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阿哥,鱼食来了。”
“啊呜嗷~”谢谢莲心~
他从小盒子里抓了一小把鱼食,往鱼缸里头慢慢地撒,这些鱼儿争先恐后地浮到水面上张着嘴抢食。
“六阿哥快瞧,它们都快要打起来了,这只挤着那只,另一只还用尾巴去拍人家,真有意思啊。”莲心的性子跳脱一些,胤祚觉得她身上有股旁人没有的生气,所以平时也很喜欢跟她说话。
“咯咯咯~嗷呜咦#¥%”
“奴婢觉得这只红色尾巴的最能吃,它每回都躲在暗处,乘机捡漏,这只身上带白点的最笨,不仅没吃上多少,跑来跑去倒把自己累着了,六阿哥也觉得它们各有各的好是不是?”
胤祚点点小脑袋,继续说:“嗯呐~叽里咕噜¥#@”
两个人各说各的,却意外的相处还算融洽。
等柔菀收拾好自己,从寝殿里走出来的时候,便瞧见小六跟莲心说说笑笑的,心想:还好当初将莲心留下了,虽然莲心性子过于活泼了些,不过却能陪着小六说话解闷。
母子俩简单吃了点儿东西,便早早地启程前往慈宁宫去了,慈宁宫在西边,永和宫走过去,算远的了。
到了慈宁宫以后,胤祚一眼就瞧见了贵妃身旁的哥哥,闹着想让额娘抱自己过去,好让他跟哥哥说说话。
却听见贵太皇太后在跟贵妃说着什么“种豆”的事,胤祚眨巴眨巴眼睛,心中迷惑,难不成这清朝后宫还得种地不成?不至于吧?没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啊?
“给太皇太后请安。”
“德嫔也来了,起来吧,你是小四的生母,也上前来听一听吧,哀家正跟贵妃和荣嫔说起要给小三和小四种痘的事。
皇帝上个月已经把之前为太子种痘的武昌府通判傅为格召进京,钦天监也算过了,三日后便是大吉之日,到时候就一并给两个孩子种痘。
地方呢,就挪到哀家宫殿后头的西三所,哀家与苏麻喇姑都是出过天花的,不要紧,有哀家亲自看顾着,你们大可放心。”
骤然得知此事,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虽然都知道种痘是为了孩子们好,可天花到底有多凶险她们也不是没听说过,因为这病外头不知死了多少人,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是,臣妾知道了,这几日便叫人将西三所打扫干净,让侍卫们严加看管,到时候除了两位皇子的乳母、身边伺候的人以及为他们诊治的太医,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出。”
太皇太后颔首。
这时候,人也都到齐了,贵妃率领后宫诸位妃嫔一起给太皇太后行礼,人人口中也都说着吉祥话。
太皇太后给每个人都准备了赏赐,这才叫她们退下。
去到慈仁宫也是一样的章程。
到了乾清宫,还是先给皇上行礼祝贺。
康熙也将种痘一事提了一遍,他一直大力推行此法,后宫也都是知道的,所以尽管心里再担心,也无人提出质疑。
得了太皇太后、太后与皇上的赏赐,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可回到永和宫后,胤祚却瞧着额娘眉头紧蹙,似乎在忧心什么。
“鹅凉~”
柔菀将孩子搂在怀里,叹了口气。
胤祚不会说话,只能干着急,不过好在有莲心替他问了。
“娘娘为何自打从慈宁宫出来便如此忧虑?”
这会儿殿内只有她们主仆四人,一旁的庆姑姑便给莲心解释:“方才太皇太后与皇上都提到,要在三日后给三阿哥和四阿哥种痘呢,种痘之法还未普及到民间,莲心你入宫晚,可能不知晓这是什么,不过若是提起天花,你必定就知道了。”
莲心听到这两个字之后,果然面露恐惧之色。
“种痘是把天花的痘痂浸入人乳或是清水中,再蘸着放入要接受种痘之人的鼻子里。”
“可!可那不是就得了天花了吗?”莲心实在不能理解,哪有人非要巴巴地主动去得天花的!那可是极其容易死人的!
