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课铃响,同学们跑回自己的位置,顾北一次松了口气。
可算是清净了。
另一边,顾北舟不紧不慢上楼,打量着周围学生的穿着。
刚好走入教室,铃声响起,可谓是踩点高手。
和其他低年级的学生相比,六年级的学生普遍更干净一些,当然也有个别例外。
比如说,顾北舟前面那个,身上的衣服不算破,T恤加牛仔裤,这时候的牛仔裤正流行。
就是,那T恤有些太脏了,白T变灰T,本来是蓝色的牛仔裤也变成了灰蓝色,顾北舟闭了闭眼。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顾北舟未免被前面仁兄的脏衣服伤眼往黑板看,他的位置在最左边的靠后排,看正中间的黑板需要偏移视线。
本是恰好躲开前面十分伤眼的脏,奈何他眼神太好,不小心瞄到了过道右前方那女生头上的……虱子!
顾北舟后背发凉!
好在顾北舟怎么说也是走过几个世界的大佬,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穿着喇叭裤梳着高马尾的老师走上讲台,这在后世看来非主流的裤子,现在十分流行,乡下老师都稀罕穿。
这是一位女老师,是顾北舟他们班的语文老师,叫张屏。
顾北舟他们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她也还没到三十。
只是从那张脸上,看不出这位老师的实际这么年轻。
其实这很正常,这个时代,生活在农村的人,都是凭眼睛无法确定年龄的。
就像是在顾北舟眼中好像四十岁的刘芳翠,其实也才二十多不到三十。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色,活得艰难的人,普遍显老。
年轻的语文老师已经很有做为老师的威严,语文书放在讲台上,下面的叽叽喳喳就消失。
不过今天,她没有先上课,而是宣布了一个消息。
“马上就要升学考试了,你们当中绝大一部分人可能都考不上初中,就要外出打工或者在家里种田,老师并不想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希望我们班上的所有人都能顺利考上初中。”
听到这位年轻老师的话,顾北舟才想起原身后面的一个经历。
原身成绩是很优异的,升学考试考得不错,可顾老二夫妻两不愿意再拱他上学,就悄摸着把他的成绩卖给了村里另一个家里有点小钱的人。
正好,那个人就是后面打工回来,指责顾北一是马屁精舔大老板的那个人。
后来,也是从那个人嘴里传出,是顾北一偷了楚乘风的钱,所以楚乘风不待见他的传言。
当然,这些话,都是那个人拿了楚乘风的钱去传的。
更巧的是,那个人就是他的前桌,之前被他嫌弃的人。
讲台上,年轻老师还在说话,顾北舟听着,也思索着。
当听到年轻女老师说到,市里现在有个作文比赛,如果参加有名次,就能直接进入市里最好的初中,还有奖金。
顾北舟笑了。
在年轻的老师询问谁要报名时,他毫不犹豫举起手,“我要报名!”
