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瑜就这他的手喝水,说:“我让你跪你就的跪,没有我发话你不准起来,好爽,哈哈哈!”
晏瑾舟看他得意嚣张的样子,没忍心告诉他:梦里他是摄政王,江白瑜是一个被他强行扶上皇位的毫无实权的小皇帝,怕他怕的要死,还天天恐慌自己什么时候篡夺帝位。
不过,梦里他倒是没有谋权篡位的想法,愿意跪他,也愿意呕心沥血扶持他。只是这个小皇帝被人蛊惑得三天两头想纳妃,气得他想揍他屁股。
江白瑜用过早饭吃了些退烧药,做着自己的小皇帝梦美美地睡了一觉。
“陛下,陛下。”
江白瑜睡梦中被人叫醒,懵懵地睁开眼睛迷茫地望着周围。
大殿沉肃,红烛照亮,他穿着一套质地精良的袍衫趴在上颇为奢华凝重的桌案上。
身旁一位经常在电视剧中看到的小太监般模样的人,胆怯说:“摄政王说,陛下要是批不完,今晚不准睡觉。”
江白瑜大脑逐渐清醒,骤然想到了晏瑾舟说的那个梦。
好哇,他真的成了晏瑾舟的小皇帝。
他觉得像是玩角色扮演一样有趣,任性地站起来说:“我……朕就要睡,他能拿朕如何。”
小太监吓得脸色惨白,噗通跪在地上:“陛下,您可不能再任性惹摄政王生气,您……”
江白瑜一骨碌倒在宽大柔软的大床上,哼道:“朕就要惹他生气!他敢说什么,朕让他殿前跪一晚上。”
结果话没说完,倒在床上的身体竟然撞到了一个人,江白瑜惊讶望去,这才发现他的床上有人!
那人目光沉凝,萧杀阴沉地望着他,冷声说:“陛下要让臣跪着?”
长着晏瑾舟一摸一样的脸,但冷清疏离。全然没有晏瑾舟的粘腻。
江白瑜骤然被这个人的气势压到,心里不确定地问:“晏瑾舟?”
晏瑾舟眼眸一暗,眉间传来浓重的杀气,“陛下从何得知臣的乳名?”
?!
江白瑜心中一惊:难道只有他有记忆,晏瑾舟没有?
但他看到晏瑾舟这副疏离的模样,心中窝火:“即是君臣,你竟敢躺在朕的床,下去。”
晏瑾舟眼眸更暗了,一字一顿地阴沉说:“陛下睡糊涂了,这里是臣的辅政殿,您躺的是臣的榻。不合礼数,还请陛下下去。”
?!
江白瑜跟他较上劲了,哼了一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想要的就是朕的,朕今晚就要在这里睡。”
说着他拉着被子往里面钻,顺势还踹了摄政王一脚,命令道:“既然明白你是臣,就给朕下去守着。”
呵,他都是皇帝了,难道还怕一个大臣。何况这个大臣还是晏瑾舟。
?!
晏瑾舟眉间聚拢着怒意,深邃漆黑的双眸无比震惊地凝视着小皇帝的举动,再看着踹在自己腰间的只柔润白皙的脚,还有些束手无策。
内侍们吓得瑟瑟发抖,哗啦啦地全都跪了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唯恐强权在握的摄政王当场发怒,做出弑君谋逆等大逆不道之举。
大殿里安静的诡异,聚拢着骇人的恐惧。
江白瑜被这样的气氛熏染得不安了起来,难道摄政王晏瑾舟真的会杀了自己?
第92章 任性小皇帝×强权摄政王
江白瑜胆怯只有一瞬间, 马上气呼呼地想:前世晏瑾舟相当于买了他,把他当金丝雀养,现在他都当皇帝了凭什么还处于下风。
他的脑袋往锦被里面钻了钻, 假装感受不到殿内萧杀的气氛。
不一会儿,萧瑟的大殿内传来一道低沉冰冷的质问:“陛下这般姿态, 可是又听了谁的蛊惑?”
“别多想,朕就是困了。”
江白瑜困意绵绵, 声音嗡嗡。正要舒服入睡时后颈衣襟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揪起,强劲的腕力像拎一只小鸡似的把他榻上拎了起来。
“唔!放开我。”
江白瑜双手双脚挥舞着,一对白皙的脚把床上那条锦被都勾了下来, 但还是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晏瑾舟提着按在了桌案上。
江白瑜:?!
