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要什么样的货,我这便宜的也有,高档一些的也有。”
“我能先看看么?”
“行,每种墙面上都有挂着,你自己先挑一种。”
温良的目标明确,他这次打算进一批中年男女的服装卖,要便宜,款式要新颖些,档次倒不用太高。
“咦,小伙子想卖中年服饰?”这倒是比较少见的选择,毕竟市场大方向都是倾向年轻女人和孩子的。
“嗯,我能自己挑货吗?”
“行啊。”老板从一个旮旯角落里拖出六七个大塑料袋,“都在这里了,你自个挑吧,你如果买断,我算你九折。”
“买断怎么说?”问这话的是楚天,他之前一直站在店门口,因为店里杂乱无章,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楚天气质不凡,一看就是良好出生的,不过身上穿的实在不怎么样,一看就是地摊货,不过人帅穿什么都好看,倒是有种贵公子落魄的感觉。
“来我这儿拿货的一般分两种,一种是买断,就是货卖给你,不管你卖不卖的出去都与我无关,还有一种是代销,你从我这进的货没卖完的可以退还给我,当然,这种价更高些。”
楚天点头,第二种倒是非常适合做兼职的人,不用担心积压库存,也没有销售压力。
不过温良却选了第一种,他极有耐心地在一袋袋“破布”里挑挑拣拣,把看上的选了出来,很快身边就堆积如山。
楚天随便拿了一件拆开看,实在看不出这些衣服的半点好来,颜色土掉渣,款式土掉渣,配饰更是土到没眼看,这样的衣服,要是被他老妈看到,怕是会直接丢进垃圾桶。
楚天见温良挑了那么多出来,担心他一件也卖不出去。
他轻轻扯了温良一下,压低声音说:“你到底想清楚了没?咱们要不先拿几件试试看?”
“放心,我心里有数。”温良自信地回答。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镇定太自信了,楚天稍稍放心了些,他和温良住一起这么久,知道他是个稳重的人,他说心里有数那一定就是有数的。
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就能那么早熟呢?
等温良挑好衣服想站起来,发现双腿全麻了,一动就如针扎一样的痛。
楚天扶了他一把,“别急着站直,我帮你敲敲腿。”说完弯下腰,用右手给他捶腿。
温良的视线定在他黑漆漆的头顶上,心跳加速的毛病又来了,这会儿不仅腿是麻的,连心脏都要麻了。
缓了两分钟,温良制止了楚天的动作,对店老板说:“老板,就这些吧。”
他挑了大约三百件衣服,一件衣服的成本价才二十块钱不到,有些小裙子小背心才几块钱一件,非常便宜,便宜到楚天开始怀疑人生。
他央着老板打了八五折,承诺如果卖得好再来他这里进货,老板人还挺好说话,温良没说几句就同意了。
楚天买衣服从来没讲过价,温良却是深谙砍价原理,像这样的地摊货,如果买都是先砍一半再说。
三百件衣服装了满满两大袋,楚天单手提不动,只能和温良一起抬一袋,另一袋温良拖着走。
“这些怎么运回去?”
“雇车,先找个地方寄存,我还要再去进点货。”
“还要进?”楚天赶紧拉住他,语重心长地说:“兄弟,饭要一口一口吃,衣服要一件一件卖,一次性进那么多,你确定卖得掉?要不咱们选第二种方式,卖不完还能退回去,多保险啊。”
在楚天看来,这样的衣服就是送都没人要的,怎么卖的动哦?
温良没理他,用剩下的几千块钱又买了一批运动鞋还有两大袋论斤卖的旧杂志,在这批发市场里,钱好像特别值钱,让人有种扫货的成就感。
当然,货是没法入眼的。
不过快要出批发市场的时候,温良看到门口一家店是批发小饰品的,灵机一动,从仅剩的几百块钱中拿出三百块钱又进了一堆花里胡哨的小饰品。
楚天简直要怀疑温良的眼光了,“这么丑,你买来做什么?”
