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江应下来,把【陆总要求对方喝几天稀粥再来】记到智脑的备忘录里,“那您今晚要先见见律师吗?”是否和解,和解需要多少赔偿,这些问题都要先跟律师商量好。
陆鱼摇头:“我今晚有事,律师也不着急见。”
“晚上有什么事?”明砚好奇地问。
陆鱼得意一笑,小声在他耳边说:“给老丈人送鹿血酒。”
明砚:“……”
“你去不去?”陆鱼状似客气地问明砚,“你不去,妈做的小零食就都是我的了哦。”
就在陆鱼准备早退去老丈人家蹭饭时,已经走远的老杨又拐回来,拍拍脑袋:“哦对了,我已经下单买了新安保系统了,跟你说一声。你接得那几个广告给的先期预付款,刚好够支付安保系统的定金。”
陆鱼:“???”
杨沉尤嫌不够刺激,拍拍他的肩膀:“大概一周能装好,等装好就得付尾款,你好好直播多赚钱回来啊。”
陆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上午刚装兜里的钱,你下午就给我掏干净,还拉一屁股饥荒!”
明砚闷笑,冲小江招手,交代:“让律师明天过来吧。”刚富有了一小会儿又变成穷光蛋的陆总,需要尽快跟律师谈谈。
老杨无辜摊手:“这可是你让装的啊。当年你叫我搞这搞那的时候怎么说的,说你负责赚钱养家,我只需要负责……”
陆鱼眯起眼睛盯着秃头老杨,看他怎么好意思说出“美貌如花”四个字。
老杨被他看得漏了气,磕巴了一下说:“花钱嘁嗤咔嚓。”
第44章 家业
陆鱼最终还是带着补品和周边去了明家, 钱虽然着急,但讨好老丈人丈母娘更要紧。
两人开车到了明家楼下,接到消息的明母下楼来接他们:“你们来也不提前说一下, 我好做点好菜的呀。”
“阿姨, 您做清汤面都是绝顶美味的。”陆鱼提着大包小裹下车。
“小鱼就是会说话, ”明母被他逗得抿嘴笑,看到那一堆的周边, 上来就抱住了花闻远的Q版小抱枕,“哎呀,真可爱, 我要把他放到我床头去。”
陆鱼提着东西送上楼, 放下手里的补品, 左右看看:“叔叔呢?”
“他去工坊了, 还没回来。”明母浑不在意地说着,把花闻远抱枕好好摆在屋里,出来系上围裙, 叫他俩稍等一会儿就开饭。
“先不忙了阿姨,我们还有事不在家吃了,晚些时候顺道把叔叔接回来。”陆鱼拉了一下明砚, 示意他跟着自己下楼。
明母从厨房追出来:“哎呀,不用管他的呀, 他去工坊一待就不知道几点了,你们吃了饭再去忙。”
“放心吧, 阿姨, 我们办完事会看看时间再跟叔叔联系的。”陆鱼挥挥手, 由着电梯合上门。
“不是要蹭饭吗?”明砚不明所以, 被拉着又坐回了车上。
“妈妈自己在家, 肯定是吃个简餐的。我们上去她又要张罗做菜,”陆鱼调转车头,今天为了表现,是他开车来老丈人家,“而且,我也想去工坊看看。”
明砚不解:“你去工坊干什么?”
