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你、你先别激动,”孟沉努力维持着他的微笑已经显得有些怪异了僵硬,“那位大师,叫什么名字,家在哪,有什么待遇,这些,都给我讲一下……”
“啊这,”白轻雪一滞,随后大手一挥,“这些都不重要,我已经决定了,将倾我所有去支持他,一起实现我们的理想,你的那些问题,我回头再去弄清楚。”
孟沉于是就看着阿雪一路火花带闪地越过他,冲向自己的庭院,风卷残云一般把那些平时珍惜的器件全部带走……
于是,他龙生在今天受到了重大的挑战。
他是一条蛟龙,生于三千年前天地大劫之前,却因为灾劫来的太快,没赶上传说中的修行盛世,后来的日子,自然就过得紧巴起来。
天地灵气变异,中央神朝的天河龙门在大劫之后就没再开过,已经不支持他位列天龙之属,所以,为一条蛟龙,他不是正统龙脉出生,遇到过无数生死相争,尔虞我诈,最后从一条乡下水蛇一步一步向上攀爬,修成蛟龙之躯,甚至在中央神朝领了一条中等的水脉任职。
这对一条没有后台的平民龙来说,已经算是走上巅峰了。
但后来,他认识了阿雪,一条美丽得犹如水晶雕琢而成、风姿意高远的寒螭,就果断换了一个龙生目标。
所以,他从认识阿雪开始,就立志要守护纯洁的阿雪,不让他被那些不怀好意的妖怪蒙骗。
今天,他却遇到一个大敌,他和阿雪不过是一个时辰没见,阿雪便兴奋地告诉他,自己与一位炼器大师相谈甚欢。
这就是孟沉一脸杀气,出现在苏瑶面前的原因。
他势必要苏瑶给他一个交代!
但是……
苏瑶当场就给他一棒,细数了白轻雪最近可遇到的财务困境。
为一个想像力丰富的人,他夸大一下,并不困难。
所以在随后细细给孟沉讲了自己的设想后,孟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的成功率确实还算不错,甚至有些细节,自己也完善一下。
他还算是见多识广,而这少年的奇思妙想,也是层出不穷。
尤其是一些卖货的思路,简直让他有茅塞顿开之感。
“听孟兄的意思,轻雪兄的器物,并不是太好卖?你又如何为轻雪兄奔波那么多年的呢?”苏瑶一边聊天,一边打听细节。
“是有一,但那是阿雪的想法素来天马行空,”孟沉自然地反驳道,“我会给卖家细细说些功,再出手演示,略降价格,出手就容易很多。”
苏瑶心中一哂,也就是说,你卖东西,都是物理说服后,再逼着人买,他道:“我基本了解了情况,那我的谈所事,孟兄应是有几分了解了吧?”
孟沉头。
“我有一个计划,名唤市场调查,”苏瑶已经看穿对方本质——它那神态语气,和围绕在老爸身边,想要上位的追求者们没什么区别,“这样,你就会有更多与轻雪兄讨论的时间,这也是轻雪兄最需要的,市场回馈,这关系到他将来的理想是否实现……”
“啊,你等一下!”早就为没有共同语言所苦的乡下龙已经晕头转向,拿出一个玉简符笔,开始记录,“好的,您继续说。”
苏瑶一哂:“好……”
陈孜在院外懒得听下去,果断去休息了。
而鸽子站在院子默默听着,没有一会,断手本的地在空中写了一封书信,那字体凭空而立,神秀非常,不一会儿,就是一封情意绵绵的情书了。
断手熟练地掐了一个印,那书信便化一枚金羽,落到鸽子的羽毛。
鸽子翻了个白眼,冷淡道:“怎么着,你还敢让本咕像几千年前那样,飞过去送信么?”
