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士:“是用了秘法么?”
阿苏南:“……”
大巫士的声音严厉了很多:“随安,告诉我你用的秘法,不要对抗。你现在是整个巫夷的敌人,只有我,才有能力帮到你。告诉我随安,你用了何种秘法才能够夺魂重生。”
阿苏南:“……”
然后,他的领口被人一把揪住,紧跟着整个人都被拎了起来,耳边响起大巫士的冷笑声:“不愧为大阵法师,差点被你给骗了!”
阿苏南承受不住来自大巫士的强大威亚,再也伪装不下去,艰难地睁开眼睛,就见“君长大人”已经站到地上,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正视大巫士的五官,此人正值盛年,不丑,甚至还有些英俊,如果他的脸色不是这般难看的话。不过这人给他的感觉却着实是不好,整个人都很阴戾,眼睛很黑很深,不是“深隧睿智”的深,而是“阴冷幽深”的深。
大巫士拎住他的前襟单手把人举到跟前,森然道:“随安,你以为你还是一个大阵法师吗?不要忘了,这里是巫夷,是我们巫士的天下!纵然你有千般手段,到了这里,也只有任我宰割!你把秘法讲出来,我们皆大欢喜,你不讲,我自然有手段让你开口,到那时,就没有这般轻松自在了……”
说话间,也不知他使出了何种妖法,阿苏南只觉得一股大力迎面扑来,那感觉,就象是有人当头冲他兜来一床大被子……不对,应该是整整一卡车的泥沙冲他倾泻而下,试图把他葬于沙底!
小朋友一下子急眼了,他双手抱住大巫士的手臂,小身子往前一扑,但觉有个东西自脑子里急射而出,直扑大巫士,然后……然后,小家伙就觉着脖子上一松,身子一下子跌落地上,实实在在坐了一个屁股墩,整个人晕晕乎乎,彻底昏菜了!
可惜他没看见,就在刚刚落地的那一刹那,不可一世的大巫士竟是平地一个踉跄,其后便是一脸骇然地瞪视着阿苏南。待到惊骇过去,他怒气冲冲想要再度出手,一道闪电却于此时自天空一划而过,大巫士陡然间扭转头看向窗外,紧跟着一声怒喝,整个人猛然暴起,如飞箭离弦般射出窗口。
大巫士就此消失了,阿苏南却还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子,他才自晕乎之中缓过劲,这才发现浑身骨头都在痛,脑袋尤甚,好吧,说痛好象不太准确,更象是运动过量之后的酸痛乏力还有低血糖,就连衣衫都莫名其妙地被冷汗润透,给夜风一吹,整个人都凉飕飕的。
小盆友索性倒在地板上,而这时候的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把楼里楼外照的透亮,紧跟着炸雷从天而降,整个小楼都在电击雷劈之下瑟瑟发抖,而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密密实实,炸雷紧随其后,一声更比一声狂暴,电闪雷鸣之中,小楼摇摇欲坠。
阿苏南因为“低血糖”而变的迟钝的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地震了,若是雷电都能撼动白楼,这楼都不知垮塌多少回了,紧跟着他就瞄到窗台上的那个香炉,那东西正在一面冒烟一面抖动,随时都有摔下去的可能。
他直觉有古怪,揉揉眼睛,果然,那东西“抖”着“抖”着,就抖到窗台边沿去了,不但像是长了脚,还像是长了眼睛,看那架式,是想要趁机蹦跶到窗台外面去……
咦,有古怪……抓住它,不能让它给跑了!
小朋友一下子来了劲,这时候不论是“地震”还是身上的酸痛通通都顾不上了,一骨碌爬起来,摇摇晃晃奔过去,踮起脚尖把个小香炉自窗台边沿给捉了回来。
看香炉里面的十数枚薄荷香球已经被烧的透红,阿苏南找不到趁手的物事,索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团成一团死命压下去,燃烧的薄荷香球被潮湿的衣物一压,很快冒出一股黑烟,他又连忙扯出衣服,抱起小炉干净利落地倒扣在地上。
小香炉功亏一溃,大概是脑筋不太好使,刚才还是一副要被震下窗台的模样,这会子竟然在摇晃着的小楼里纹丝不动,磐石一般。
阿苏南搞定小香炉,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立马又兴冲冲地跑向窗户,试图爬到窗户上去看热闹。这个时候他的脑子已经回复正常,确定外面的雷电不是雷电,地震也没有发生,加之刚刚大巫士跑出去了,所以,他推测很可能是“仙人”在打架,这等稀罕事,一辈子能遇上几回!