柔菀轻轻摇头,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用此法种痘之人只会轻微感染,有太医的精心护理,只要渡过发热出疹那段时期便可痊愈,今后也不必再惧怕那天花。”
“原来是这样,那不是很好吗?娘娘为何还要……”莲心不解。
庆姑姑说:“说是这么一回事,可天花到底凶险,娘娘自然担四阿哥。”
胤祚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此“痘”非彼“豆”,额娘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原来是因为很担心哥哥的安危。
“鸽鸽……”胤祚呆呆地唤了一声。
柔菀回过神来,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温柔地对他说:“小六乖,你四哥如今在贵妃娘娘那儿,额娘不便带你过去,我们就在宫里替你哥哥祈福,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你哥哥就能出来了,到时候额娘再带着你去看他,可好?”
这番话既是对小六说的,也是柔菀对自己说的,她不能僭越,即便她是小四的生母,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正月十五那日,阖宫去给贵妃请安,柔菀到底是没忍住,想要开口问一问贵妃小四的近况。
“贵妃娘娘,胤祉都关进去整整十天了,情况怎么样了啊?可还发着热?身上的疹子好了没有?太医都是怎么说的?”荣嫔爱子心切,先一步问了出来。
一贯爱掐尖儿闹腾的宜嫔这会儿也没挑事儿了,安安静静地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从前太子种痘,皇上全程保密,不许任何人议论,所以她们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毕竟她的五阿哥将来也有这么一天,多知道些总无妨。
“荣嫔你别着急,德嫔你也放心,三阿哥跟四阿哥一切都好,太医说,只消再过上几日,等他们俩身上的痘痂彻底掉下来,便可以出来了。”
贵妃脸上的笑意做不得假,更何况她又是四阿哥的养母,实在没有必要为了哄她们安心而说假话。
德嫔回宫后,一眼便瞧见了正蹲在地上的胤祚,他专注地盯着太子前几日才送来的两只小乌龟,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终于没忍住,快步上前,抱着小六喜极而泣。
胤祚也顾不上他的两只小乌龟了,赶紧抬头搂着额娘的脖子,奶乎乎地关心道:“额娘,不哭~”
这过去的半个月里,胤祚总算是被纠正过来了额娘两个字的正确发音。
“小六,没事了,你哥哥没事了,都好着呢,他马上就可以出来了,幸好他没事。”说着说着,柔菀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往外流。
胤祚伸出小手,轻轻地给额娘擦着。
“漂亮,不哭嗷~”小小的人儿却跟个小大人似的哄他额娘,让永和宫众人看着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额娘不哭!”柔菀也被他逗笑了,还知道用女子最在乎美丽这一点来哄人,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今日是正月十五上元节,外头有极热闹的灯会,可惜额娘的小六见不着,等你长大了,自己亲自出宫去看吧,今日,就暂且将就着看看额娘给你做的。”
柔菀还记得自己待字闺中时,曾逛过的灯会盛景,她凭借记忆,前几日亲手做了一盏花灯,虽然略简陋了些。
等莲心把点好的花灯拿出来,胤祚才发现原来竟是一盏鲤鱼灯,额娘的手可真巧啊。
胤祚跑着额娘轻轻地贴上去,亲了她一口。
“蟹蟹~额娘~~”
柔菀只觉得,她的小六怎么能这般叫人窝心呢,这样懂事又乖巧的小六她何其有幸能够成为他心心念念的额娘啊。
于是满腔的母爱都化作一个亲吻,重重地亲在小家伙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意犹未尽,在他软软的另一边小脸蛋上又重重地亲了一下。
粉色的口脂印都留在上头了,全然不知的胤祚顶着一左一右两个印子,望着鲤鱼灯笑呵呵的。
柔菀突然心生一念。
“莲心,你去本宫的妆奁中取一盒正红色的口脂,要最艳丽的颜色,再取一只干净的毛笔过来。”
“是。”虽然不知道自家娘娘到底想做什么,不过莲心还是立刻就去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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