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且紧抿的唇略有些颤抖,是被气得发颤:“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你不是想要钱吗,我给你,不用拿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陆北淮见宋且站着没动,拿起卡走回他跟前,微附身,将卡夹到他的手与文件之间。
‘啪嗒’一声,卡跌落在地。
宋且退后一步,躲开这张卡,气得眼眶发红,呼吸急促而浅薄:“……我知道我这样不太对,但你用这样吗?我又没有强迫你为了我去研究这些药,有没有强迫你卖掉科文药业,我只是……只是……”他压抑着声音里颤抖的变化,别开脸,越想越难受。
微不可查的哽咽声击溃了刚才的铁石心肠。
陆北淮沉了口气,弯下腰捡起这张卡,见宋且侧过身低着头,情绪很是抵触:“我知道你只是想做好这件事,我没有觉得你的态度有问题,但不代表我认可你的做法。就算特杜瑞被你做空成功,你能够从中得到名声和获利丰厚,可是你有命花吗?成功的代价是用命换来的吗?”
“宋且,我发现在你真的很擅长做这种事情。”
宋且听出这人在嘲讽他,眼眶发红,幽怨地瞪向他。
陆北淮有点受不了这个眼神,无奈地别开视线,语气淡漠:“你自己想吧,如果你觉得你的做法没问题你就去做,身体是你自己的,省得你在背后骂我脾气臭阴晴不定家住海边。”
宋且被说得心情郁闷,本来还挺开心的。
最憋屈的还是这人说得还有道理,这才是最气的。
“出去吧。”陆北淮拿走宋且手中的文件,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就开始翻阅签名。
宋且就站着没动。
他如鲠在喉,不甘心又承认自己这样的做法不妥,余光瞥向办公桌。
坐在办公椅上的陆北淮正专注地翻阅着文件,神情淡漠,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落地窗外的日光隐约透入室内,落在这个年轻的男人身上,褪去了刚才的躁郁周身只剩下沉静与专注。
暴躁与理智是怎么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出现的,说的话并不好听却让人无法反驳。
说到不好听,这人在工作上的脾气是真的很不好。
但要说到成就,陆北淮早已经开始沉淀了,从大一开始就已经在金融方面崭露头角,同时兼备着操盘手与分析的胆识与目光,更凭着一起轰动的做空案震撼金融圈,年轻气盛且疯狂,更别说是科班出身的管理专业,背后还有强有力的财力支撑,想要做出成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所谓财富排名也只是排名,那是数据,并不是实时数据,有时候数不清的才隐藏着真正的实力。
而这样游刃有余的实力是让人羡慕的。
空气里弥漫着僵持的安静,只听见翻页与落笔的声响。
“陆总。”
陆北淮笔尖轻顿,最后落笔的位置浸染一小块。
宋且走到办公桌前,手不安地抵着桌沿,又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见陆北淮没看他,试探地又喊了一句:“陆北淮。”
陆北淮皱眉,抬眸看向他:“宋特助,现在是上班时间,不合适撒娇吧?”
“我哪有!”宋且着急解释。
陆北淮见他又这样:“你要我录下来听听你现在的声音吗?”
“不要。”宋且又郁闷地垂下眸:“我刚才反思了一下。”
陆北淮挑眉。
宋且用指腹摩挲着桌沿,瞥着陆北淮,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口:“你别跟我老板说,我以后不这样就是了。”
“你怎么样都跟我无关。”陆北淮听他只提到老板,心头是打不着的气,低下头继续看文件,却被气得一个字都看不见去了。
还反省呢,反省个屁。
“……哎。”宋且双手放到桌面,伸出一只手摁住陆北淮的文件,让他别看了。
陆北淮冷不伶仃抬眸。
宋且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怵,默默地收回手,低下头小声嘟囔:“……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才生气的。”
这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凑近才听得见。
‘啪’的一声,钢笔被放回桌面。
陆北淮往后靠在椅背上。
宋且察觉到他的动作,顿时紧张得咽口水,心跳略有些快,生怕他真的跟老板说不让他继续呆在这里了,科文药业的财务顾问可是他去红羽资本的敲门砖,完成这里的历练才给去总部的。
“陆总,我……”
“再说一遍。”
“嗯?”宋且一愣。
陆北淮轻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正好看见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的结实小臂,纹身小猫的尾巴若隐若现,手腕上的腕表折射出清冷,放下手时放眼望来,无形中敛出压迫感。
“你刚才说你知道什么。”他问道。
宋且一怔,重复一遍:“你担心我所以生气。”
陆北淮忽然笑出声,语气调侃:“哦,原来你知道啊。”
宋且:“……”他忍着这人反讽的语调,职业假笑:“嗯,我知道了陆总。”
“出去吧。”陆北淮收起表情,淡淡道。
宋且听到这句话,立刻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生怕这人再说出什么话让他想打人的。
啊!!!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关门声都显得气急败坏和匆匆。
陆北淮收回目光,低头一笑。
第65章 身娇体弱65
李轲见办公室打开,里头的宋且走出来,刚才里面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也都没有意外,早就知道自家陆总的心思,只是没想到的是在工作上会对宋且特别严格,就真的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应该签完了。”宋且看了眼李轲。
“宋特助,你还好吗?”李轲指着自己的眼角示意。
宋且毫不在意说:“没事,领导都是这样的,那我先去工作了。”说完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转过身继续保持着咬牙切齿的状态。
李轲也没再问什么,敲了敲办公室门,听到平静的‘请进’两个字时,恍然大悟,哦,陆总心情好了,果然能让陆总一时心情一时心情糟糕的只有宋特助。
宋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门,方正宽敞的办公室视野明亮,映入眼帘的是高层窗外鳞次栉比的办公大楼,大楼外墙的玻璃在折射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好像烦躁时这么看一看可以缓解波动的心情。
他想到刚接到时总要他在科文药业担任三年的财务顾问,其实那时候特别不想,觉得他和陆北淮的关系并没有正常到可以这样心平气和去谈工作。
说是这么说扯平了。
但难保不会带着个人情绪去工作。
陆北淮会,他也会。
可这么一年下来,自己似乎对陆北淮的偏见有出入的地方,那就是他第一次见识到陆北淮的工作态度和风格,他似乎骄傲太早了。
没见过不代表陆北淮没有,这人对时间的掌控实在是极致,要求高效的状态就严格要求所有人必须有计划去做事情,非常不喜欢员工做无用的加班,除非是必要紧急的任务。
能在十八岁时站上擂台打拳救父,获得高昂的奖金。
能在二十岁时闯入华尔街做空世纪大案,乘着名气之风成立且淮资本,成为华尔街最年轻的狙击手。
他怎么能小看这个人,更不能小看这个人的心理素质。
在陆北淮的字典似乎真的没有认输挫败这几个字,不论是小时候被‘宋且’欺凌隐忍,还是对待养父的态度,陆北淮在乎这些事,但始终没把这些事当作是难堪不可揭开的伤疤,而是将这些伤痕累累当作是往上爬的驱动力,这是陆北淮的野心来源。
这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包括对他也一样。
“……哎。”
宋且收起自己紊乱的思绪,谴责地拍了下额头,走到办公椅前坐下,打开电脑,三块屏幕亮起的瞬间显示的股市k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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