温良笑出一脸奸商样,“你见过的都是高档品当然看不上这些地摊货,不过有人会喜欢的。”
“真的?”
“当然。”温良把东西都归集到一起,然后掏出最后的五百块钱看着楚天,“咱们就剩这些钱了,雇个车回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剩下点吃饭的钱。”
楚天嘴唇抿了抿,皮笑肉不笑地地说:“没事没事,家里还有半袋米,冰箱里还有之前没卖完的剩菜,坚持几天没问题,前提是你能尽快回本。”否则,他怕是要再一次站在人民广场上卖艺了。
温良想了想,最后还是没雇车,而是选择搭了辆黄包车去汽车站,然后买了两张大巴票,在工作人员嫌弃的目光下把几大包东西塞进行礼层。
楚天默默地对温良竖起大拇指,这么一来,他们至少省了两三百块钱,厉害了。
至于面子什么的,那东西能吃吗?
到了县里,天已经全黑了,温良把东西卸下车让楚天守着,自己回家把三轮车开来,运了两趟才把东西运完,好在他家的柴火间之前清理过了,能囤不少东西。
温良提着两大袋的衣服上楼,一进客厅东西一扔人就瘫软在沙发上不动弹了,楚天单手提着装饰品的袋子,也是累的满头大汗。
他踢了温良一脚,“躺过去点。”
温良给他让出一大半的位置,自己贴着沙发喘气,“今天不想做晚饭了,我们叫外卖吧?”
“行啊,付出这么多体力,我需要吃点肉补一补。”
温良笑着答应,“好。”然后开始翻外卖单子,都是附近的店铺,又过了饭点,送餐送的贼快。
吃完饭,温良恢复力气,去冲个澡后就开始整理他买来的衣物。
楚天洗完澡出来看到地上那堆成小山的衣服抽了抽眼角,眼不见为净地进了自己房间。
他好歹知道自己是个伤患,这个时候应该休息,否则明天起不起得来都不好说。
胳膊有些痛,楚天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想就睡沉了,连个梦都没做一觉到天亮。
清晨六点半,楚天耷拉着脑袋,踩着拖鞋走出房间,看到客厅整整齐齐地码着一袋袋衣服时还以为出现了幻觉,他走近看了看,发现昨晚还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衣物一件件叠的整整齐齐地装在透明自封袋里。
他随意拿了几件瞅瞅,简直不敢相信这袋子里装的是昨天他们买回来的衣物,连一丝皱褶都没有,有些衣服领子上或胸口上别着精巧的小饰品,看着顺眼极了。
“能耐了!”楚天感慨,瞥了一眼倒在沙发上睡得打呼噜的温良,嘴角扬起一个笑容。
他进厕所放水,顺便刷牙洗脸,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然后拿了温良放在茶几上的钱包出了门。
等他把早点买回来,温良也睁开眼睛了,只是眼睛下的黑眼圈浓重的跟熊猫似的。
“吃点东西再睡会儿吧。”楚天有些心疼,明明才这点年纪,温良却过的如此辛苦。
“不睡了,下乡的路不太好走,得早点出发。”温良揉了揉脸,跑进厕所洗了把冷水脸,风卷残云地吃掉了三个包子一个煎饼并一杯豆浆,然后着手处理打包要带走的货物。
他边整边说:“你就别去了,太阳这么大,路又颠簸的很,别把你的胳膊颠出好歹来。”
“不行,你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
温良瞅了眼他吊着的胳膊,心想,你一个半残废跟着出门难道还想为我打架不成?
他犹豫了片刻,“行吧,但你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昨天在车上打听好了,今天有两个乡镇正好是赶集日,我们先去近的那个,下午集市散了我再沿村走走,你要是不舒服就在那个镇子上休息等我。”
楚天点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出发了,他倒要看看,温良怎么把这些廉价的衣服卖出去。
温良装了一半的衣服和大半的鞋子上车,衣服都是处理过的,表面看着光鲜亮丽,鞋子一个个装在鞋盒里倒是不用处理,整理地码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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