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他这样子,沈之弥就知道, 五点半的时候秦恻肯定没空。
沈之弥脸埋在被子里, 打了个哈欠:“不用你送, 你忙你的。”
秦恻惊讶, 这次怎么那么乖?
但他下午的确没时间,思考两秒, 他说:“那我让助理去送你?”
沈之弥没说话, 只是朝他摆了摆手。
秦恻系好领带, 看了眼时间, 匆匆往外走。
离开卧室前,他又转头看了眼沈之弥。
床上的人抱着被子,似乎又睡过去了。
中午沈之弥被张妈叫起来吃饭。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见到沈之弥,张妈很激动,大展厨艺,做了一桌子好菜。
沈之弥嘴馋得要死,奈何困得太厉害。
他坐在桌边勉强塞满了肚子,然后又爬到楼上睡觉。一觉睡到四点半,沈之弥这才被闹钟叫醒。
陈助理已经等在楼下了。
沈之弥看到他觉得有趣,他问:“秦恻到底给你开了多少工资,你这又帮他接孩子,又帮他送人的。”
陈助理讪笑。
沈之弥这会儿没穿外套,衬衫是立领的,但依旧隐隐约约能看到领边的痕迹。
陈助理一个成年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一边尴尬,一边在心里大骂老板是个渣男。
这个时候怎么能让助理来送,不应该自己上场吗!
沈之弥调侃了一句,也没再多问。
他对陈助理说:“不用你送,等会儿经纪人过来接我。今天秦恒要回家吧?你去准备一下接秦恒吧。”
陈助理踌躇,没敢答应。
等会儿赵琦开车过来了,陈助理见沈之弥真坐上了赵琦的车子,又打电话通知了秦恻一下,这才放心离开去接秦恒。
坐在后座上,沈之弥没一会儿由坐改为躺。
赵琦看了眼后视镜,失笑:“你倒是不认生。”
“你这车我以后肯定会常坐,认什么生,就当提前磨合了。”沈之弥躺在后座,调整了一下姿势。
赵琦眼带调侃,她还以为她的高铁票铁定要改签成明天。
没想到沈之弥今天倒是准时。
昨天秦恻特地来到楼下去接沈之弥,她还以为沈之弥和秦恻的婚姻大概真像外人想的那样是真实的。
至少现在是。
但今早看到沈之弥一个人从别墅里出来,赵琦又有些拿不准。
思考一会儿,赵琦开口问:“作为你的经纪人,我要为各种公关做打算。所以我必须问一下,你和秦恻是什么关系?”
沈之弥刷着手机的手指微顿,心想,这个问题问得好。
赵琦问这个问题,他并不惊讶。
如果赵琦不问,那他这个经纪人才是白找了。
但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沈之弥发现自己有点不高兴。
不是冲着赵琦,而是因为这个问题本身。
这问题哪该问他啊?又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手指又滑动了下屏幕,沈之弥按灭手机放下。
他打了个哈欠:“合法伴侣,最常见的那种。”
这话乍一听挺正常,但沈之弥又在后面补了两个字——圈里。
赵琦点点头,明白了。
她有些惊讶。
实在是前段时间沈之弥的表现太过出彩。
亲密cp火得不行,赵琦即使很清楚圈内现状,上头的时候也嗑过几分钟。
真相是这样,既让她惊讶,又完全不出乎预料。
赵琦感慨:“那你演技真的不错。”
沈之弥笑了一声,没说话。
忙活了一阵,终于上了飞机。
沈之弥拉上隔板摘下口罩,又把座位放平,躺了一会儿。
左右翻了下身,沈之弥突然感到被硌了一下。
他以为是手机充电器,伸手摸了摸,却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丝绒礼盒。
看了两秒,沈之弥开始回忆这是自己的东西吗?
他东西经常乱放,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
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盒子里是一块表。
这块表很漂亮,整体呈黑色,周围镶着细碎的钻点。
仔细看表盘是夜空一样的深蓝,随着位置变动,表盘下有金色的流沙一层层泛起波纹。
这下沈之弥确定了,一看就不是他的,他可买不起那么贵的表。
所以……是秦恻的?放错衣服了?
秦恻竟然会买这种华丽风格的表,还挺骚包。
沈之弥拿出手机想问一下,又发现手机已经开了飞行模式。
他点开微信,发现里面竟然有两条新消息,都来自秦恻。
还有一条语音电话,应该是上飞机前打来的,但沈之弥没听到。
沈之弥点开了聊天框。
五块钱:摸下大衣口袋。
五块钱:看到了吗?礼物。
沈之弥一呆,盯着「礼物」那两个字看了好半晌。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礼盒,内心蹦出两个大字:“卧槽!”
秦恻这个抠门成性连五块钱都不放过的葛朗台本台,竟然会送他礼物?
天上下红雨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沈之弥突然有些担心,飞机不会坠机吧?
思绪飞扬了好几圈,沈之弥还是震惊得要死。
虽然秦恻给他点过餐,也顺便送了束花,但沈之弥总觉得那朵花调戏的成分更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特地买了件礼物送给他。
他还记得自己送秦恻纪念币时,这人惊讶的表情。
和他不一样,秦恻应该是不常送人礼物的……吧?
一点隐秘的欣喜浮了上来,沈之弥放下手机,拿起那个巴掌大小的丝绒礼盒摩挲两下,颇有些爱不释手的味道。
他把里面那块表拿出来,打开座位上的顶灯,对着光仔细看了一会儿。
上辈子,类似的东西沈之弥也有不少,照理说他不该那么高兴,但这是秦恻送的啊!
欣赏了好一会儿,沈之弥又想到,秦恻就把这东西偷偷塞到了他大衣口袋里。
他毫不知情地挤过机场,要是遇到小偷,丢了他都不知道。
想到这,沈之弥顿时肉疼。
这么贵的东西……
沈之弥顿了顿,盯着手里的表看了一眼。
这丝肉疼冲破惊喜,让沈之弥清醒了两秒。
他翻转着看了一眼,双面表盘。
又看了下logo上的标志,沈之弥逐渐冷静下来。
这表有些太贵了。
如果他没猜错,这个品牌的表一年才出一只,价格八位数起步。
简而言之,这表他卖出去,和秦恻合约上的违约金估计都能还上一半了。
惊喜褪去,沈之弥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八位数对现在的他是一笔巨款,但对曾经的他的确不算什么。
他还不至于因为收了这个价位的东西就不知所措。
沈之弥不舒服的是,昨晚他刚和秦恻睡了,这人床上实在不要脸,也不要命,今天秦恻就给他送了一件这么贵的礼物。
什么意思?
表示他睡得很开心?
坐在椅子里,沈之弥的腰还隐隐作痛。
他看着手里这块表,觉得这像极了有钱人安抚床伴的拙劣技巧。
睡完了就跑,让助理来送他也就罢了,怕他不高兴,所以送点东西哄一哄?
谁稀罕?
星星点点的怒气涌上来,沈之弥拿起手机就打字:“你有病啊?没事送我东西干什么?”
消息页面出现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沈之弥这才记起这是在飞机上,没网。
烦躁更重了,沈之弥扔开手机和盒子,关上灯拿毯子蒙上头睡觉。
秦恻忙到半夜。
喝光了手边的咖啡,他揉了揉眉心,起身要去洗漱。
桌上的计时器响了起来,秦恻有了点精神。
这个点沈之弥应该下飞机了。
他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聊天记录停留在他问沈之弥看没看到礼物的那条上,沈之弥还没回复。
刚下飞机,应该很忙,秦恻想。
没忙着去洗漱,他拿着手机静坐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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