跪在地上的内侍内不住磕着脑袋惊慌求饶:“摄政王息怒,摄政王息怒。”
江白瑜气呼呼地拍着桌子:“晏瑾舟,你这是大不敬!”
晏瑾舟拿出一本奏折放在他面前,冷声道:“臣一片忠心, 都是为了陛下好。陛下不是一直想亲政么,那就从批奏折开始。这些都是明日早朝要商议的要政, 陛下今晚不批, 早朝何以跟群臣交待。”
“我!”
江白瑜终于从这个小皇帝大脑中, 得到些信息。
原来是最近几位宗室皇亲和要员大臣联合上奏, 极力要求摄政王放权给幼帝,所以他今晚才会被摄政王揪过来批改奏折。
小皇帝十四岁登基,根基不稳, 朝中全由摄政王一手把持。目前他已十八,早就看不惯晏瑾舟一手遮天的宗亲大臣们, 开始暗中联手拥护幼帝执政, 排挤摄政王。
江白瑜同样冷笑质问:“既然你要还政于朕,为何这些奏折还放在你的殿内。”
晏瑾舟懒得解释, 低垂的眼眸中如同裹着冰霜,说:“明日起,所有奏折会全部送去陛下殿内,陛下暂且将就一晚吧。”
狡兔死,良弓藏。
飞鸟尽,走狗烹。
自他接受先帝嘱托那天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他兢兢业业,苦心教导四年的小皇帝,总归会视他为威胁,想要铲除他了。
江白瑜看着晏瑾舟风雨欲来的脸心里还是有些犯怵。为了不伤及他人他让内侍全都退了下去,自己硬着头皮拿着奏折翻开看了起来。
结果古文晦涩难懂,全篇读下来也没明白奏折的含义。他悄悄侧目看了眼立在一旁的晏瑾舟。
看他好似一颗压满冰雪的松柏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地冒冷气。
江白瑜想戳戳他,把他一身的风雪给他戳掉,结果还没动手就对上了晏瑾舟锋锐冰冷是视线,像一把利刃一样,看得他身体本能地抖了一下。
江白瑜:……
这不是他的反应,是小皇帝怕他。
他才不怕晏瑾舟。
他夹着困倦的鼻音说:“困,看不下去,看了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是你批吧。”
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把眼泪都挤出来,晶莹剔透的泪光挂在颤动的睫毛上,眼圈都红了,困得实在可怜。
晏瑾舟垂眸哼道:“若非陛下昨晚非要流连那风月之地,又怎么如此困倦。”
江白瑜:……
他又从记忆中知道了这个小皇帝昨晚偷跑出去宫,在风月花场过了一夜。
他心虚说:“以后都不去了。”
正准备继续说教的晏瑾舟一顿,略微诧异地看着困倦到流泪的小皇帝。
但马上又冷笑了道:“倒也是,陛下要纳妃了,丞相之女,身份矜贵,陛下怎么轻待了她。”
江白瑜似乎从这里面听出些酸意,忍不住伏案笑了,说:“不纳,朕一个妃子都不纳。”
晏瑾舟再次顿住。
他疑惑地望向偏着脸伏在案上将睡的小皇帝,看他如玉般润泽的脸庞上挂着的一滴泪珠。
他叹了一口气。
若被人看到,又要被人非议摄政王欺君了。
伏在案上的人逐渐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白皙的面容上也一层粉红。
他的小君主睡着了。
白天里还跟着群臣们于他做对,逼他放权的小皇帝,现在趴在政事案卷上睡的毫无防备。
晏瑾舟再次叹息,冷声说:“陛下若睡就到榻上睡。”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睡的呼吸声。
他皱了下眉任命地将人横抱而起,小心又谨慎地走去床榻上。年过十八的小皇帝身材纤细,抱在怀中并不费力。
怀中的人突然醒了,他心中一惊。正想要为自己这样不敬行为找到合适说辞时,却看到怀里的人朝他灿烂一笑,懒懒地说:“奏折,都交给你。”
晏瑾舟抿了下唇,淡淡问:“陛下不怕臣专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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