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宏不过是靠着林将军的功勋和威望才能进入到军部之中任职,可他辛辛苦苦训练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爬到了副团长的位置,眼看着就能提拔成为团长,又凭什么只能容忍林毅宏空降下来,取代他的位置呢?
他不服,所以在出任务的时候,他听到蓝家那边隐约传出的传言,便是直接找了上去。
为了防止被林将军怀疑和发现,他还放弃了在京市经营出的人脉,自请出京,来到了南省这边。
外调自然没有在首都里轻松,但因为南省这边毗邻两国交界,也算是一处极为重要的国家重地,他外调来到这里之后,官衔自然是高了一级。
而在吸取了林毅宏的命格之后,他的官途则是更加顺畅坦荡了起来,不过是几年的时间,便是超过了先前他十几年的积累。
这样的好处,这样的滋味,当真是令人留恋。
时至今日,他也并未觉得自己对不起林将军一家,只是有些后悔之前做得还不够严谨,就算与蓝家交易了,也该在事情结束之后将一些知情的蓝家人解决掉。
眼底闪过一丝恨色,官员正要听着林将军还有什么好说的,却听见林将军沉着声音问他:“你觉得我和毅宏都看不起你?”
官员这时也不装了,反正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不信林将军还会放过他,索性就在死前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尽皆宣泄了出来。
“难道不是么?哈,我明明说过我很期待成为团长,很期待带领我的兵继续为祖国战斗,可是因为你,因为林毅宏,哈,什么都没了。”他嘲讽地看向林将军,那张极为正气的脸在此时看去,竟是显得有些阴刻。
“团长……居然就因为这件事……”林将军喃喃道,既想哭,又忍不住笑。
官员冷眼看着他,心道,这样一件事,难道还不够么?
林将军:“如果我说,这件事是你误会了呢?”
在一开始的震惊之后,他反倒是冷静了下来,神色冰冷地看着官员,说道。
官员:“林毅宏的调令都要下来了,还有什么可误会的地方?”
要不是听说了林毅宏即将升任团长,他又怎么可能将这事与林将军对上。
林将军闻言,神色更冷:“你既然听说了毅宏要调任过去,那你为什么不多等几日,说不定你调任旅长的调令也下来了呢?”
官员当初也是军中的一员猛将,林将军当时赏识他,刚好他手下有一位旅长因为受伤需要转去文职,林将军考虑到官员的资历与能力后,就将他的名字报了上去。
然而在看见林毅宏的调令之后,官员便与蓝家勾结上了,后续回京也是飞快地申请了外调,林将军那边还想跟他提一声旅长的事,然而官员推了几次,显然是决定好了外调。
当时林将军还有些可惜他的选择,毕竟当年官员所带出的士兵,确实勇猛而听从命令。
官员听到他的回答,嘲讽的神色一瞬间僵在脸上,显得有些滑稽。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明明那个天师说过,我的命格只能止步到当时那个位置了,不换命的话,以后一辈子都会被林毅宏压着!”
他摇了摇头,神色重新坚定了起来,“我知道林将军恨我,但也不必编出这种瞎话,证明林毅宏没有靠着你的功勋往上爬吧?”
林将军似乎早猜到了他会这么说,拿着电话按了按,没一会儿就有一位警卫小跑着进来。
“将军,您要的东西。”
林将军将文件袋打开,拿出了一份传真文件。
那是一份还来不及发出去的调令,日期就在官员申请外调后的一周后。
“旅长……旅长!”这样的调令是不可能一时间就制作出来的,就连林将军,也只能拿到一份临时传真文件罢了。
官员看着上面调任他为旅长的字眼,忍不住大笑道,“我居然放弃了成为旅长的机会……哈哈哈哈!”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他曾经拼尽了权力想留在军中,结果最后,居然是他自己放弃的成为旅长的机会?
那他所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即便偷取转移了林毅宏的命格,但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这几年里,官员无数次梦到过林毅宏的情况,听到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林毅宏的痛苦的呻吟。
他每次醒来只觉得这是林家欠他的,林毅宏落到这样的下场,他也唯有拍手称快。
但他当真就这么坦然么?
不,他害怕,他恐惧。
他能感觉到自己借来的命格与自己格格不入,能感觉到自己一步步往上走的时候,脚下皆是鲜血淋漓。
他怕啊,可他不敢后悔,也不愿后悔。
然而今日林将军拿出的这份调令的传真件,却是彻底将他的伪装、他的坚持撕碎,将他的阴毒、他的嫉妒,全部暴露了出来。
但已经没有人会在乎他到底是为什么才做下这样的事了。
当他选择与蓝家合作,当他将南省的民众的生命视为无物的时候,他的结局就早已注定。
林将军的神色也有些黯淡,说到底,官员也是一手从他手下带出来的兵,他曾经真心欣赏过、也真心为他打算过,落得今日的结局……也怪他将彼此之间的情分想得太真,对人心考虑得太少。
或许他当时要是多想一些,在毅宏担任团长之前提前与官员说一声,就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了。
但转念一想,就算这次解释清楚了,但官员要不是从一开始就对他们林家父子有着偏见,却也不至于连他的一句解释都不听,就直接让人将毅宏的命格换取了过去。
想到这里,林将军心里刚升起的那丝愧疚,也就淡了。
而另外的几个参与到了换命一事中的官员听完了整场对峙,脸色也是乍青乍白。
无他,只因为蓝家说如果要换命的话,所要换取的命格不止要比他们好,命格的主人还必须与他们有一定的关系,否则因果联系不足,换取过来之后,也容易出现排斥。
他们倒是没有那个官员所经历的这般狗血,但却是更为令人谴责。
在知道命格的主人并没有对不起他们的情况下,他们为了改善自己的命格,为了功名利禄,却是将手伸向了自己的亲朋、自己的好友。
在这几个人里,温夫人也认出了那个曾经与自己儿子是好友的人,她听着林将军与那个官员之间的对话,唇边也逐渐露出了一抹冷笑:“那你呢?我和时泽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么?”
没有,温夫人和善,温时泽本人也是个极有魅力的人,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他只是……嫉妒,贪婪而已。
郭俊杰的妻子在听到走廊中的动静后也从病房中走了出来,此时看着那个自称是自己丈夫的好兄弟的人,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她不像温夫人般已经有些苍老了,手上一个用力,结结实实地就往那人脸上甩了个巴掌。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周松云既有心阻止他们,但想到病房之中躺着的那几个受害者,又默默地停住了脚步。
容璟同样是在一旁站着,看着那几个官员惨败的神色,眉眼间无悲无喜,宛如一尊极为清冷而无情的玉像。
谢玄轻的注意力向来都放在他身上,此时注意到他的神色,不由得上前一步,伸手勾了一下他的指尖。
“先生。”低沉而悦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容璟回过神,便听见谢玄轻在他耳边说道,“我永远不会这样对你的。”
身旁站着的这个青年,是他掌中的珍宝,是他求了两世才求到的高山雪天边月,他又怎么舍得为了区区命格,就这么对待自己的珍宝呢?
他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容璟反应了一瞬,才明白他是在指这些官员与受害人反目的事。
眸色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容璟神色微顿,随后亦是回道:“嗯。”
指尖轻轻握紧,谢玄轻感觉到容璟回应过来的微小的动静,眼底也闪过了一丝笑意。
他们在一旁等了一会儿,直到郭太太他们都冷静下来之后,容璟才道:“接下来的事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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