枥越铮目光流连在俞雁今水汽湿润的黑发和白皙通透的脸上,侧身让开:“外面有些冷,出去记得穿衣服。”
走进卧室,扣住行李箱,身后某个号称要出去逛逛的人踩着拖鞋屁颠颠跟上,声音严肃。
“枥老师,我深思熟虑很久,觉得今晚这么不行!”
枥越铮动作一顿,剑眉微抬:“嗯?”
俞雁今双眼被水汽熏染得雾蒙蒙的,但在灯光下湛湛生辉。
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我想了下,我们今晚不能就这么睡觉。”
他看了枥越铮一眼,明明两人身高没差多少,但此时他穿着他妈买的小熊草莓睡衣站在这里,莫名就比枥越铮低了一头。
他默默收回目光,不动声色甩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表情郑重,摆出一副正在对下属分配任务的严肃表情。
“枥老师你也看到了,外面现在乱七八糟不负责任的传言真是太多了!那些人还老是喜欢胡思乱想!为了避免更严重可怕的事情发生,所以!!”俞雁今郑重其事:“我们今晚不如一个睡床头一个睡床尾?”
“当然,我是主人,当然要发挥礼让的美德,所以你睡床头,我睡床尾ok?”
枥越铮目光落在俞雁今身后,那条超级明显的碎花夏被隔断线。
俞雁今还在说,振振有词:“还有,为了避免谣言再一步加深,也让我爸妈放心,证明我们俩清清白白没有任何脖子以上的关系!”
“今晚开门睡觉怎么样?家里不冷的,要是你觉得冷,我给你加一床背子?”
俞雁今咬着牙龈,莫名凶狠的一口气说完,长出口气,仰头期待看着枥越铮:“你觉得怎么样?”
橘色灯光眩晕,坐在床边的年轻人带着一身雾蒙蒙的水汽。棉质睡衣上一颗又一颗草莓映着还在滴水的白皙皮肤,脖子扬起,扣歪的领口露出半截锁骨,晶莹得仿佛诱人采择。
枥越铮清冽的瞳色刹那卷起晦涩浪潮,面前是毫不自知眨巴着眼睛看他的俞雁今。
就仿佛一颗可口的点心诱惑着他浅啄。
原本按捺封闭的情绪呼啸撕裂,他扣着行李箱的把手突然松开。
背着橘色光芒,在光影下突然倾身而下,凑近那张喋喋不休却潋滟绯红的脸。
声音滚荡,低哑深沉:“为什么要证明青白,和我没关系?”
俞雁今:“当然是因为……”话没说完,他猛地咬住舌头。
对啊!
他为什么要证明两人没有关系,岂不是他已经默认两人有关?此地无银三百两?
俞雁今内心脏话连篇,懊恼又后悔,正竭力想辩解的话,枥越铮又一倾身,阴影慢慢却强势笼罩在他上方,声音像是被巧克力糖浆刷过,又仿佛带着克制依旧的舒愉。
“我以为你迟钝得下意识屏蔽了这些感觉,原来你意识到了?”
俞雁今睫毛蓦地一抖,笼罩在上方的身影仿佛突然变得极具存在感,每一个字都如鼓震荡心神。
他直觉不能这么下去:“枥老师我们在说今晚的睡觉问题。”
啪嗒。
头发上一滴水落在睫毛上,他抖着手想去抹掉,内心煎熬惨叫。
什么鬼!话题怎么一下就歪到这里来了,早知道还不如和枥越铮睡一晚上。
呸!
只是单纯睡一张床上!
但手还没碰到睫毛,一只掌心滚烫的手扣住他的手腕。刚洗过澡略低的手腕温度仿佛一下被点燃,沸腾燃烧。
枥越铮弯腰,棱角分明却如山巅冷松的清隽面庞越来越低,扣着他的手落在唇边,仿佛亲吻又像是触碰。
低沉滚荡的声音里仿佛噙着让人沉溺动心的情绪:“你对我动心了是不是?”
轰!
