是同一日,向来低调的白家军也集结完毕,严阵以待,只是依旧态度不明。
若前不久各大世家的异动还能说是给祭祀大典做准备,那么此刻,就算是再迟钝的百姓也都闻到风雨将至的气息了。
这是要变天了。
冬月十一,孙子柏一早就收到了空青的好消息,废弃排水通道全面疏通了,也就在当晚,决明带着温家撤逃的主将温赦回来复命,一同带回来的还有温家将近两万的兵力,此时已在城外集结,只等到孙子柏的安排。
同一时间,赵稷率十四万精兵赶赴沧州,那里安排妥当之后,赵稷将亲率九万精兵赶赴京城西郊城隍庙待命。
孙子柏当即安排空青接应,直接让四万人从西郊城隍庙的通道入口秘密入城,剩下五万则由赵稷率领,在西郊待命。
孙子柏不确定萧元赫对沧州的情况掌握多少,苏瑾言回来之前已经将那里控制,还让那个沧州州牧张远忠给萧元赫递了假消息,最重要的是,那张远忠为了逃避责任本就对沧州的事多有隐瞒,这下倒是刚好被苏瑾言利用了。
所以如果萧元赫还不知道赵稷家人已被解蛊的话,只怕还以为赵将军在他的掌控之下,如此沧州剩下五万,加上赵稷带来的五万,倒是刚好对得上,萧元赫若是因此对赵将军城门大开,倒也省了他们大麻烦。
赵稷对孙子柏的安排毫无意义,事实上他本也是这样打算的,于是收到命令的时候他又对这个年纪轻轻的主公高看了几眼,只是,即便是剩下的四万也是不小的数目,他并不知道通道的事,自然不清楚孙子柏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四万人带入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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