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舟抖了抖休书,冷笑一声,“作罢?为什么作罢,他楚老二既然想休,那就休,只是不能是他休我岳姆,该是我岳姆休他才对!”
周二田三人瞪大眼睛,不是吧?
可看顾北舟那认真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
顾北舟扫了三人一眼,“去拿笔纸来!”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周二田最先反应过来,去找坐堂大夫要来纸笔和墨。
也是这是药铺,时常需要写药房,才会备着这些,不然一般人家要找纸笔墨还真不容易。
顾北舟拿到纸笔,直接展开,照着休书模式,挥毫泼墨。
本人下河村王山家小哥王春,嫁与边河县上河村楚树根二子楚二叶为夫郎,今因夫君懦弱胆小,不护夫郎孩子,任我和孩子在家备受欺负煎熬,且能力不行,成婚十余年和我仅育有一哥,再不能让我怀孕生子,致使我或老无所依,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顾北舟洋洋洒洒写下一大篇,中途没有任何停顿。
他没有发挥自己丞相的文字功底,为了让人能看明白,写的都是大白话。
认得几个字的周二田把休书内容念出来,院子里一片安静。
准备过来偷师的坐堂大夫恰好听到了这凶残的休书,脚下拐了个弯,溜了溜了。
这种人,占不了便宜的,还是躲着些吧。
顾北舟写完,对比了两封休书,点头。
虽然文笔不能用上,词藻普通,好在字遒劲有力,风骨天成!
抖了抖信封,顾北舟估摸着房间里的姆子两也独处得差不多了,敲了敲门。
“进来吧。”从门缝穿来楚以安有些沙哑的声音,顾北舟立马推门进去。
爱人这是哭惨了,声音都变了。
进去一看,果然看到楚以安一张不大的脸上眼睛肿起来仿佛占了大半,可给顾北舟心疼坏了。
大步走上前,不顾岳姆就在一边看着,顾北舟一把把人抱起来。
楚以安才和顾北舟相处一天不到,已经习惯了顾北舟动不动就抱他的行为,没再吓得叫出声,但还是没忍住,拍了顾北舟的胸膛一下。
那点力气在顾北舟看来就是挠痒痒,完全不在意。
敏锐的感觉到岳姆正盯着他看,顾北舟回头,正打算说出自己的打算,岳姆先开口了。
“顾强家的大小子,你真的喜欢我家哥儿?以前不是都喜欢老大家的哥儿吗?”
这是在考察他,顾北舟特别郑重的转身,怀抱着楚以安的双臂更加用力。
“岳姆,我喜欢以安,只喜欢他。”
王春目露茫然,楚以安探出脑袋,给他姆父解释。
“姆父,以安是他给我取的名字,说希望我和他在一起以后都平平安安的,就叫以安,我、我挺喜欢这个名字的。”
“以后都平平安安,以安,”王春呢喃着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好,好名字,我家小宝有大名了。”
王春倒是没觉得名字是顾北舟取的有什么不对,大户人家的哥儿有些还会取字,也是嫁人后由夫君取的,这很正常。
顾北舟点头,在楚以安耳畔低语,“小宝?”
楚以安脸上猛的蹿上红晕,烧得他晕乎乎的。
“什、什么小宝,不许乱叫!”楚以安色里内敛道。
顾北舟笑,决定这个世界,他就这么唤爱人了。
“小宝,小宝,你也是我宝贝,以后我也这么叫你好不好?”
楚以安这下彻底当机了,脑袋冒烟,再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调戏了一下爱人缓解他的情绪,顾北舟才准备和岳姆说正事。
可能是看到了顾北舟对自家哥儿的重视,哪怕这人当着自己的面调戏哥儿,王春也只有放心。
这时候的王春,其实存了些死志的。
顾北舟看出来了,也没劝,把在门外的三个人又叫了进来。
“休书念给我岳姆听听。”顾北舟对周二田道。
周二田抖了抖手上的两张纸,问,“念哪一份?”
顾北舟也问王春,念哪一份?
