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我回来了。”
马厩十几米外,眠眠担心地看着打开的门,“小六叔叔,爸爸以前来过我家吗?他刚才说那匹凶凶的马是他的。”
“嗯。”时六点头。
他们保镖不会固定岗位太久,一般都会不定期进行轮换。所以以前不太清楚白黎喻的身份,但是对他是有印象的。
要不然时烽也不会直接把他们留在国内,丝毫不担心他们会对白黎喻阳奉阴违。
可是眠眠不知道,他来时家才一年,记忆里并没有白黎喻的身影,所以很担心爸爸会被那匹凶凶的大黑马踢伤。
他知道被马踢伤的人很容易出事的,所以他只等了几分钟,实在等不了就给大爸爸打了电话,希望大爸爸能叫爸爸出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完沉默了一瞬,问了一句:“现在还能听到马叫声吗?”
刚才还有些嘈杂的马厩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眠眠老实道:“没有了。”
时烽忽然笑了:“那你抬头看。”
眠眠不明所以地抬头,不知道大爸爸要让自己看什么。
下一秒,敞开的马厩走出一匹黑色的骏马,脱了臃肿外套的男人英姿飒爽地骑在马背上。
他信手握着缰绳,修长的腿轻轻碰上马腹,不需要多言,以往深埋在记忆的默契袭来,黑色的骏马带着自己的主人,驰骋在广袤的草地上。
在满地枯黄的牧场上,优雅的青年骑着自己心爱的马,在天地间肆意纵横。
乌木离开了经年不出的马厩,青年也破开了记忆的牢笼。
一切,本该如此。
【作者有话说】
叶晟这个人,擅长挖坑埋自己,也擅长坑队友,啧啧啧。
第97章 那是我爸
纵马奔腾是很帅,帅得直播间的观众和旁观的人目瞪口呆,但是在大冬天脱了羽绒服骑马,后果也是很严重的,比如重感冒。
“爸爸,喝姜汤!”眠眠踩着小棉拖,手上捧着一盏描金骨瓷杯,慢吞吞走过来。
时夫人跟在后面轻笑,“眠眠不让佣人帮忙,说要自己给你端过来。”
中午还意气风发的青年裹着一条厚实的毛毯,盘腿坐在沙发上,听到时夫人的话,他接过姜汤,忍不住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谢谢眠眠。”
小家伙却不太高兴,一个劲催促道,“爸爸快点喝,要喝热的病才能好。”
坐在另一边沙发的时父抖了抖报纸,目不斜视地出声赞同:“不错,趁热喝才能驱寒。”
鼻尖通红,唇色泛白的青年看了眼现熬的姜汤,仿佛回忆起什么,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时夫人也想起来了,“瞧我,差点忘了。”
说罢便让佣人去厨房拿甜品,“你最受不得姜汤的辛辣,每次喝了都得吃甜品去去味道。”
很快,一份桂花燕窝送了上来,白黎喻这才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姜汤,在眠眠担忧的目光中猛烈咳了两下,在端起桂花燕窝一饮而下。
热辣的姜汤顺着喉咙暖到胃里,像一团火蔓延向四肢百骸,总算舒服不少的青年才半瘫在沙发上,“好难受啊——”
眠眠第一次见到爸爸这么孩子气的模样,一时间有些好奇,时父时母却见怪不怪,都眼含笑意地哄他。
“没事,多喝几次姜汤就好了,保证不让你吃药。”
“对,指不定今晚睡一觉就好了。”
时父时母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哪怕时隔六年,他已经结了婚,当了爸爸,还是把他当成孩子一样哄。
这是连时烽都没有的待遇,毕竟那个男人压根不会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到底不是小孩子了,白黎喻瘫了一会就起来了,那个名叫索尔的男生还在等着他。
看到爸爸披着毯子去会客室,眠眠干脆当了一回东道主,拉着坐立不安的摄像师叔叔去逛一逛。
“爷爷,我可以去看黄黄吗?”
