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周桓煦在离下课没几分钟的时候就开始盯着门口看。
似乎是有一道身影总是若有似无地从他们班门口路过,只是每当周桓煦想出去找他的时候,那人就不见人影了,让他十分憋屈和恼火!
而且这件事情有越演越烈的姿态,就连放学他们两个在空教室补习英语,那个人都跟个影子一样盯着他们。
那种被人时刻注视着的感受让他们十分不自在。
为了对付这个可恶的偷窥变态,周桓煦潜心计划了几天,终于在一次放学的时候抓到了这个可恶偷窥变态罪犯!
但是把人狠狠地按在地上查看变态究竟是谁的时候,周桓煦顿时蒙了,呆呆地看着对方的脸。
这个脸……他是宿宿的弟弟?
岑宿也从教室里走出来,看到把人按着但一脸懵圈的周桓煦,以及被按在地上的林然。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宿宿他是谁……”周桓煦看了眼被他牵掣住的林然又看了眼站着的岑宿, 懵了。
岑宿也没想到这几天偷看他的人会是林然,他有些无奈地说:“等会跟你说,你先放开他。”
周桓煦一头雾水把林然松开了, 老实地走到岑宿后面站着,表情疑惑地看着他们。
岑宿把林然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轻声问他:“林然, 没事吧?你找我是想要证据吗?还是有别的事情?”
林然黑黝黝的眼睛沉默地看着他, 没有说话。
周桓煦对他看岑宿的冷漠眼神十分不爽, 明明是他偷窥宿宿,宿宿都那么温柔地对他,他还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问他也不说话。
这家伙真没礼貌。
见林然没有说话的意思,岑宿也没介意,他想了想说:“你要的话, 我今天没有带手机, 你明天再来找我吧。”
林然抬眸看了他一会,转身离开了。
等林然走了,周桓煦才出声问:“宿宿他是谁啊?”
“说起来有些复杂……”岑宿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挑了一些能说的事情:“他是我认识的一个学弟,上次我去帮忙的校园霸凌,他就是那个受害人, 现在应该是来找我拿被欺凌的证据。”
“他好像你爸哦。”周桓煦挠了挠头说。
咋一看像宿宿,仔细一看像岑爸。
岑宿点点头说:“嗯,我第一次见到他也很惊讶。”
“哦……”周桓煦又问, “那他要找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你啊, 要这样鬼鬼祟祟地偷看你好几天。”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事情, 难道是怕霸凌者看见了?
可孟梓昊不是说他们已经被责令休学了吗?
岑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们也没太在意这件事,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小插曲。
第二天,岑宿又感觉到了熟悉的视线,他抬头看向窗外,那里站着一个少年,是林然。
班里的同学看见窗前的这个少年也愣了,这是岑宿的弟弟吗?
岑宿拿着手机走出去和他说:“加一下你的企鹅,一会我发给你。”
林然拿出手机,把自己的企鹅号展示给他看。
两个人添加企鹅好友之后,岑宿就把照片视频发给他:“好了,你回去上课吧。之后还需要我什么证据的话,你给我企鹅发消息就好了。”
林然盯了他一阵后,在上课铃响之前走了。
就当岑宿以为这件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放学的时候林然又出现在自习室了。
周桓煦推了推他:“宿宿,你那个弟弟又来了。”
岑宿:“别乱叫,人家不是。”
岑宿起身走出去问他:“林然有事吗?”
林然这次倒是有了些反应,他摇了摇头,看了一会他之后就走了。
岑宿:?
岑宿不太能理解他的行为,自习室就他和周桓煦,不是找他就是来找周桓煦的?
但是如果是找人,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周桓煦也好奇地伸脑袋问:“他干嘛?”
岑宿也很疑惑:“不知道。问他他就走了。”
之后的几天林然每天都来看岑宿,可每次等岑宿出去问他有什么事情,是不是要找人的时候,他就摇摇头走了。
连续几天都是这样。
岑宿本人还没什么,周桓煦已经对林然严重不满了。
这个老是在放学期间打扰他和宿宿的二人世界的电灯泡!
明明他们都已经换了好几个自习室了,这家伙都能找得到!
本来上课就是不同桌很难受了,现在连放学仅剩的一点的二人世界都有别人插足。
一开始还能看在他长得像宿宿弟弟的份上忍一忍,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当电灯泡盯着宿宿,是可忍孰不可忍!
又是一天放学,他们照常去自习室学习,而林然也准时准点地来到自习室坐在最后一排,拿出一本书放在桌面他也不看,就是盯着前面的岑宿。
周桓煦感受到身后的目光,跟岑宿抱怨道:“他干嘛一直跟着你啊,好不容易跟你待在一起,天天来碍事……”
“不知道。”
周桓煦忍无可忍地起身道:“我要去把他赶走!”
岑宿无奈地按住他,劝道:“别那么霸道,这个自习室也不是只有我们能用……”
他也拿林然没辙,他每天来盯他,自己问他有什么事情,他就走。叫他别来他也不听,第二天照样来。
他对于林然的感情还挺复杂的,上辈子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敌视,知道他是被林秀梅拐来的又变成怜悯。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①
因为长得像岑爸而被林秀梅看中,从而遭到林秀梅的虐待。
看着他的那张脸,岑宿难免会对他心软几分。
周桓煦偏头看向林然,又委屈又气愤地说:“可是他一直看着你!要不是他长得像你爸爸,我早就把他抓起来威胁一顿了。他自己没有老婆吗?老是看别人老婆干什么……”
岑宿瞪他一眼,伸手捏他大腿肉。
周桓煦疼得直弯腰,嘴里嗷嗷直叫。
岑宿:“行了,我去跟他说。”
林然看着岑宿朝他走来,已经自觉地收拾东西了。
岑宿拦下他说:“林然,可以出来谈谈吗?”
林然顿住收拾东西的手,抬头看着他。
岑宿带着林然走到外面一处无人的走廊,他轻声询问:“你是在班里有什么困难吗?还是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班里出来事情的话,岑宿想不到林然这么频繁跑出来找他的原因。
林然没说话。
岑宿注视着他,林然跟他在林秀梅家里见到的模样十分不同,在林秀梅家里的林然开朗主动地招呼他们。
现在的他完全就是块木头。
恐怕那时他就是听从林秀梅的话,装作开朗,模仿林秀梅脑海中岑爸的模样。
想起林秀梅打骂他的事情,岑宿对这个少年又多了几分怜悯心软。
岑宿看着他直言:“你说出来,我才能明白你想要做什么。这样一直跟着我,不仅你不方便,也会给我身边的人带来困扰。”
林然漆黑的瞳孔颤了颤,似乎被触动,他启唇,声音有些沙哑:“我想像你一样。”
像你一样厉害。
明明他们长相相似,年纪也相仿,但是他却可以让林秀梅恐惧,让欺凌者害怕,让他们被绳之以法。
他很羡慕。
岑宿一怔,他斟酌了片刻,试探地问:“你想像我一样……所以你一直跟着我,是在观察我是吗?”
林然点了点头。
岑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岑宿眼神有些晦涩难辨,他看着他语气严肃地说:“你不用像我一样。你好好读书……高考能让你远离你现在的生活。至于其他的,好好了解法律,用法律保护自己。”
林然没说话,只是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岑宿给他一个目标:“我的成绩是年级第一。成绩不一定有用,但是你学到的知识,你被锻炼到的思维都能够帮助你摆脱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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