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他认真地看着时绍,“你知道上次直播完你家和他家的毒唯姐姐们又又又对骂了三天三夜吗?”
“现在知道了。”时绍望天,“不过我被骂得也不少了,不差这一次。”
“那他呢?”方亦何问。
“他不看评论。”时绍道,“方哥你不用担心他。”
方亦何:“……”
我是担心他吗?我是在担心你被人家利用啊小笨蛋!
时绍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一时之间也揣摩不出自家经纪人此时此刻的复杂心理,这会儿试探着道:
“那我先回去了?”
“……你等会儿!”方亦何没好气地叫住他。
时绍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对方把拎着的一个袋子递给了他:“快决赛了,给你买的,别练着练着饭也顾不上吃了,身体最重要,听见没?”
时绍低头扫了一眼,发现袋子里装的是一些营养品,包装虽然有些花里胡哨,但是看得出来,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谢谢方哥。”心下有些感动,他收起了袋子,“决赛你来么?”
“废话。”方亦何道,“当然来。”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
“所以你给我加油,听见没?”
距离决赛的倒数第四天。
第一次彩排完毕。
节目组调整了一些流程,沈艾跟每一个练习生都单独交流了一次,不仅交代了舞台上需要注意的问题,还给了很多私下的鼓励和疏导。
距离决赛的倒数第三天。
十二个练习生在练习室进行最后的舞台练习。
窗外的阳光很好,寒冷的冬天似乎马上就要过去,露出了一点早春的迹象。
距离决赛的倒数第二天。
某一个练习生因为过度的练习而病倒,去了医院输液后重新回到了场地,躺在床上复习走位和动作。
第二次彩排结束,流程基本敲定。
时绍和辛迟从排练厅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草地上一点嫩绿的新叶。
“春天要到了。”他伸了个懒腰,“啊终于可以把羽绒服脱掉了。”
辛迟瞥了他一眼,把他的衣服下摆往下拉了拉,遮住了差点就要露出来的一小截腰,冷静地道:“你想去陪盛非的话你可以试试。”
盛非,正在宿舍躺着的某病号,众人关心慰问他的时候他满脸都是渴望。
“我要练习呜呜呜放我出去!”
收获了众人一票无能为力的同情。
“那还是算了。”时绍冷静地说,“我再穿几天。”
距离决赛的倒数第三十二个小时。
全员录制赛前拉票视频。
一向桀骜的欧阳懿对着镜头郑重地鞠了一躬。
谢凌笑得很灿烂,说我一定会好好加油的,不会辜负姐姐们的努力和期望。
镜头后面排队等着的时绍跟辛迟咬耳朵,说你家孩子好像长大了很多,对方淡淡地笑了一下,脸上是不易察觉的欣慰。
然后道:“也是你家孩子。”
时绍反映了三秒之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难得地脸红了一下。
辛迟的内容一如既往地简短,都知道他是用实力说话,给粉丝底气的人,只是末了,他停顿了一下,说了一句“辛苦了”。
也就是这一句,让不少粉丝直接掉了眼泪。
最后,轮到了时绍。
在这之前,他还有些忐忑要说什么,只是,在那把椅子上坐下之后,面对黑洞洞的镜头,那些忐忑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良久,他笑了一下。
“谢谢你们。”他慢慢地道,“愿意等我这么久。”
等着他成长,等着他蜕变。
在漫长的岁月里,咬牙坚持的不仅只有他,还有一路陪他走过来的粉丝。
曾几何时,她们受着和他一样的谩骂,却始终没有离开,而是留在原地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心里的那点期盼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然后,他站起身,对着镜头,郑重地鞠了一躬。
距离决赛的最后二十四小时。
最后一次彩排和设备调试结束,璀璨的灯光下,顶着黑眼圈的导演组望着面前大大小小的屏幕,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日夜的努力没有白费。
距离决赛的最后二十一小时。
时绍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有些愣神。
辛迟走过来,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看什么呢?”
“要结束了。”时绍回过神,笑了笑,“夜来非一把,借着月光感慨一下人生。”
辛迟也笑了:“有什么人生感悟么?”
“感悟倒是没有。”时绍一脸正经,“就是突然有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嗯?”辛迟挑了挑眉,“什么?”
“我在想。”时绍慢条斯理地道,“我是怎么参加了个节目还骗了个这么好看的男朋友回家的。”
辛迟愣了一愣,笑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件事情落实一下?”他俯下身,在人光洁的额头上落了一吻,“嗯?男朋友?”
时绍:“……”
他很想假装听不懂这句暗示,但是通红的耳根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想法。
眼瞅着面前的人一下子有些紧绷的身体,辛迟失笑:“这么紧张?”
“我觉得我有必要谴责你一下。”时绍咳了一声,“马上决赛了,你脑子里怎么还是这么……”
乱七八糟的。
“我冤枉。”辛迟一脸的正经,只是上扬的音调暴露了他现在非常愉悦的心情,“不是你先挑起的话头么?”
时绍无言以对,闭上了嘴。
辛迟本来也就是随口逗他一句,见他没说话,知道这人面皮子薄,只是在他边上坐了下来,和他一起看着月亮。
清冷的月光掩在淡淡的流云后,显得格外漂亮。
少顷,身边的人开口说了句什么,辛迟倏然回过神,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愣了愣。
“你说什么?”
“我说现在不行等决赛结束。”
像是故意不让人听清一样,这话说得小声而快速,仿佛开了八倍速一般,说话的人从头到尾避着他的目光,末了,终于被盯得受不了了,自暴自弃地道,
“说了只说一遍了,听不见就听……唔。”
片刻后,某人逃一样地冲去了洗手间,足足一晚上没再撩他的男朋友。
距离决赛的最后八小时,赛前直播开启。
休息间里备好了瓜子可乐爆米花,一堆选手坐在一起磕瓜子儿玩游戏,致力于坑害在场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就连路过的staff姐姐都贴了一脑门的纸条。
“我读一下弹幕啊。”欧阳懿拖长了声调,“你们不要欺负我们家小凌,人家还未成年!”
“我承认他是个未成年。”他诚恳地道,“但是谁欺负谁?你们看着我这一脑门的纸条再说一遍?”
“时绍去哪了?”郑子俞也开始念弹幕,“不知道,可能输自闭了吧。”
“郑子俞你变坏了。”欧阳懿乐了,对着弹幕道,“他去彩排去了。辛迟?不知道,可能看他彩排去了吧。”
之前的线索经过广大网友的日夜研究,终于将分组猜了个七七八八。
眼下面对这番故弄玄虚的话,大家都很配合。
“嗯嗯嗯,他们绝对不是在一起彩排,只是一个看另一个彩排而已”
“前面的你好gay”
“磕到了谢谢”
“他们说的磕到了是什么意思?”谢凌探头看了眼弹幕,问欧阳懿,“你知道吗?”
“大概是一个激动磕到桌子了吧。”直男选手欧阳懿从善如流地给出了解释,然后放下手机,完美错过了满弹幕的“?”,招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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