俞雁今竭力克制的理智在刹那炸裂成片,他猛地跳起来,矢口否认:“胡说八道什么。”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对枥越铮动心,栽进这个坑一次怎么还有第二次,绝不可能!
混蛋枥越铮。
果然是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像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再也没有第一期节目里那么好骗了!!!
俞雁今痛心疾首,但呼吸却在没意识到的时候错乱成片,胡乱辩解:“枥老师你不愿意挨着我的脚睡觉就直说,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大不了我们就一起睡……”
“越铮,客房已经收拾……砰!”
卧室门突然从外打开,又猛地关上。
卧室一下安静得诡异,俞雁今听着他妈尾音咔断的声音,目瞪口呆。
发、发生了什么?
他心慌一秒,卧室门又刷地从外拉开,他亲爱的漂亮的妈咪用一种不敢置信又‘我儿子居然是这种人’‘居然明目张胆邀请人睡觉’的眼神痛心疾首的看他。
然后满是歉意的看向枥越铮,他妈妈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慈爱道:“越铮累了吧?别管这臭小子浑话,客房已经收拾好了,要现在过去吗?”
“行李就是这个箱子吗?今天累了一天真是辛苦了,我给房间里点了薰衣草香薰,今晚好好睡一觉。”
说完,仿佛像是怕俞雁今化身色中饿鬼扑到枥越铮身上把他吃干抹净再这酱那酱一样,忙热情的拉起旁边行李箱,邀请枥越铮去客房睡觉。
房门砰一声关上,俞雁今:“……”
俞雁今看着被松开,明显被某人扣出红痕的手腕,再想到他妈出门前那个‘你给我安分点’的眼神。
理智一下崩断,抱着被子抓狂。
啊!!!
他的一世英明就他妈毁在枥越铮身上了。
谁来救救他。
他才没那么迫不及待好吗!明明是枥越铮抓着他的手准备对他做点什么啊!
不对!
他猛地坐起来,后知后觉想到一件事。
客房?
枥越铮之前是出去找他妈询问客房?
看着那条碎花三八线,还有之前把他自己坑进去的那番对话,俞雁今抓狂的一头捶床!
让你废话!让你多嘴!
哪知手啪地砸到了床头,他表情扭曲。
“啊!”
惨痛的声音响彻院子,隔壁客房外,苏雁丢脸的捂了捂脸,头痛道:“越铮,可以聊聊吗?”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月亮被遮蔽,凌晨的风呼啦啦从外吹来。俞雁今听着外面某只提前叫早的鸡叫,第无数次翻身,还是睡不着后,唰地睁开眼。
黑眼圈浓浓的看着天花板,表情麻木,心里却咕隆隆冒着愤愤的泡泡。
今天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怎么从在机场开始就特别倒霉。
不对!
他又翻了个身,自从爬了枥越铮的床后一切都不对头了。
还是不对。
裹着被子又翻了一圈,悲愤看天花板。
自从导演非要让他和枥越铮一起吃饭开始,一切都莫名古怪了!
枥越铮我上次对你那么不客气,你不应该对我嗤之以鼻,不屑看我,把我当空气吗?
怎么还能分我零食、给我买草莓,还……
想到剧组那天晚上被网上突如其来的污蔑热搜打断的那句话,他心脏蓦地一跳。
他猛地坐起身,夜色里狐疑皱眉看前方。
不对劲。
他总觉得哪里脱离他的控制,就好像……
“咕……”
肚子突然发出清晰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俞雁今皱眉,倒回去接着睡,但夜晚仿佛放大了某些欲望,也放大了他的饥饿感。
翻过来翻过去,反而越来越饿,然后他凄惨的想起来他今天晚上就在枥越铮手上混了点吃的,之后忙着拉客都忘了吃饭。
想到他错过的一大份超喜欢的糖醋排骨、豆腐肉馅小丸子还有猪皮冻。
他大字躺开,看着天花板。
越来越饿了呢。
肚子接连叫了好几声,床上躺着的人突然坐起来。
不行,他不忍了。
反正他现在是奉旨长肉,还回了家何必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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