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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耳朵，好半会儿才缓过来。
“那个，热搜的话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主要看你。”
“看我？”楼栖鹤诧异道。
“对，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这边可以马上公开。”
“对你的事业没什么影响吗？”
江云川轻轻笑了笑，通过无线电波的层层传递，传到楼栖鹤耳朵里就被刷上了一层薄薄的质感，清冽悦耳。
楼栖鹤微微移开手机，紧接着江云川的声音跟着传了过来，“我是演员，公开恋情对我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楼栖鹤嗯了一声，再一次问道：“你真不怕我连累你吗？”
“没事的，”江云川轻轻地说：“你不是这样的人。”这是他第三次这么说。
你不是废物。
楼栖鹤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楼栖鹤走在大街上，逆着人流往街道尽头走去，一手插兜，一手举着手机，他不疾不徐地走着，步伐稳重，走姿笔挺，比人群高出一个头的他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声音落入喧闹的人群当中。
低低的，却又清晰入耳。
他说，行，那就公开吧。
第4章 公开
【那废物不会真勾搭上了江云川吧？这么久了江云川还不出来解释。】
【啧啧啧，说不定是那废物某技了得缠得人还没起床呢！】
【艹！突然就有画面感了！】
【你们还搁这聊鬼呢！人家那都公开了！】
还在热搜一扒着的路人粉丝纷纷退出来点进江云川微博。
置顶就是公开那条，刚刚才发出来的。
江云川V：阿鹤很好。@楼栖鹤；
楼栖鹤秒转。
楼栖鹤V:我的川川。@江云川；
【？？请告诉我今天不是愚人节！！】
【吓得我下楼跑了十圈，嗯，我没看错，江云川和那废物真的公开了！】
【川川你眼睛没问题吧？你是不是艾特错了！！那是废物啊废物！】
【娱乐圈那么多好看的男孩子川川你怎么就选择这废物啊啊啊】
#江云川公开恋情#迅速爬上了热搜第一，愈演愈热。
江云川拿着平板刷了一下，没刷出来，他又试了一下，然后放下平板，平静地告诉坐在他对面的楼栖鹤：“微博崩了。”
楼栖鹤面前放着两份合同，一份是他和江云川的保密协议，一份来自《恋爱日记》综艺节目组。
保密协议他只简单扫一眼就刷刷签下了大名，江云川拿起看了一眼，发现他的字非常漂亮，笔锋潇洒，苍劲有力，单看这字就完全不像传说中的不学无术的样子。
江云川拿在手里又欣赏了许久，忍不住赞叹道：“你的字真好看！”
楼栖鹤从合同中抬起头来，江云川拿着他签的合同，在他看过来之际扬了扬，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的字真好看！”
楼栖鹤扬眉：“我的字当然好看。”
还挺不要脸的，江云川撇撇嘴。
末了放下手里的合同，江云川凑到楼栖鹤身边，盘着双腿就坐在了地上，他歪着头看他，双臂交叠放在桌上，他就趴在手臂上，盯着楼栖鹤一动不动的。
乖巧得有点过分。
楼栖鹤「啧」了一声，合同也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笔，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你想问什么？”他问。
江云川张了张嘴，他想说他有许多想问的，比如为什么写字那么漂亮从小到大却是年级倒数第一，明明人很好很善良却总是打架斗殴，明明那么好为什么所有人都骂你是废物。
他斟酌着字眼，想尽量不伤害对方的自尊心：“呃，那个我就想问一下，为什么网上的人都说你是那个……嗯”
“说我是废物？”楼栖鹤一脸平静地接下他的话。
江云川瞪大眼睛，刷地一下直起身，满脸后悔提出这个问题：“对不起，我是不是戳到你痛处了，你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了。”
楼栖鹤：“……”
他很想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痛苦了？
但一想到他现在顶着主角攻的身份，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他看着江云川明明很好奇又一脸不忍提旧事伤害到他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一边又纳闷明明原著中主角受面对主角攻是那种欲迎还拒的，怎么在他的面前就变成乖乖小奶猫了呢！
楼栖鹤想了想，没想明白，反倒觉得这性格挺好的。
江云川见他没有一点强颜欢笑的样子，又小心翼翼地趴了回去，楼栖鹤瞥一眼：“怎么？不怕我痛苦了？”
江云川「唔」了一声：“我就是有点好奇，所有人都把你说的什么都不是。”明明人挺好的。
他想起之前看的某个帖子，标题很简单，就是提问为什么都说楼栖鹤是个废物。
下面的评论五花八门。
有人说他霸占人家二十几年人生却什么都不学，整天无所事事，花天酒地，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有人说他在学校上课睡觉，下课打架斗殴，从不考试，上的学校都是拿钱把他砸进去的。
有人说他回到亲生父母家庭依旧花钱大手大脚，挥霍无度，最终害死了亲生父母。
他是豪门假少爷，不学无术，百无一用。
江云川有些不太明白，明明很多人都是这样子，豪门纨绔子弟那么多，校园里的学渣混混也不计其数，而他们偏偏盯上楼栖鹤。
至于害死亲生父母，他们又没有亲眼见过，怎么能这样平白无故诬陷人呢！
江云川为楼栖鹤感到不值，但他到底也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江云川脑子里想了一堆，表面上只轻轻叹了口气，楼栖鹤没回他他也不缠着问，就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大概是盘腿坐久了不舒服，楼栖鹤换了个姿势，改成后背斜靠在小茶几上，双腿在地毯上伸展开来，又长又直。
江云川忽然就想起了网友说的脖子以下全是腿。
再看一眼楼栖鹤，赞叹道他不就是这款吗！
江云川美滋滋地欣赏了一会儿新晋男友，抓起手机打算拍个照，低头一看就发现微博恢复了。
他打开相机对着楼栖鹤全身连续拍了好几张，对方也足够配合，识趣地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拍照。
等楼栖鹤把合同看完，江云川已经趴在他身边刷了挺久的微博了。
楼栖鹤往他手机屏幕一瞥，发现是之前被狗仔偷拍的高清大图，江云川还特地放大了看。
“照片本人就在这儿，你看什么呢？”楼栖鹤戏谑道。
“啊，”江云川低着头，把照片放大了一遍又一遍，看得特别仔细，直让楼栖鹤有种被人扒了衣服仔细研究的错觉。
他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挡屏幕，人也跟着往那边偏，刚挪过去江云川就猛地抬起了头，凑上前，在一拳距离停下，直勾勾盯着楼栖鹤……的脸。
两人挨得很近，楼栖鹤闻到了对方身上的一股淡淡的海盐味，细细嗅了一下又夹杂了一丝甜甜的味道。
就挺令人上头的。
楼栖鹤不自觉拉开了距离，那股香味就在鼻翼间环绕着，若即若离的。
江云川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后再一次感叹：“楼栖鹤你皮肤也太好了吧！我终于见到了网友说的吹弹可破的皮肤了。”
楼栖鹤：“……”心里的异样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面无表情地卷起合同往江云川脑袋上一敲。
江云川被敲得故意「哎呦」了一声，见楼栖鹤不理他，他又凑了过去，讨好地问：“你看完啦？”
楼栖鹤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这样的话你是继续住在你那书店还是搬来我这边？”
楼栖鹤把两份合同整整齐齐地摆一块，动作慢悠悠的，却格外赏心悦目。
做完这些他才开口：“为什么要搬你那边？”
江云川：“毕竟很快就开拍了嘛！小情侣不就住一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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