张屏有些讶异的看着顾北舟,这个在她记忆中瘦弱胆小的男孩,竟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她友好的冲顾北舟笑笑,点头,“好,顾北舟同学,老师给你报上去。”
她是知道顾北舟的成绩,因此不免提醒了一句,“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个比赛,你的成绩考上初中是没有问题的,不要顾此失彼。”
顾北舟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重新坐了回去。
他前面的人转过头,阴阳怪气的开口,“听到老师说的没有,别到时候比赛没拿奖,还丢了升学考试。”
顾北舟淡淡的扫了这人一眼,眸中不含任何情绪。
就是刘芳翠这个大人都会被顾北舟的眼神吓到,更遑论说眼前这个屁大点的少年。
见人惊惶把头转回头,顾北舟也收敛眼中的冷意,如同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少年。
第124章 希望之花
语文课结束后,课间只有短短十分钟,顾北舟也还是下楼,到一年级教室。
和小孩短暂的相处几分钟,顾北舟就又回自己教室。
第二节 课是数学,同样的,数学老师也给了一些偏科数学的同学们一条捷径。
广安市小学奥数比赛。
顾北舟出于某种目的,又一次报名了。
全班两样都报名的就只有他,同学和老师都投去好奇的目光。
顾北舟不动如山,明确的表示比赛不会影响他升学考试,数学老师这才把他的名字报上去。
上午第三节 课下课铃响,顾北舟抓起书包就走,多看教室里的人一眼都是伤害自己。
班上的同学等他走了之后,爆发了激烈的讨论,无一不是围绕顾北舟的。
顾北舟听到了一些议论,依然面不改色,等走到楼梯转角,看到等在楼梯口的小孩,才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脚下的步伐也急促了几分,一步跨三个台阶,几步就来到小孩面前。
顾北舟弯腰,抱起小孩。
“怎么在这等,被撞到了怎么办?下次在教室,我回去找你。”
顾北一乖乖巧巧的窝在顾北舟怀里,小心的用脸蹭蹭顾北舟的脖颈,像是小奶狗一样。
“想哥哥了。”小孩声音奶声奶气,听着就让人酥软。
顾北舟对小孩的滤镜开得贼厚,自然没法再说什么,只是没忍住,在小孩额头重重的亲吻了一下。
“走,回去吃饭!”没有说想,动作已经是最好的表达。
抱着小孩往外走,顾北舟就觉得,小学就这点好,放学放得早。
走出校门,就要翻学校侧靠的山回家,顾北一挣扎着要自己来。
小孩显然记得早上顾北舟的狼狈。
顾北舟无奈,考虑到小孩也不能太娇惯,该有的锻炼不能少,也就把人放下了。
牵着小孩的手,顾北舟拨开有他胸口高的草,偶尔还要回头注意小孩的情况。
顾北一脸上是傻乎乎的笑,小手也学着顾北舟拨开草。
高的草有顾北舟,矮了他自己拨开,走起来也不费劲。
顾北舟放心了些,安心在前面开路。
按理说这条路他们上下学经常走,不该有这么多草才是。
奈何这是路旁边的草太茂盛,压了过来,也造成了烦恼。
一大一小爬到山顶,都有些气喘,小孩更是累得双腿打颤。
顾北舟哪里舍得,想把小孩抱起来走,小孩自己不乐意。
“哥哥也累,我自己走!”顾北一格外坚持。
摸了摸倔强小孩的脑袋,干脆停下来休息一下。
眺望远处,能看到稀疏的人影还有顾老二家的房子。
一眼看过去,农村并没有想象中的挨家挨户住在一起,顾老二家房子隔了百来米才有第二栋房子。
站在高处肉眼可见的,也就看到七栋房子,且都是瓦房。
想了想顾老二家随时都有可能掉瓦的瓦房,顾北舟也无法相信其他家的房子会多好。
顾北一见顾北舟看得出神,并不能理解顾北舟休息的行为,拉了拉顾北舟的袖子撒娇,“哥哥,回家,我饿。”
顾北舟干瘦的手指盖在小孩脑袋上,用力揉了揉,这才牵着人下山。
都说下山比上山难,顾北舟是一点没感觉到,如果不是刻意控制着,他感觉速度还要更快。
用不到上山三分之一的时间下山,顾北舟再看不下去小孩双腿打颤的模样,不顾人反对抱起来往前走。
回到顾老二家,毫不意外午饭还没煮。
顾北舟把小孩往床上一放,让累坏了的小孩睡个午觉,自己去做饭。
充满烟火气息的生活让顾北舟有那么一点留恋,这样的日子平静的过了三天。
1997年5月9号,张屏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六年级教室,脸上的沉痛与哀伤,哪怕只是六年级的未成年们都能看出来。
这样的表情,班上同学都不是第一次见。
就在今年二月份,国家那位伟人去世,这位语文老师脸上也露出过同样的表情。
顾北舟敛下眉目,有了猜测。
张屏哀痛的一个个扫过眼前年轻稚嫩的面孔,这些都是祖国的花朵,祖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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