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则顿了顿,心想他还真是晕了,居然连幻觉都看见了。
然而,下一秒,幻觉居然伸出手,从后方,捧住他的脸似的,双手贴着他的两颊,传来炙烫的体温。
顾云则愣了愣,心想好烫的幻觉啊。
而幻觉静了半响,黑眸深沉,俊美的五官轮廓分明,明明身在水汽弥漫的温泉池边,却完全不沾水汽,有种过分真实的视觉冲击力。
就在顾云则要思考的时候,幻觉动了动手指。
他轻柔、仔细地拂过顾云则脸上略显凌乱的银发,擦拭过上面的水滴,动作好似对待世间独一的珍宝,小心翼翼,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手上的剑茧又粗又厚,被这样的手抚摸着,却格外地有安全感。
顾云则一顿,心想完了,幻觉都有实感了,我都晕到这个地步了吗?
儿砸,对不起,是爹太想你了!
他银眸眨了眨,宛若星辰闪耀,不自觉地动人心魄。
这份过于静默的场景中,黑衣剑修安宁地注视对方,亦如初见这个人时,他定定地望着这个人的眼神。
顾云则正要自我调侃,却惊见那双纯黑的眸子肉眼可见地渐变猩红,显出过分深沉的爱欲。
他愣了愣,终于察觉了不对。
而黑衣剑修低下.身,唇线上勾,在他雪白的额头落下了轻轻的吻。
至近距离下的眼神对视,炙烫的温度吓得顾云则神智回归,登时意识到了这不是幻觉。
儿子又从大劫境出来了!
“渊、渊儿……”
顾云则连忙要坐起身,而对方偏要就着这个姿势,贴着他的脖.颈,接触面酥酥麻麻的,让他想起那天的…。
不知道是不是龙的习性。李长渊真的很喜欢吻他,大多数时候还会又啃又咬,就像动物会在配偶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宣告自主权一样,本能而执着地践行了自己的欲.望。
那双猩红的眼流露出几分可惜,好像很遗憾上次的痕.迹消退了。
顾云则被摸得心脏砰砰直跳,再受不了这种氛围,薄唇动了动,道:“你、出来了。”
“嗯,我到第七层了。”
李长渊语气平淡,好像只是随口说了一件相当平常的事。
“那还…真是太好了。”
顾云则盯着他的脸色,又怕李长渊过分勉强自己,为了出来不惜拼命闯关。
而这时,李长渊眸光一暗,语气沉郁地喊道:“师尊。”
顾云则微蹙眉,“嗯?”
李长渊顿了半秒,指间梳理着对方下颌边的银发,眼神幽暗下来,道:“你…不能对不喜欢的男人说那种勾引的话。”
那种勾引的话?顾云则登时想起来了。
那确实很炸裂,到现在我也觉得要裂开。你这一说我都不敢直视你了。对不起儿子,爹确实有点变态了呜。
李长渊语气无奈道:“不是谁都能像我一样克制得住。”
顾云则一顿,心想又来了是吧,之前口之后也是这么说的,你的脑子比我还难转过来啊。
真是……好一个纯情龙崽!
然而李长渊继续说,“即使是冲动,师尊也应该分清场合和对象,说话…不能那么……”
顾云则见李长渊欲言又止,俊美的脸仿佛闪过一抹浮红,不禁问:“那么什么?”
李长渊考虑了良久,才终于道:“色.情。”
草!我还说话色.情了?
顾云则顿时遭到暴击。
可李长渊针对师长的僭越教育还没有停止。
他说:“那次也是,师尊,为何要拿着那种东西?”
那种东西?那个口口啊?
顾云则再次遭到暴击,你果然还记得那件事啊。
靠,爹一辈子的尴尬时候尽被你撞见了。
“那是不小心。”
顾云则压着心中的尴尬,强行做出明显虚假的回答。
可是只要是男人,谁不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还需要拿出看?
还好李长渊翻过了这一页,可是却说到了更尴尬的话题。
“师尊房里为何放着那种书。”
顾云则直要被这句话炸晕,你个笨蛋儿子,这世上有些话啊,是一说就能让人社死的!
可是他这就想不到借口了,总不可能说一面镜子怂恿他从合欢宗拿的吧,这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儿子一定会觉得他是个变态!
而看着顾云则冒烟般发红的脸,李长渊眼神柔和,问:“是为了我吗。”
顾云则一愣。
李长渊:“是为了帮我解决发.情期吗。”
“嗯……”
顾云则迟疑了,他不能否定这一点。
而李长渊对此异常的执着,又道:“师尊不要为我做出这么大牺牲。这让我既痛苦又欣悦,产生更糟糕的幻想。”
顾云则皱了皱眉。
儿子啊,你的纯爱思想爹很高兴,但你爹也没有那么随便。
“……为师想做的,无需你操心。那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我想做,所以做,你不必顾虑。”
顾云则盯着那双眸,强硬道:“难道我在你心中那么无底线、随便,谁都允许么?”
李长渊瞳孔一颤,立刻低下了头,温顺道:“徒儿不敢,是徒儿错了。”
听听,又自称徒儿了,你也没完全走出师徒关系嘛。
顾云则松了口气,事到如今他还不能看清这个男人吗?
以为你变陌生了,变得不再是我绝对了解、绝对掌控的主角了,现在一看,哪有什么突然转变,你还是原来的你,只是有些想法变了而已。
好吧,顾云则趁着对方俯首反思,坐起身,转头面对对方,看着这个温顺的男人,心中涌现了很多想法。
他有点怀疑之前看到的未来,蒙眼口口、妒忌师弟、惩戒等等变态事情真的可能由这个温顺的男人做出来吗?
说实话,顾云则真不觉得。至少儿子现在还很好吧?温柔又体贴,没有一点异常的预兆,也很尊重他的想法,硬了都不继续,甚至还不让口。怎么会干出未来那些事呢?
非要拎出一点矛盾,大概是儿子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在他体内留下心魔那次吧,但听起来关心和保护更重要吧?
心魔不也已经认错了呢?
顾云则想起了野男人一说,是哦,他当时以为儿子是因为他找了野男人后爹,才在未来干出那种事,然而现在一想,哪是夺爹之恨,夺的是心上人啊。
但是……
顾云则扪心自问,自己会抛下儿子跟其他男人好吗?
答案是不可能。
李长渊是唯一能够让他强行克服心理障碍,觉得跟男人口口也可以接受的人。
那野男人是哪里蹦出来的?
一个野男人还想横插.进来,破坏他和儿子的关系?
顾云则摇了摇头,仍觉得这就是无稽之谈,他未来再怎么脑抽都不至于吧。
他一边思考一边沉默,而李长渊等了半响,不由抬起眸子,问:“师尊?”
顾云则一顿,立刻收回了那些没必要的猜测,儿子不就在眼前吗?正视现实,立足现实,才能开启健全未来!
他仿佛又想通了什么,银眸泛着柔光,在水雾中格外晶莹剔透。
李长渊看愣了那双眸子,心跳不禁加速。
上一篇:老攻一万岁
下一篇:穿成反派男妻后在娃综爆火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