明日表业的工厂现在已经停工了,只有高端的纯手工制表工坊还在运作,贴钱养着一群大师傅老工匠。
陆鱼理直气壮:“巡视一下我们明家的产业呀。我可是明太太,以后要掌家的。”
明砚被他逗笑了:“好,去看看,哈哈哈。”说完,又兀自笑了半晌。
明日表业的手工制表工坊,是一栋精致的老洋楼,保留着上个世纪初的风格,掩藏在老城区的绿树石墙中。
明砚下车,看着那栋颇具年代感的珍贵建筑,缓缓吸了口气,笑着道:“真要说起来,这里才是明家真正的祖产。真到了破家的时候,这老洋楼卖了也能有一笔启动资金。”
陆鱼锁了车,挽着明砚的胳膊,抬起下巴做出一副正房太太的模样:“少爷,咱们进去吧。”
“哈哈哈,”明砚忍不住笑场,任由比他高了半个头的陆鱼歪着身子挽他胳膊,悄悄在陆鱼耳边说,“这楼里,还珍藏着些稀罕物件,是做表的珍贵珠宝材料。”
陆鱼惊了一下,瞪大眼睛转头看明砚:“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这可是明家的大秘密,是明家真正的家底所在。
明砚单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明太太应该要知道的。”
陆鱼呆愣了一秒,脸上逐渐露出了难以言说的惊喜:“对,我是明太太。”说罢,放开明砚的胳膊,雄赳赳气昂昂地先行往屋里走去。
明砚看着陆鱼雀跃的背影,觉得自己应该对他更好一点。
工坊里陈列着长长的木桌,桌上摆放着很多工具、材料。但都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像钟表本身一样,精致又严谨。
明父穿着一身复古西装,脊背挺拔地站在屋子中央,看起来像上上个世纪的老绅士,优雅立在钟表行挑选属于自己的金壳怀表。
一名穿着皮质围裙的老师傅,整齐地挽着衬衫袖子,正端着一方木盒给明父看,骄傲的神色中难掩一丝激动:“先生,您看看。”
明父没有抬手拿盒子里的东西,而是循着声音望向门口的人:“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明砚抢在陆鱼之前开口:“陆鱼刚去给您送补品,听说您在这边,我就想着顺路带他过来看看。”
这话说得好听,突出陆鱼送补品的功劳,将来看工坊的原因揽到自己身上。明父听了果然很高兴,招呼陆鱼过去。
陆鱼颠颠地凑上去,看那盒子里的东西,惊叹:“好漂亮的怀表。”
那老师傅从厚厚的老花镜后面抬眼,看向目光清澈不像行家的陆鱼:“这位是?”
陆鱼笑眯眯地自我介绍:“我是明砚的媳妇。”
明父嘴角一抽。
意外的是,那老师傅竟然适应良好,还十分顺口地说起来:“啊,是少奶奶啊。这是我们刚做出来的,还没给少爷看过,您给参详参详。”
少奶奶……
明砚扶了扶抽动的额角,这称呼他试图纠正过,但老师傅们都不乐意。他们觉得称呼先生、少爷更有仪式感。怀着这样传统的心情做表,打造出来的产品就有一种历史沉淀感。
“哇哦。”陆鱼拿起那块沉甸甸的怀表,在手中慢慢翻看,很给面子地发出惊叹。
“起初少爷让我们做怀表,我是不乐意的。明家一直都是做手表的,虽说民国那时候做过怀表,但那技术早就没了,”老师傅很是得意,“幸好少爷坚持,用手表的表盘改做怀表,真是漂亮,手艺还一点没浪费。”
陆鱼仔细看手中的表,确实做得精巧。
比普通的男士大表盘手表再大一圈,但比正常的怀表要小,看起来非常精致。表盘上是深蓝色的星海,随着指针流动,星光翻涌熠熠生辉。背面是花瓣形状的云母,层层堆叠镶嵌,光耀之下五彩斑斓,盛开绚烂至将要凋落的花,既清雅又靡丽。
“这表叫什么名字。”陆鱼爱不释手地轻抚,很喜欢这个设计。
老师傅笑着道:“这还没有取名,是少爷设计的。”
陆鱼福至心灵:“这应该,叫落花拨星河。”
“妙啊!”老师傅激动地说,“少奶奶,您竟然看出来这是落花!这名字取得好,少爷当时就说让做个星海,后面是展开到极限的花瓣。”
陆鱼得意洋洋,看向明砚:“那是,我最懂你们少爷了。”
明砚眸色微动,勾唇轻笑。
回了两人的家后,陆鱼还沉浸在巡视明家产业的兴奋中:“你真是个天才,手表卖不动咱就卖怀表。这表真好看,可以在直播里宣传。唔,花闻远跟近代机械产品有些不搭,让他卖更像个玩具周边,格调不够。可以让沈白水来卖,更符合总裁身份的西装装饰品,可以给他加个设定,以后周边产品上都画个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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