时父看着开朗许多的小孙子,欣慰点头,“去吧,记得找安伦斯陪着。”
“好!”得到允许,眠眠开心地拉着摄像师往外面走去。
总算离开了金碧辉煌的大厅,摄像师暗暗松了口气,白黎喻单独去见那个男生,肯定是有事情要问,他也不可能跟过去。
可是让他一个人留在客厅,他又确实没这个胆子,好在眠眠善解人意,带他出来外边。
可惜摄像师忘了,外面也是时家的地盘,不过问题不大。
看到保镖佣人,他只有一种同为打工人的亲切,但是一直对着时父时父,那种上下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跟着眠眠走到庄园边角的一处大门,双手抱着摄像机挺累,放下吧,又怕节目组的财产被不明所以的佣人给当垃圾处理了,干脆扛到了肩膀上。
眠眠好奇道:“摄像师叔叔,你不是说它坏了吗?”
摄像师笑道:“是坏了,工作指示灯都不亮了,但是叔叔抱着不舒服,所以继续扛着。”
眠眠没有问他那为什么不找个地方放着,而是迫切地伸出小手指去按门铃。
在这处大门外,正常人的高度安装了一个密码锁,小孩高度安装了一个门铃,估计就是怕眠眠自己一个人过来这里。
摄像师心里直犯嘀咕,作为时家小少爷,这处庄园还有什么地方需要防着小孩的?
直到他跟着眠眠,和那个叫安伦斯的饲养员走进了这处大门。
里面一楼是一片宽阔的空地,靠墙的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宠物粮,甚至还有一处隔开了饲养各种虫类,据安伦斯介绍,这是用来喂养鸟类的。
安伦斯看到他扛着摄像机,又是眠眠带路,以为这是少夫人的工作需要,毕竟白黎喻和时烽结婚的消息被时夫人知道后,整座庄园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看到摄像师转向哪边,就耐心地给他介绍,大概是工作习惯使然,摄像机抗到肩膀上,摄像师就习惯带着它转动,倒让直播间的观众们好好见识了一下这个地方。
眠眠站在楼梯口不停催促他:“摄像师叔叔,我们下负一楼吧,我想去看黄黄。”
摄像师立刻回神,连忙跟了上去,安伦斯走在前面开路,看到他再次打开通往负一楼的指纹密码锁,摄像师都担心一会会不会看到什么刑具齐全的杀人密室。
毕竟谁家的各个入口都装了门,门上都用指纹密码锁啊?
负一楼倒没有摄像师想象的那么恐怖,反而灯火通明,把这一层的玻璃柜里的东西照得清清楚楚。
眠眠哒哒哒跑到最大的那处玻璃展柜前,伸出小手拍了拍,“黄黄,我回来啦!”
一条粗壮的黄金蟒听到动静,顺着声音爬行过来,在生态林园的泥土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通体白色的大蛇吐出蛇信,碰到玻璃展柜后,又转头攀上了旁边的树木,最后整条蛇挂在上面,可观的身体令人触目惊心。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一幕,胆小的已经尖叫退出直播间,胆大的也有些怔愣,半晌,安静的直播间才刷起了弹幕:
“好大啊,一个我应该能喂饱这条蛇吧?”
“我估计它盘成一盘,能直接压死我。”
“我是没睡醒还是起猛了?居然看到白素贞了?”
“你们还记不记得一件事,在亲子游乐园的爬行馆,当时眠眠看着那条黄金蟒,说还没有他爷爷养的大?”
“记得,当时我以为他小孩子心性,就爱吹牛攀比。”
“果然,事实证明,小孩子不一定会说谎,只是我们大人想象力有限。”
“可是这条蛇是白色的,为什么眠眠又叫它黄黄呀?”
摄像师也问了这个问题,眠眠不假思索道:“因为它是一只得了白化病的黄金蟒呀,自己和其他小伙伴不一样,肯定会自卑的,所以我就跟爷爷说,给它起名黄黄,让它找回自信!”
摄像师:虽然但是,蛇根本听不懂人话,叫它一辈子也黄不起来。
接下来眠眠又带摄像师去看了犬舍,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几条纯种藏獒,那些像狮子一样的鬃毛在阳光下有着淡淡的光泽,显然吃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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