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最讨厌女孩子哭。
他猛地转头看向旁边,抿着唇,面无表情:“...那,不许再更新。”
这是他的底线!
薛梨低着脑袋。
“…好吧。”
又等了好一会儿,雨势依旧没有变小,雨中,一个女生撑着伞,另手还拿着两把伞朝他们走过来。
温珩有印象,这个女生刚才和冷悬合照过。
“同学,这两把伞给你们用。”女生大大方方地把伞递过来。
“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女生摆摆手,笑着说:
“不用啦,校草和我合照,也没收我钱啊。”
女生绞在一起的手指还是微微泄露出她内心的紧张,她咬下唇,鼓起勇气,看着冷悬,问:
“冷、冷悬同学,你能不能把校服的第二颗纽扣给我?”
她有一点点小小的私心,英才初中的校服到高中就不能继续穿了,如果冷悬不知道校服第二颗纽扣所代表的意思,说不定会愿意给她,也算是给她这三年无疾而终的暗恋划下一个完满的句号。
“抱歉。”
温和的音色,带着礼貌的歉意,一如既往的让人心动,又不忍心生气。
女生失望地咬了咬唇,对这个回答也并不意外。
“不用道歉,你不愿意给也没关系的......”
“纽扣...”,冷悬低着眼睛,安静地开口,“我已经送给对我而言重要的人了。”
女生怔了下,这个回答在她意料之外,她打起精神,朝冷悬比了个加油的动作。
“这样啊…那,祝你成功!”
温珩面无表情低着头,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以示尊重小竹马的隐私,他只能和薛梨躲在远远的角落里偷听。
温珩不满地皱下眉。
雨实在是太大了,甚至打开微博,连热搜新闻都在报道北城这场十年不遇的反常暴雨。
他听不清冷悬说了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纽扣什么的关键词。
温珩抬头看眼薛梨,警惕地问。
“她要冷悬的纽扣干什么?”
作为小说写手,这点常识薛梨自然信口拈来。
“你平常都不看青春恋爱番的吗?”
温珩眯了眯眼睛:“不看,怎么了?”
“怪不得...”薛梨伸手捏着自己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传说,第二颗纽扣最接近人心脏的位置,如果把自己的这颗纽扣送给别人,就相当于告白......”
薛梨的嘴巴在他眼前一张一合,她还念念有词了很多,但温珩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面无表情眨眨眼睛,指尖不小心碰到口袋里那枚冰凉的宝石纽扣,突然觉得温度热得烫手。
女生离开了,给他们留下了两把伞。
“我给你撑伞。”
温珩低头接过冷悬手里的伞,神色自若说。
有人撑伞,薛梨当然很高兴。
她懵懵地让温珩把她送到校门口,司机已经把车停好等她了。
温珩把她送上车。
冷悬撑着伞,另手打字叫车。
“我们打车去超市吧。”
“…好啊。”
温珩低头站在路边,看着雨水落在地上汇成一条条小溪流,因为他出神得太厉害,甚至没注意到学校对面停着的那辆反常的黑色保姆车。
坐进车里,凉爽的空调带走了身上的水汽,抚平了一点温珩此刻内心的躁热。
他扭头望着玻璃上的雨幕,手伸进校服口袋里,纽扣的边缘都快被他磨平了。
温珩伸手,轻轻放在心口的位置。
冷悬很早就注意到他的反常。
“不舒服?”
冷悬转头,朝他凑近了一些,伸手可能是想摸摸他的额头,担心他刚才淋雨受寒,但温珩下意识躲了一下,冷悬的手落空了。
温珩低着眼睛,睫毛像黑色蝴蝶的翅膀,轻轻眨着。
他喉结滚了滚,尝试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几乎沙哑地发不出声音来。
“咳,没有......”
只是心跳得太快了。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红灯闪烁,显示漫长的倒计时。
温珩舔了下干涩的唇,倒计时过了一大半,他才鼓起勇气。
他面无表情,耳朵却红透了。
“你送我纽扣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温珩用力揉了把耳朵,停顿了一下,他慢吞吞抬眸。
耳朵似乎听见鸣笛声和车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但一切发生的太快,只在电光火石间,温珩看见冷悬黑色瞳孔里他的倒影,冷悬的神色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隔着被雨幕模糊的车窗,冷悬只能看到一团黑色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由远及近,同时还闪着强光,车灯白得耀眼。
“趴下。”
温珩在意识模糊前,只能看见冷悬伸手护住他的脖子往下压,音色果断而冷静,在以毫秒为单位的时间里,人只能遵从本能去做一些事。
冷悬几乎把他整个人藏在身下保护起来。
温珩感觉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
他伸手摸了摸脸,指尖是红色的,是冷悬的血。
温珩嘴唇微微颤抖着。
加起来活了两辈子,温珩都从没害怕过什么,就连前一世飞机爆炸前他都没有。
肇事车辆没有贴牌,飞快驶离了现场,围观的热心群众拨打了120,温珩昏过去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姗姗来迟的龍萝颤抖着嗓子,努力镇定地指挥属下。
“愣着干嘛,快点救人啊...把他们拖出来!”
温珩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抓住龍萝的手,说。
“去...去圣心。”
-
圣心私人医院。
睫毛轻颤,温珩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他闻到刺鼻的医用消毒水味。
他动了动手指,五感缓慢回归,他皱了皱眉,额头的不小心牵动到伤口,轻嘶了口气。
医院...车祸...冷悬...
!
温珩猛地从病床上坐起,他捏了捏眉心,额头缠着一圈纱布,眩晕感几乎让他重新倒下去。
想着冷悬,温珩咬下牙,一把掀开被子,下地。
“你醒了?阿萝,去叫医生。”龍蓝沉稳地指挥着眼前的场面。
温珩眉头紧锁,看见她就烦。
但眼下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抓住进来给他查看伤势的医生:“跟我一起被送来医院的那个人呢?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这位病人你先冷静下来,你刚刚遭遇了严重的车祸,虽然没有什么外伤,但你有轻微脑震荡,可能还有内出血,要做进一步检查和观察,情绪不宜激动......”长相斯文的医生尽职尽责嘱咐道。
温珩一听到急救室三个字就慌了神,他粗暴地打断医生的话,面无表情,眸色阴沉。
“让我出去。”
龍蓝给黑衣人1号使了个眼色,人高马大的黑衣人负手而立,立刻挡在门前。
温珩攥紧拳头,他上前一步,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双眸猩红,黑衣人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他抓住他的衣领,音色又低又狠,一字一句。
不仅是说他听,更是说给龍蓝。
“冷悬要是出一点事,我要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陪葬!”
VIP病房的门被推开,江枫一走进来,听见的就是温珩威胁别人要陪葬的话。
他推了推眼镜,气不打一出来:“这里是圣心医院,治病救人的地方,一口一个陪葬,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熟悉的声音和人把温珩的理智拉回来一点,他猛地松开黑衣人的衣领,深吸口气,眼圈微不可见地红了。
“江叔叔...”温珩抹了把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低着眼睛,不想承认自己现在很害怕,害怕江枫是来告诉他什么不好的消息,温珩面无表情,喉头滚动,音色很轻,“他…怎么样了?”
温珩突然想起原书中的车祸。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他已经找到幕后凶手了,厉清也自首了,为什么车祸依旧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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