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呜嘤了声,求饶道,“困困,在小车车上睡着了。”
“哥哥你……”芋圆捂住胸口,被气得够呛。
沈檀漆默了默,轻轻捅咕身边的郁策两下,“有没有觉得他俩很像咱俩。”
郁策抬眼瞥他,否认,“师兄可从来没有金鱼这么乖。”
但凡他要是有芋圆那样强势些,沈檀漆怕是早就不理他了。
想到此处,郁策暗暗下定决心,迟早有一天,他一定要在这个家拥有话语权。
先从被沈檀漆骂的时候能还上嘴开始努力!
第33章 小饼干
(三十三)
找到芋圆时,芋圆和萧清羽正躲在一间烧火间里,崽的浑身被灰尘捂得脏兮兮的,炭火烧得脸颊通红,活像个小煤蛋子。
被沈檀漆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芋圆黑乎乎的小脸上忍不住透出些闷红,烧得厉害,死死揪着自己的衣角,咬着下唇,小声唤他:“爹爹。”
沈檀漆自然不嫌弃他,把小孩一把搂进怀里,用手帕仔仔细细地给他擦着脸上的灰尘,知道崽要面子,笑着转移话题道:“咱们芋圆真厉害,才三岁就比爹爹的修为还要高两个境界,简直就是小天才。”
听到他的话,芋圆稍稍缓解些羞耻的情绪,任由沈檀漆给他拭去脸上的秽物,低声解释道:“我只是运气好,爹爹勤加修炼一定比我厉害多了。”
他抬起头,又看向郁策,像是希望对方说点什么,“父亲。”
郁策打一进门就在盯着他看,看了良久,发现小崽盯着自己,于是淡淡应声:“嗯。”
见他竟然不打算说什么,芋圆扁了扁嘴,心底有些小失落。其实他并不是一定想要郁策夸他,对他而言,郁策既是疼爱他的父亲,又是他尊敬的师长。
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想要得到师父的评价。
半晌,郁策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
芋圆立刻期待地抬眼看向他,然而却见郁策干张了张嘴,吐出一句,“你怎么这么黑。”
芋圆:?
沈檀漆:?
给小孩擦完脸,沈檀漆看也不看郁策一眼,小声在芋圆耳边嘟哝:“别理你爹,他脑子还不如你好使。”
芋圆气鼓鼓地瞪向郁策,紧咬着下唇,心中腹诽,他爹这辈子就毁在这张嘴上了!
本来还打算帮他追爹爹呢,现在想想,在这张嘴能说好听话之前,还是让他自己煎熬去吧!
见他生气,郁策眉眼微舒,低声道:“如今你虽然突破了化神,但要记得,你是妖,往后每一步修炼都需更加小心。”
芋圆抬起头,看向他,声音小了许多:“我不怕。”
父亲教过他,修炼是为除魔卫道,保一方平安。
他也想修炼得更高更强,这样他想保护谁就能保护谁,不会再因力量不足而让身边人陷入困境。
听到他的话,郁策声音微沉,语气似是警戒:“化神往后就是渡劫期,你才三岁,可知妖族的天劫与人不同?”
人妖魔三族,人族虽然体质孱弱,吸收灵气也并不如其他两族要快,但人族的天劫比起其他而言都要轻松些,修仙之道毕竟还是为人族准备的。
妖族比人类天赋要高,自万物中生,因此更能感受天地灵气化形,但天劫比人族严厉狠辣得多,甚至有妖族在渡劫期硬生生受了七七四十九道天劫,劈为烟灰,身死道消。
魔族身体强悍,修逆天邪道,永世不得飞升,便再不用提了。
这也是郁策担忧芋圆的原因。
“可是我……”芋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郁策出声打断。
他眉头紧蹙,不留情面地道,“若是天劫好渡,我又何须压制修为,你的天赋,有时反倒会令你徒增麻烦。”
渡劫期对妖族来说是致命的威胁,是天道平衡的体现,这个道理,芋圆不能不懂。
他说的严肃,芋圆也听着难受,身子微微颤抖着,强咬着下唇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小声答他:“我知道了。”
沈檀漆知道其中的厉害,他抬眼看了下郁策,悄悄从背后给他挥手示意他不用再多说了。
家里还是得有个人唱白脸有个人唱红脸才行,孩子还小,有时候是会固执些,总觉得世界没那么多危险。
沈檀漆抱住芋圆,轻轻紧了紧怀抱,低声道:“想哭就哭吧,芋圆今天很棒了,你父亲也是太担心你,你想想如果有一天你强行渡雷劫受伤害,我们得有多伤心,对不对?”
