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舒却不一样,他总是那么细致耐心地告诉他每一句的释义,他每次讲的言论新颖又易懂,从来不会敷衍。
下午等虞楚息巡视完商铺,两人再一起吃晚饭,因为有他在,虞楚息的心情会变得好许多,总是比平时胃口还要好些。
晚上两人一起在月下手谈,这样的日子惬意而悠闲。
虞楚息以为这样已是很好,他和谢舒两人的关系如此便是最好的结局。
可今天他不在,虞楚息呆在书房里,忽然神思不属。
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有些贪心......
今日他一直在房中等待,等着他给他摘来那枝桃花。
虞楚息想,也许,也许他也有心.....
可直到刚才,虞楚息才意识到,原来自始至终,对方都在两人之间隔开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墨守成规,不得寸进。
虞楚息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他就去叫人调查谢舒的事情。
那天谢舒说以真心待他后,他搁置了此事,可现在,他又反悔了。
是不是人都是这样反复无常?
得到了一点,就想要更多。
可是,明明这样也很好。
虞楚息努力说服着自己,他若无其事地笑着转移了话题:“你今日去诗会怎么样?那里好吗?”
不妨看到郎君再一次微笑,可谢舒总觉得和刚才不一样了。
但那点端倪藏在虞楚息明艳动人的眼中,谢舒不敢多看,只能这样回复道:“很好。”
他今日为西园的桃花写了一首诗,可那里的桃花不及郎君怀中的娇艳。
虞楚息转过身回房的时候,轻声道:“那我也放心了。”
*
而此时,谢舒并不知道的是,因为他,今日又引出一些风波来。
谢舒走后,之后的诗会仿佛变得有些沉寂起来,不如刚才热闹。
毕竟两首最好的诗已经有了,此后还有什么人能够及得上呢?
不过顾元科向来交游广阔,能言善道,又是一个活跃氛围的好手,这场诗会倒也宾尽主欢。
等诗会结束,众人散去,邵祯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其实刚才,邵祯在诗会上算是左右逢源,想和他结交的金陵才子也不在少数。
只是这些人在邵祯看来,多是名不副实之辈,唯有那王静还算不错。
于是邵祯稍微透了口风,谈及了一些关于朝政的事情,想必王静应该猜得出他的身份,但王静之后的态度却很是暧昧不清,邵祯又哪里看不出来对方这是在犹豫什么。
他如今虽有父皇的宠爱以及那点权力,但手上的东西还是握的太少了,以至于能够谈的上价的筹码都没有。
刚才甚至就连一个富商赘婿都不给他面子......
当然邵祯知道自己是迁怒,之前确实是他看错了谢舒,只是又有多少人会将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呢?
这时顾元科回来后见邵祯神色郁郁,猜想到了一些。
邵祯的生母是他父亲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姑母,只是顾家虽然根深叶茂,不过不是所有顾家人都向着邵祯,他们和京城的那个顾家联系早就不像曾经那么紧密了。
何况比起太子,无论在朝中的威望,还是氏族的势力都差了许多,好在......太子越是地位稳固,越会被他们这位多疑的帝王打压......
顾元科刻意没有提起刚才的事情,只是劝说邵祯要耐心,机会还有不少。
邵祯深深吐出一口气,忽然想起什么笑道:“表兄,这次我操办南巡之事,需要提前拟定官商......”
*
另一边,诗会散场之后,万天云和几个纨绔子弟却还意犹未尽地去了城中酒楼。
万天云今日其实并不尽兴,自己专门雇人提前作好的一首诗,没有派上用场不说,还白白看别人扬名立万。
而最让万天云意外的是,此人还是他以前的同窗谢舒。
这谢舒如今倒是飞黄腾达了,不仅成了虞家的赘婿,还受到顾三公子的欣赏。
就在万天云左思右想的时候,旁边一个人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说,谢舒的夫郎真有那么漂亮吗?谢舒还真对他夫郎如此一往情深?”
