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亲对方的头像,陆朝将手机贴近胸口,睡了三年来唯一一个没有梦魇的觉。
第二天早上五点不到,陆朝就醒了。
他坐在床边,翻着两个人的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从卧室走到楼下花园,给花浇水后又四处转圈,每隔五分钟看一次手机。
终于,眼巴巴看着时间到了9:00,陆朝深吸口气,理了理领带,发过去一条斟酌已久的信息:【早安。】
按下发送键的同时,陆朝又纠结了几秒。
好像有点太土了?在下面接一句要不要去吃早点会不会显得比较自然?
陆大总裁心烦意乱。
但很快他就失去纠结的权利。
因为他看见自己发送的信息边有一个灰色感叹号——这是被通讯录好友屏蔽的意思。
陆朝:“……”
*
快中午时,最高监察院来了位意外的客人。
张助理泡了杯咖啡放进去,出来时跟其他人感慨:“那是陆氏医疗的小陆总吗?怎么愁眉苦脸的?有钱人也有烦恼?”
回想到刚才匆匆一瞥,年轻的alpha神情黯淡,英俊的面庞添了几分忧郁,像是电视剧里痛失所爱的男二。
何助理也觉得奇怪:“之前看他来的时候虽然也很憔悴,但也算得上意气风发,现在怎么这样了?不会是公司出问题了吧?小李咱们买的股票要不要赶紧抛售啊?”
李助理悄咪咪掏出手机看了眼股市,纳闷:“看上去根本不像要跌的样子啊……”
俩新手股民研究半天,一直觉得张助理在造谣,把他赶出了办公室让他去买可乐赔罪。
张助理郁闷地在楼下自动售卖机里买了三杯可乐,弯腰捡可乐时,和两名并肩行走的漂亮青年擦肩而过。
他开了一瓶可乐,反应过来——那不是他们总监察的未婚夫和唐家少爷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与此同时,顶楼的办公室里。
陆朝神色恹恹问对面的人:“他跟你们说了什么?”
“让我抓住你,关十年。”祈越言简意赅,扫了眼对方。
虽然还穿着西装,俨然一副精英人士的打扮,但原先合体的衣裳穿在身上已经有些空落落,将烟按灭时一节冷白的手腕露出来,皮与骨紧紧贴合,像是寿命将近的枯木。
祈越收回目光,继续看报表。
跟他无关。
陆朝从西装口袋取出一个手机递过去,“这是白书宇的手机,我捆绑起来时搜到的。”
有手机却说自己在流浪,未免太过牵强。
祈越收起手机,“嗯”了一声。
几秒后对面的人没有动静,祈总监察官抬眼轻瞥。
意思很明确:知道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陆朝:“……”
他张了张嘴,忍不住问:“你觉得,我现在要怎么样才好?”
祈越一顿。
昨晚池愿为唐研担忧时,顺带着和他说了些两人的感情故事,他听完只说了一句:“他好过分,不像我。”
想到池愿昨晚指着他质问“你怎么现在也学会这些绿茶手段”时候的表情,祈越忍不住勾了勾唇。
真的好可爱。
他的阿愿。
眼里刚盈起笑意,又意识到对面还坐着其他人。
祈越这才回神,思考片刻,给出自己的答案:
“身份和自尊,在我看来并不重要。”
陆朝不解:“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祈越言简意赅。
什么跟什么?
陆朝受不了他这种打哑谜似的说法,正要再问,身后传来李助理的声音:“两位来了,这边请。”
第201章 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脚步声临近,陆朝第一反应是飞快跑进连接着的休息室,钻进祈越空旷的衣柜。
祈越:?
他走过去,打开门,神色微冷:“出来。”
“我出门没喷香水!”陆朝紧张的要死,“别让他看见,会破坏我的形象。”
祈越:“……”
“他们是去审讯室。”祈越沉声说,“昨晚的事情唐研是目击证人。”
陆朝不信,又问了一遍:“真的?”
祈越:“……”
他转头走了出去。
陆朝这才信了,松了口气,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
他想走出去和唐研打个招呼,但透过单向玻璃看到审讯室里beta的侧脸时,又手脚发麻,难以动弹。
三年过去,唐研比之前更好看,性格也更成熟,事业蒸蒸日上……很显然,对方已经开始新的生活,只有他还停在原地。
扣在门上的手垂了下去。
……
说是审问,也没有那么严格,只是例行问了些问题,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
但池愿发现唐研今天一整天都闷闷不乐,早上只吃了三屉小笼包更是令人胆战心惊。
要知道,唐研之前考试倒数第一时也没耽误吃早饭。
他曾经说过,自己之所以天天早起,就是为了每天可以吃上早饭。
不过池愿并不是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对方不主动说,他也就不问。
想了想,叫上赵诗悦和沈知晚,中午一起去吃唐研之前很喜欢的迎风客栈。
哪知唐研听到要吃好吃的,竟也没有太开心。
一直到落座,都绷着脸,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菜上完后,手机响起。
池愿见唐研还在发呆,伸手拍拍他的脑袋,出去接电话。
桂花糖藕端上来,唐研夹了一片放碗里,却没什么食欲,好半晌,吐出长长的一口气。
赵诗悦奇怪地问:“怎么了?心情不好?第一次见你吃这么少。”
“我的仇人可能要坐牢了。”唐研拿筷子戳藕片里塞的糯米,脸上一片愁苦,“你们说信邪教一般判几年?”
赵诗悦一开始很认真在听,听到后面却有点不明所以。
她沉吟片刻,敏锐地发现了bug:“等一下,你的仇人进局子,为什么你还一脸不开心呀?这时候不应该普天同庆吗?”
唐研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张了张嘴,尴尬地说:“就,以前是朋友啊。”
赵诗悦:“闹掰了?”
之前那件事知情者甚少,但唐研也不想提起,含糊回答:“……差不多吧。”
说这话时,唐研手下用力了点,煮得软糯的藕片都快被戳烂了。
赵诗悦以为他在为逝去的友情感慨,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哎呀,既然是朋友,你也没有对不起他,那就当不认识吧!不认识的人进去就进去了,大不了出来的时候你去给他接个风?”
唐研想了想:“这么说……好像也对。”
“对吧!”赵诗悦笑嘻嘻从包里摸出来一瓶酒,“来尝尝这个,我从我哥书房顺的,据说埋了好几十年。”
说着给几人一人倒一杯。
看着玻璃杯里酒红色的液体,唐研皱了皱眉。
一闻到红酒的味道,他的脑子就会下意识想到一些奇怪的画面。
那些旖旎的片段在脑子里不断播放,那种纠缠的力道好像被揉进骨血,怎么都擦不掉,反而因为抵触而更加深刻。
烦躁不已,唐研最讨厌的就是胡思乱想,干脆仰头一口闷了手里的酒。
赵诗悦在一旁惊叹:“宝,你……这么猛的吗!”
空杯落下,唐研缓都没缓,直接说:“满上。”
“好嘞客官!”赵诗悦化身小二,给唐少爷斟酒。
酒杯落下,又迫不及待举起,将液体灌输进喉咙。
酒红色的液体从唇边滚落,唐研却像是没察觉似的,不断要求加酒。
一时间,包间里只能听到酒杯落下和液体被吞咽的声音。
如此反复四五次,赵诗悦有点害怕了,抱着酒瓶不肯再倒酒:“你不能喝了,虽然是红酒,但也会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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