断手一僵,失落地摸着鸽子头。
“罢了,看在你如今这状况,本咕便念念旧情,希望你的打算成吧。”
……
苏瑶和陈孜在这天柱山住了快有七日,每天除了和白黑两龙画大饼骗投资外,就等着孤妖尊驾临开会,可是一连等到妖雪停歇,也没看到那孤妖尊的一根毛。
但在坐的妖怪们却很淡定。
“妖尊不准时是正常的,它要准时了我才觉得意外。”
“它不出来才是好事,它一出来可就是大事了。”
“对,正是如此。”
既然这些妖怪都不慌不忙,苏瑶便和陈孜一起,开始游玩这奇异的风光。
一直到黄昏之时,夕阳西下,又来到一处庄园之中。
说是庄园其实不太对,那就是一片有十余的翠绿竹海,竹身优雅纤长,风吹而过时,如天地轻声吟唱。
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
气氛非常好,以至于陈孜看着悠然相陪的阿瑶,莫名就问了一句:“我可以亲你么?”
苏瑶当时正在想这片竹林的事情,有些走神,便回了一句:“随你。”
然后反应过来,却也没有改口。
两人相视一笑,他们对感情其实都懵懂而茫然,但又充满着好奇和探索的心态,这一问一答,其实就明白了如今比朋友要多一,比爱情要少一的感情状态。
简单说,阿孜把他当成猎物了。
如此,他当然不会退缩。
明白这一,苏瑶于是贴了上去,在阿孜的侧颜上,轻轻吻了一下。
陈孜则想着,既然有喜欢,那怎么都不会亏,于是欣然撑颜,捏了捏阿瑶的脸。
手和鸽子在一边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苏瑶忍不住好奇:“你们怎么这么害怕,是我和阿孜哪不对么?”
陈孜也来了兴趣:“是怕我家的人么,放心,我还很期待和阿瑶来一份冲破父母阻隔的爱情呢。”
苏瑶笑了起来:“那要是冲不破怎么办?”
陈孜随口道:“那就分手啊,怎么,还想让我为你而死?”
苏瑶摇头笑道:“不必不必,合则来不合则去,家庭也是合不合的一部分嘛……前辈,你们怎么抖的更厉害了?”
“阿瑶,”鸽子战战兢兢道,“你胡乱恋爱的话,你、你父亲,会生气的。”
“才不会,”苏瑶骄傲道,“我老爸对我最宠爱不过了,我要星星,他不会给我月亮,我恋爱他肯定支持。”
鸽子抖的更厉害了:“真的吗?我不信。他明明是这世上最残忍无情阴晴不定只手遮天的存在……”
苏瑶忍不住笑了起来,拿手指戳了一下断手:“前辈,要不,你遮给我看看?”
来这那么久了,其实对于断手前辈的身份,他心略微有数了。
断手连连摆手,写不敢不敢,支持支持。
最后,写了句:我只是手,不负责。
苏瑶勾起唇角,拍了拍断手的手背,向鸽子笑了笑。
鸽子倒吸了一口冷气,盯着那断手,仿佛已经透过它看到未来会发生的惨案,连自己的下场都已经脑补完毕,一时哀叹完了完了。
陈孜看了一场好戏,也不嫌事大地拍拍手,拉起了苏瑶的手:“那阿瑶以后可别再去招惹花花草草啊。”
苏瑶认真道:“那怎么可呢,草是我的宝啊。”
“你这人,吃我用我,还得让我对这等事情视而不见,看来我还得有夫人的气度?”陈孜问他。
“这些都是小节。”苏瑶还从旁边的竹林折下一段竹枝,“看我给你吹一段箫曲,证明你我心意相通。”
“你还会吹箫?”陈孜这下是真的来了兴趣,伸手也折下一截竹枝,熟练地去除枝叶,开孔为乐。
不过苏瑶毕竟是新手,虽然靠开盲盒有了些知识,却还是不小心,初试失败,于是又去折下一段竹子。
但他的手刚刚搭到竹枝上,便见那枝叶飞快退去,修长的枝杆上自然地生长出孔洞,变成一只精致的洞箫,落在他的手上。
苏瑶略有惊讶,但还是对竹林笑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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