这个问题得到了几个纨绔子弟的一致关注,其实他们刚才听那首诗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了。要真如他诗中所说的那样,他们也去捞一个赘婿了,岂不比现在苦巴巴地在书院里读书好?
这时又有一个人犹豫道:“怎么可能?而且我记得我之前在哪儿见过谢舒,他身边还有其他的人,看着不像是虞家的少爷。”
终于他苦苦思索想起来了一点,前段时间,千秋节的时候,他在秦淮河雇了花船游玩,不小心还将别人船上的人撞入水中,怕被父亲责骂,他见人救活了,就赶紧走了,只依稀记得对方船上跑出来一个貌美的小双儿,但那双儿穿着打扮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虞家大少爷。
之所以刚才没有立刻想起来,也是因为那天谢舒的样子和今天实在大不相像,一时半会没有认出。
听完这些话,万天云眼中一闪,记在心头。
*
回到房间后,洗墨见谢舒比往常更加缄默,不免着急。
明明回来之前都好好的,原来主子的诗不仅是为了郎君作的,就连那花也是为郎君折的,连他都不要碰。
怎么偏偏刚才两人就是处不好呢。
而且现在主子呆在房间里,也不出去,这样下去,得什么时候才和好?
洗墨忍不住开口道:“主子,你今日不去找郎君下棋吗?”
谢舒回过神来,却没有立刻言语。
下棋是这些天他和郎君的习惯,明明时间短暂,但总觉得难以割舍。
当洗墨询问的时候,他很想起身,去郎君的门外,敲一敲他的房门。
可刚才自己的尴尬反应还历历在目,谢舒清楚是他做的错,伤了郎君的心。
当初和郎君说好,就像之前那样,但却是他没有做到。
谢舒忽然起身,他披上一件外衣,走到郎君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也不用主人回应,他便在门外作揖道歉道:“郎君,今日是我不好.....”
虞楚息背抵在门后,听着耳边那温柔隽永,他忽然想,他可以稍微那么原谅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9章
谢舒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房门便已经被人从里往外推开。
谢舒眉眼不禁柔和了许多,他抬起头的时候,却又忍不住微微一怔。
只见虞楚息似乎也刚入睡不久,大概起来的急,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玉棠白的中衣,腰间不再系着缀满流苏的宫绦,松松地勾勒出身段的曲线。
他一头青丝流瀑,从肩头滑落,越发显得肌肤如雪,容色清丽。
当虞楚息看到谢舒的时候,却也同样睁大了眼睛。
他怎么会想到,谢舒还在门外给他作揖。
这人在外面作揖,他在里头怎么看的见?要是他刚才没有打开房门呢?
虞楚息又好气又好笑,可不知怎么的心头突然窜起了一点见风就长的野火。
明明他刚才已经想好了,既然这个人对他避之不及,他今后便再也不去招惹对方便是。
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去,总之和自己没有关系。
可为什么这人又在偏偏在这个时候来?还非做出这么一副体贴模样?
若对自己真无意,又何苦,何苦惹他心动不已?
谢舒见眼前的郎君只穿着一件中衣,他不知为何,不敢多看,下意识地准备移开目光。
这时谢舒又想起刚才自己才下定决心,以后定不能再做出让郎君伤心的行为,他的举动是不是显得有些奇怪?
因此谢舒镇定下来,注视着郎君的脸,然而郎君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望着他不言语。
当谢舒看向郎君的眼睛,他方才知道郎君一向明艳的眼睛,也可以含着那般复杂的柔情,似喜似怨,又藏着一点不为人知的委屈。
谢舒这一刻,顿住了呼吸。
但很快,虞楚息的眼尾又轻轻往上挑起,眼波如秋水潋滟,掩住了深处的波澜。
他脸上的神情与往常别无二致,语气带了一点气恼:“你在门外赔罪干什么?平白让丫鬟们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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