芋圆窝在他的肩头,眼底已经积蓄了满满的泪水,听到沈檀漆软下的声音便忍不住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没出息,他在心底小声骂自己。
可是眼泪憋不住。
他扑进沈檀漆的怀里,小声的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可怜极了。
沈檀漆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没事的,芋圆,心里难受该哭就哭,你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小朋友,就算你二十岁三十岁甚至九十岁,在爹爹眼里都是小朋友。”
芋圆不想当小朋友,但是当小朋友随便哭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他忍不住又哭得大声了些。
听到小孩委屈的抽泣声,郁策居然有些不适应了,芋圆金鱼自断奶后就很少再哭,两个小孩太懂事,反倒让他不记得从前是怎么哄孩子的。
半晌,他蹲下身子,拉着金鱼一起抱住芋圆。
“呃,”郁策沉吟了下,莫名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把孩子惹哭了又来说好话,是不是有些厚脸皮?
他抿了抿唇,最终只是低低道:“别哭了,二蛋。”
听见二蛋俩字,想到这个又土又丢脸的名字还是被沈檀漆给知道了,芋圆哇地一声,眼泪彻底像开了闸的水库,实在绷不住了。
沈檀漆瞪了郁策一眼,郁策愕然地看他,表示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
“说点好听的。”沈檀漆用口型同他说。
“别哭,”郁策揉了揉芋圆的脑袋,轻轻道,“其实……你能突破化神期,爹很为你骄傲。”
听到这句,芋圆倏地从沈檀漆肩头抬起脑袋,泪眼涟涟地看他,“真的吗?你说骗人你就是小狗。”
郁策轻轻地擦了擦他脸颊的泪水,被这句话引出些笑意,温柔低声道:“当然,骗你我是小狗。”
芋圆吸了吸鼻子,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他擦掉眼泪,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可以总是哭,太丢脸了!
哥哥都没有哭过!
想起哥哥,芋圆平缓下心情,看向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的小金鱼,正踌躇不决地盯着自己。
他压下哽咽,问道:“哥哥,怎么了?”
一出声,还带着些小鼻音。
“弟弟…”金鱼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牵住他的袖子,轻轻问,“那个,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真的不是故意要跟来,当时突然就好困好困,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想找个暖和的地方睡个觉,结果一睁眼,就看到了爹爹,来到了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但是他没听弟弟的话,还生病给大家惹了好多麻烦,弟弟肯定会生气吧。
芋圆瞥他一眼,看到哥哥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后,忽然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捏了捏金鱼的脸,故意把手上的黑灰全蹭上去,给他画了个大花脸,然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爹爹快看,哥哥现在跟我一样黑了!”
金鱼睁大眼睛,没想到弟弟会这么做,赶紧着急地掏出传音银鉴,在光滑的镜面里看到了自己被抹得乌漆嘛黑的脸蛋,简直像个小花猫。
甚至看着看着,自己竟也忍不住傻笑起来,金鱼摸了摸脸,欣赏道,“真的哎,我好黑哦。”
话音落下,两个小孩相视一眼,同时被对方花里胡哨的黑脸逗笑,乐得前仰后合。
上一秒还在哭,下一秒就能哈哈大笑,这应该是孩子的天赋吧。
“但是弟弟比我还黑,像煤蛋。”
“哥你也没好到哪去,我是煤蛋,那你就是煤蛋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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