王春一脸懵,心如死灰的他被顾北舟勾起了点好奇心。
“这是什么?”
“休书!”顾北舟是完全没有打算委婉,语不惊人死不休。
王春脸僵了一下,随后偏过头,“怎么有两份?总不能,他楚家还能休我两次。“
楚以安从顾北舟怀里伸长脖子,一双手臂挥舞着,像是要去抢周二田手里两张纸。
只是他那点力量哪里能撼动顾北舟,把自己搞得像是在空气中划水的鸭子,好笑得很。
“乖一点!”顾北舟紧了紧手臂,禁锢住怀中闹腾的人。
楚以安不伸手去够休书了,拽住顾北舟的衣领子,“什么休书?哪来的休书?”
见楚以安这么拽顾北舟的衣襟,周二田吓了一跳,这段时间他跟在顾北舟身边,可是知道顾北舟现在的性子。
可见他不仅没变脸,还笑得一脸宠溺,周二田砸吧砸吧嘴,颇不是滋味。
难道有个夫郎就这么好?
光棍了三十多年的周二田很羡慕,最后也只能羡慕。
他这种老光棍,是找不着正经夫郎的,只能去买,那又何必。
摇摇头,周二田不再多想,看顾北舟要怎么行事。
顾北舟这会儿也正给楚以安姆子两说到关键处。
听到这休书其中一封是顾北舟手底下的人截下来的,王春很激动,眼里又有了希望。
不是对楚二叶还有期待,而是不想他哥儿有个被休的姆父。
顾北舟见两人这模样也没说什么,把另一份他亲笔写的休书说了。
楚以安和王春姆子俩呆呆的望着顾北舟,涣散的瞳孔显示他们的震惊。
“休、休了我爹?”楚以安结结巴巴,追问。
顾北舟点头,“你不仁我不义,都是休,也传出去了,为什么不能是岳姆休?”
“有道理!”楚以安重重的拍了拍顾北舟的胸脯,双眼亮晶晶,很是兴奋,完全没想,被休的那是他爹。
顾北舟还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动楚以安,然后一起说服王春,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了。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岳姆那闪闪发光的眸光。
不用他和楚以安去说服,王春那表情就告诉众人,他觉得可以。
周二田得到顾北舟示意,拿出休书,先念了楚二叶那份。
听到那什么不守夫道,犯七出,楚以安气得咬牙,身子轻颤,小爪子握紧,好像他爹现在在他面前,他就能上去挠一样。
顾北舟哭笑不得,只能稳稳把人抱住,不然还能怎样?
王春倒是一脸平静,好像对内容已经有所预料,只是轻轻颤抖的肩背透露他的脆弱。
周二田莫名愧疚。
看了眼顾北舟写的休书,周二田迫不及待念给王春听。
本低垂着脑袋不知道想些什么的王春猛的抬头,嘴惊讶得微微张开。
楚以安也惊呆了,看着写休书的顾北舟,那眼神仿佛在问,还能这样?
顾北舟挑眉,“如何不能?岳姆能生下你,证明岳姆身体肯定没有问题,那后面不能生,不是楚二叶后来不能让人怀了,就是楚家磋磨坏了岳姆身子,不管什么原因,都是楚家的错!”
而且,顾北舟给他岳姆把了脉,他岳姆是能生的,这些年一直没孕,说不准还真是楚二叶的原因。
楚以安被顾北舟的歪理说服了,重重的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就是姆父生的,姆父才不是不能下蛋的母鸡!有问题的是楚家。”
他倒是还知道,不能直接说有问题的是他爹。
顾北舟似笑非笑的扫了眼怀里跃跃欲试的人,询问被惊得半天没回过神的未来岳姆。
“岳姆,休书这样写可行?”
王春恍恍惚惚点头,行,太行了!
顾北舟得到岳姆的准信,就让周二田去安排一下,务必要全县皆知。
“对了,把休书带衙门去做个见证,免得以后反口,再把村子里新建的房记在我岳姆名下,立哥户,把夫人的户籍也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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