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和你果爸十九岁的时候都有你们俩了吧?”
黑爸笑着说,果爸好像已经不是这个家庭里最疼痛的那一道伤口。但不管果爸和猎星的真实心情是怎么样的,那一瞬间,白锐的心口抽痛了一下,可表面上他只是笑着抗议:“我和猎星又不是果爸生的。”不能以年长的女性体力身体条件更好为说辞,这年代大多数女性二十岁竟然就已经进入衰老期了,当然,男人也一样。
“他要是能生,早就不只你们俩了。”黑爸得意的撇着嘴,那一刻,白锐好像模糊的看见了果爸也在黑爸身边坐着,听到他们的调侃正无奈的对着黑爸翻白眼,可是一眨眼,那模糊的幻象就不存在了。黑爸捏着肉放进陶锅里涮了涮,沾了沾辣酱塞进了嘴里,“不过现在生活确实好了,养几年也没什么。”
“那黑爸,我们走了。要去茅部落,所以几天之后回来。”
“去吧,去吧。”黑爸点点头,注意力好像已经完全集中在吃上了。
***
走出洞口,一只尾巴毛茂盛的雄性蓝鸟跟着几只秃尾巴的雌性蓝鸟从他们的山洞前走过。几条趴在附近晒太阳的二哈看见他们出现,立刻跑了过来。蓝鸟就和它们擦身而过,双方相安无事。只是在小青也紧跟着出现后,这些悠闲迈步的大鸟,才突然炸起了脖子上的毛,扑扇着翅膀用最快的速度跑走了——其实蓝鸟会飞,但有少量冬天也不离开一直延续下来的蓝鸟,渐渐的已经忘记了它们翅膀的作用。就算没有吧它们翅膀上的长羽拔掉,它们也不会飞行了。
白锐和猎星就站在洞口,相对无言的沉默了一会。
二哈们围在它们身边,以鹿腿为首,毛茸茸的温暖身体不断挨蹭着他们。这无声的安慰,让白锐的心里冰冷的感觉逐渐温暖,他看着猎星,从对方无意识上翘的嘴角看,他也好了很多。
“先去猎满那一趟吧。”猎星说,“说不定他们早就有目标了。”
“对,我也这么想,总觉得我和你就是个幌子而已。”
“幌子?”
“就是挡在他们前边的。”
“幌子。”猎星点点头,表示学会这个词了。
——今天为什么大家都在家里,一个捕猎的都没有?猎物太多也是甜蜜的困扰,尤其还有蓝鸟的产出。如果继续每天都外出捕猎,那就是浪费和滥杀了。所以,当食物累积到一定的程度他们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二天。
猎满他们的山洞前要比白锐那里热闹得多,三个一两岁的小孩子在门口你追我打,她们看起来都健康而活泼。猎满挺着肚子站在洞口,她又有孕了,所以最近已经不参与打猎了,而是留在家里照看孩子们。
“大巫,猎星。”她对着两个人抱拳行礼。
“他们都在养鸟场那边吗?”白锐问。
“对。”猎满从地上捡起块石头就扔在了一个闹得正欢的男孩脑袋上,“去!把白峰他们叫回来!”
“等等!不只是叫白峰,所有的人都叫回来!”
“你们是不是要去茅带人回来了?”猎满的反应很快,可古怪的是,她好像对这个可能并不高兴。
“对。”
“那你们……想好把谁留在茅了吗?”
“留?”
“带走一个必定留一个,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白锐和猎星对视一眼,猎星问:“多给他们食物不可以吗?”
“我那个时候,有个茅部落的女人私自跟着走婚的人跑了回来。茅部落的人追来了,猎斧也是这么问的。但茅部落的回答是,要么开战,要么把女人还回去,或者再给他们一个人。最后猎斧选择了再给他们一个人。”
“小部落只能这样吧。”白锐挠挠鼻梁,“不这样他们的年轻男女就都要跑光了。”
“我没有太大的智慧,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猎满摇头,“不过,大巫要是去要人,就必须先想好留下谁。”
“……”
“白锐,或者我们先去茅和他们的首领大巫商量一下。”猎星在他耳边问,“等到有一个定论了,我们再回来决定到底怎么做。”
“嗯,猎满,我们先走了,等他们回来了,你帮我们和他们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当大队人马从养鸟场回来的时候,白锐和猎星已经不见了。听说了他们的来意,众人的表现和猎满一样,有喜有忧。如果可能,他们倒是希望都能内部消化。可他们来的时候,两家的三个孩子就都是男孩。之后猎满和茅白也只有茅白生了一个女孩,让所有人都当做眼珠子一样爱护的女孩,现在才只有一岁半。其他孩子也都对同性没有更深层的渴望,那想要结伴,就只能从茅部落找。
但无论白锐都神奇,这种长期形成的并且被盖上了关系部落生存的习俗,他们不认为白锐能够将之改变。
***
已经不是第一次去茅部落,第一天晚上,白锐和猎星驾轻就熟的找到了安全的地方过夜,在天亮后继续赶路。密林、草地、山谷,看起来不同的地方,并肩行走在密林里,白锐总是忍不住去打量猎星。
虽然猎星也是还在成长的少年,但看起来可是比白锐这个真白斩鸡成熟性感得多。猎星肩膀和手臂上坚实肌肉的漂亮弧度,紧绷的腹部肌肉与亮瞎人眼的人鱼线,裹腰皮下面的两条大长腿,蜂蜜色的皮肤因为运动的汗水和眼光也闪闪发亮,总是让人忍不住联想,如果舔上去是否真的能从他的皮肤上品尝到蜂蜜的滋味……
当然,白锐现在也就是看看,毕竟美色在前怎么可能管住自己的眼睛。但白锐可是堆他没有丝毫的邪念,毕竟,猎星可是他的兄弟、好友和哥们。再说,猎星也没表示过任何对同性的兴趣。所以,和他相处的时候,白锐也就是偶尔管不住贼眼,不管贼心还是贼胆他都没有。
“你有办法让头发长得快一点吗?”猎星忽然问。
吓了白锐一跳,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贼眼,幸好问题与之无关:“我也想啊,但显然是没办法。”白锐抬起手,挑了挑自己额前的碎发。其实这颜色很漂亮,就想黑爸说的,近乎于透明,所以有时候看起来闪烁着点蓝色,该说是银色,在现代染都染不出这种颜色来。
当白锐把手放下,猎星反而抬起了手,去撩白锐刚才挑弄的碎发。他的手指擦过白锐的额头,带来了一点酥酥麻麻的感觉。白锐感觉有点别扭,但没等他动,猎星已经反手拽住了白锐的碎发,并且一用力!
“嘶!”白锐捂着额头,猎星的手指上还捏着他几根银色的头发。
“呃……我一时间没掌握好力度。”
“再不让你碰我头发了。”QWQ不知道我头毛长得很不容易吗?!
“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拽长点。”猎星显然无师自通了什么叫拔“毛”助长,他的表情看起来确实是有点意外和愧疚,“我帮你揉揉。”
“别。”白锐赶紧,“一会你再拽下来几根,那我真要找个地方哭……”白锐的表情忽然一变,不再和猎星开玩笑。他的左耳后方飞出了一只火红的蜂子,正是傻白,“有什么不对,探路的蜂子回来了。”
飞在空中用各种眼花缭乱的舞蹈和傻白交流的,有兵蜂,还有几只工蜂。傻白在从它们那里得到信息之后,再通过感应传递给白锐。
“有人……七个、八个、九……十二个,他们不是在狩猎,这附近没有什么猎物值得一口气出动这么多人,而且,他们并没有在移动着寻找什么,他们就是在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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