可惜,窗台太高,墙面太光滑,又没有搭脚的物事,还不等他蹬着小短腿爬上窗户,身后又响起惨叫声。回头一看,却是诺阿亚在地上翻滚痛嚎,他旁边的朗阿蛮也是咬紧牙关,脸上脖子上全是汗水,显然也是痛到了极处,只因他是一个巫童,承受疼痛的能力更加强悍,这才没有打滚嚎叫。
糟了,巫力暴|动诱发成功了!
这下弄个是好?
阿苏南愣了片刻,也不知是福至心灵,还是神赐灵感,亦或是前世看的修真小说终于派上了用场,他赶忙跑回二人身边,一屁股坐到地上,盘好双腿,五心向天……好吧,这动作于小短腿来说太高难了,他也就只是摆了一个谱,开始吸气吐纳,吸食沉霖——别问他是弄个做到的,甚至都不要问他啥是“吐纳”,啥是沉霖,他只不过是把小说当作范本摆了一个样子,他也弄不清到底是弄个回事,反正,姿式刚一摆好,想着要吐纳,想着要吸食巫力,主要还是他一本心思想着要生出力量,想着要帮两个小伙伴驱赶瘴邪,然后,就像上一次梦中那样,他就很神奇地……做到了!
阿苏南很快进入到一种看似半梦半醒实则耳聪目明的玄妙状态,觉着盘腿太辛苦,干脆把整个身体都倒在地上,很没形象的匍匐于地,趴到了地上。
……
屋子外面,电闪雷鸣还在继续,那是两个大巫士之间的战斗;而屋子里面,惨叫声消失,但是较量却刚刚开始,这里默默进行着的,也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无声战事。
诺阿亚的状态没过多久即稳定下来,陷入深睡,从他时红时青时紫数种颜色交替变换的脸上,可以判断他身上暴|动的巫力已经得到基本控制,此刻他全身的血肉正在承受着巫力的改造,已然安全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余下的,就看他自个儿的天赋和造化了。
而阿苏南,他觉着自己已经变身成为一件“稀罕物事”了,只因他此刻的状况连他自己都觉着非常的怪异——虽然闭着眼,仿佛对外界不闻不问,实则他不但能够听到“雷声”,还能够看到“闪电”,就好像又一次回到了“视频状态”,区别在于昨天夜里的“偷窥”是一种无意识行为,而此时此刻,他的大脑非常清醒,可惜他现在无暇它故,每一分心力都要用到朗阿蛮身上。
现在朗阿蛮的状况才叫作危险异常,一直徘徊于死亡边缘。
巫力觉醒的大敌之一——散布于外界和已经被吸入诺阿亚朗阿蛮体内的瘴邪之气——已经被阿苏南悉数消灭了,而涌入二人体内的过量巫力,也被他无意间给吸走了,对于诺阿亚,做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只要不再有瘴邪和过量的巫力蜂涌而入,他就可以平稳地度过觉醒期。
但是,朗阿蛮两个月前才刚刚经历过一次巫力暴|动,整个身体都是在打碎之后重新塑立的,屹今没能完全恢复。毫不夸张的说,他名为巫童,身体状况实际上比诺阿亚都要脆弱很多,而现在,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平衡又一次遭受重击被再次打碎……找死也莫过如此了。
所以,阿苏南必须要深入到他的血脉当中,不仅要不停地吸走剩余巫力,还要使用巫力修补他的身体,这可是个细致活,比消除瘴邪困难了百倍千倍都不只。打个比方,赶走瘴邪,就好比给重症病房消毒和用抗生素杀死体内病菌,只要有足够的药品和设备,一个护士足以胜任;而修补朗阿蛮的身体,那就好比精细的脑外科手术,要在不伤害病人大脑的前提下把脑子里的病变取走,然后严丝合缝地缝合伤口,这个,就只有接受过严格训练的脑外科医生才能够做到了。
而朗阿蛮现在需要做的“手术”,又何止一个脑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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