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跟陆大鱼第一次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
耳边传来这么个问题,伴随着扑过来的灼热气息,让明砚的耳朵迅速红透,想挣开又被抱的死紧,只能瞪他一眼,咬牙快速说:“就平时穿的那个白衬衫。”
说完,明砚挣脱束缚,直接钻进了商务车里,顺手按了关门键。
陆鱼在原地站了片刻,目送着黑色商务车走远。
开车路上,陆鱼问陆冬冬:“冬冬,智脑里有没有以前手机导入的照片。”
冬冬回答:“有。”
陆鱼让它找找八年前的,看有没有明砚买的那间小公寓的照片。
那间公寓就在学校附近,当时的明家还很有钱,为了方便明砚休息、画画,专门买来给他上大学期间住的。
后来明家状况不好,这间公寓就被处理了。
这也就是陆冬冬这超级智脑助理,能根据要求自己判断,换一个普通助理就只能说“我好像不明白”了。
冬冬翻找了半晌,终于找到了一张,等红绿灯的时候放到了光屏上。
陆鱼垂眸看了一眼,缓缓吸了口凉气。照片里是小公寓的客厅,高级石材包金边茶几,典型的十年前轻奢风装潢。
业余赛车手陆鱼,一路稳稳当当,开进了绿树掩映的高级社区,停在了阙德诊所的门前。
他当然不是出来给大哥辅导功课的,而是约了阙德看病。
前台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挂号费两百元,阙医生已经在诊疗室等您,这边请。”
周二的阙德并不忙,没有多少病人排队。不需要在休息区等待,陆鱼直接进了诊室。
阙德见到陆鱼进来,笑眯眯地说:“我很高兴你来找我。”
陆鱼在他面前坐下,有些不爽:“作为一名医生,说这种话并不礼貌。”
通常,医护人员是不会对亲戚朋友说“欢迎你来医院找我”的,这宛如在咒人家生病。
阙德哈哈笑:“这是实话,之前你并不太信任我,不是吗?”
陆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片刻问:“我这身体,以前,有没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周末砚哥跟他说起过去的事,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情绪脱离了掌控。
阙德翻出病例,毫不避讳地直接在陆鱼面前的屏幕上展示:“你有一点焦虑,有时候会出现抑郁倾向,不过都不严重,不需要服药。我们这里有专业的精神科心理医生,但你不喜欢听他讲,只喜欢在冥想室里呆着,听点消除焦虑的催眠术。不过,这对你们艺术家来说是常态。”
阙德说着,给他脑袋上贴了几片电极片,跟他随便聊了聊家常,观测他的大脑活动。然后,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浮现出惊讶:“哇哦,你的神经元活动活跃了很多,这说明你的焦虑状况已经消失了,大脑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恢复。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鱼想了想:“我把酒戒了,早睡早起。还有,跟我先生缓和了关系……”
阙德点头,将这些记录下来。
说完身体状况,陆鱼小声问:“你说,一个身体里,会同时存在两个灵魂吗?”
阙德耸耸肩:“现代医学是不承认灵魂存在的,但你要说有两个意识的话,那可能是人格分裂。”
陆鱼皱眉:“我最近有梦到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可能是这身体残留的记忆。”
阙德放下笔,仔细看了看陆鱼的表情,稍稍靠近了一些:“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只是失忆了?”
陆鱼面无表情:“我们之前讨论过这个问题。”
阙德靠回椅背:“好吧,你先生今天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他有公事要做,”陆鱼心不在焉地说,忽然想起来什么,下意识强调,“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这时候,腕上的智脑震动了一下。
陆鱼低头,看到智脑表盘上有流光来回动,知道冬冬有话说,但不好当着阙德的面太主动,便开口问:“冬冬,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陆冬冬开口,用尽量稍微机械一些的声音说:“容我提醒一句,你们两个开了伴侣定位权限,如果他查看实时坐标的话,是能知道你在诊所的。”
陆鱼惊呆了:“你怎么不早说?”
伴侣权限竟然这么大!之前他还悄悄吐槽过,这样可以互相看清楚智脑光屏的权限,让人很难跟出轨对象聊天。现在才知道,何止是不能聊天。这权限要是用来捉奸,可太容易了。
他赶紧看了一眼那个界面,点开便显示出本市地图,属于明砚的小头像在明日表业工厂附近。明砚应该挺忙的,大概可能也许……没时间关注他吧?
陆鱼自我安慰着,打算速战速决赶紧离开诊所,忽然发现那个小头像并不是静止的,而是在快速移动。从明家工厂附近,一路前行,停在了两条街外的某家茶楼前,不动了。
“他去茶楼干什么?他没说还要见谁啊。”陆鱼瞪大了眼睛,点开查看那个茶楼的名字。
一颗金色的大脑袋凑过来,阙德试图安慰陷入慌乱的病人:“哇哦,婚姻中总是充满了各种惊喜,surprise!”
第70章 无耻
明砚缓步走进茶楼。
他今天穿着一套高定复古西装, 西装口袋里放着一只怀表,长长的表链垂坠下来勾成优雅的弧线,整个人看起来矜贵无比, 宛如民国时期那个开洋行的明家大少爷。
推开雅间的门, 屋里只一张茶台, 茶台后坐着一名中年男子。听到开门的动静,那人抬头, 正是前些日子在电视里出现过的——陆家二叔,陆珍妮的爸爸,陆双诚。
陆家这两兄弟, 出身并不高。小时候家里给取的名字很土, 老大叫陆大诚, 老二叫陆双诚。陆老大发财之后, 觉得自己的名字太土,就改名叫陆金诚,所谓金诚所致金石为开。陆老二没改, 还叫这个名。
陆双诚看到明砚这个样子,脸色就不好看。他最讨厌明家这种有底蕴的人家,好像自己多高贵似的。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 这些人表面很有修养,但看他的眼神就是那种看土包子的蔑视。
“明少爷, 还是这么光彩照人。”陆二叔笑着说,抬手示意明砚过去坐。
明砚微微地笑, 在对面坐下, 抬手端起面前已经斟满的茶水, 不紧不慢地倒掉。而后, 他将这茶杯倒扣进茶盘里, 自己拿了只新的,提起茶壶倒七分满,又给陆双诚也添了半杯。
行云流水般忙碌完这一系列动作,明砚才慢悠悠地开口:“陆总太客气了,人还没来就把茶满上。”
客人没来,是不能倒茶的。一则茶水会凉,再则也有给人喝剩茶的嫌疑。陆双诚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规矩。
这么倒,就是给明砚喝冷茶的意思。
陆二叔没有否认自己的无礼,端起明砚给他添的茶喝了一口:“明少爷好手段,科技这么发达的年代,能让我联系不上陆鱼。”
明砚同样没有否认是自己阻拦的,保持着客气的微笑:“最近项目正忙,我不希望有人打扰他。陆总有什么事,跟我说一样的。”
“呵,”陆双诚轻嗤了一声,仿佛觉得这个说法非常荒谬,放下杯盏神色怪异地看着明砚,“DCM的收购重启了,他不是一直想参与吗?现在装什么大忙人?”
另一边,陆鱼跟阙德告辞,准备去茶楼看看怎么回事。
阙德把他送到诊所大厅,关切地问:“你一个人去可以吗?我今天下午没有排班了,要不要帮忙?我学过自由搏击,只需要付一个上门正骨的诊疗费哦!”
陆鱼瞥他一眼。
热心的阙医生,眼中闪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光。
前台看不过去了,提醒道:“阙医生,您后面还有三位预约病人。”并非他所说的没有排班。
陆鱼很是无语:“用不着你。”
离开满脸遗憾的阙德,陆鱼跳上车,一路火花带闪电,冲那家茶楼狂奔而去。
茶室里,陆二叔将一份文件放到明砚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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