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汤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哽咽地求他:“饶了我吧,展……展翊。”
展翊见他终于肯松口求饶,矮下身子来在他唇边轻轻问:“你说什么?”
俞汤瞳孔涣散:“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展翊弯了唇,满意于他终于认错,有些得意地轻笑:“哪里错了?”
头顶的白炽灯刺眼。
俞汤抬起酸痛的手臂,挡住眼睛:“我认错了人,我招惹了你。对不起,放过我吧……”
展翊刚弯起来的一点笑容落下,沉默了。
认错了人。
招惹了你。
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死气沉沉的,只有俞汤破碎的、不可自抑的抽泣声。
原来这些都不是他的小计谋。
他从一开始扑过来就是认错了人,将他当成了……
其他人……
展翊僵在床上,手撑在俞汤身侧。
展翊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心被冰凉凉的铁家伙狠狠铲了一下似的,胸闷到了极点,就连呼吸都是一件十分费力的事情。
俞汤张口,又要说求饶的话。
展翊心重重地跳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让俞汤闭嘴,于是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闭嘴!”
俞汤脸通红,手臂去推他的手。
但也只推了几下,便再没有挣扎的力气,只能被他掐着,直到肺里的气全都耗光。
求生欲让俞汤用尽最后的力气去拍了两下身下的床。
但太轻了。
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无尽的绝望。
最后,没有空气进入肺里,人也就软了下来。
眼前光慢慢消失,变黑。
过了不知道多久,似乎又亮了起来。
俞汤隐约看到了隆州城熟悉的街道,看到鲜衣怒马的少年。
少年单手拍着马,笑的肆意,身子掠过花楼前,伸长手臂掐了枝新搬来的兰花。
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街道上响起。
少年勒马,停在俞汤面前,弯腰将花送他,笑容灿烂:“俞汤,跟我回家。”
俞汤怔怔地看他,然后笑了,浅浅的梨涡露出来,朝他的少年伸出手……
与此同时,床上的俞汤手臂垂落,手肘磕在床边,小臂无力垂了下去。
咚的一声闷响。
展翊清醒过来。
“小汤!”展翊失声喊他,立刻松开手,却发现人已经不会动弹了。
展翊心慌如麻,将俞汤上半身抱起来,手在他后背快速抚了几下,声音发抖:“呼吸,慢慢呼吸。”
俞汤还没来得及接过那朵兰花,就被另一道力量粗鲁地拉了过去……
俞汤睁眼。
肺里的气耗光后,又随着本能突然吸进空气,俞汤难受地呛咳起来,像搁浅的鱼。
每咳一下,胸口就好像活生生让人撕开了!
血沫呛出来,疼的几乎就要死去!
展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杀了他。
展翊手托着他的脖颈,一边发抖,一边不断抚摸俞汤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你别怕,你不要我就不要我,我不绑着你了,我再也不逼你!”
“俞汤,我放你走,只要你好好的。”
俞汤听着展翊终于肯放过他,胸口的疼痛轻了许多。
但这也耗光了所有的力气,俞汤浅浅地呼吸着,意识往下沉,又闭了眼。
展翊将浑身无力的俞汤抱在怀里,检查他的呼吸,然后后怕地摸他的头发。
小心翼翼,仿佛易碎的珍宝。
展翊亲他的脸颊,突然想起之前的一幕。
俞汤也是这样被他抱着,洗好了澡,放在床上。
就在这张床上。
俞汤往里挪,挪出了一个人的位置,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又乖又软,想让展翊也躺下……
展翊就是在那一刻决定,决定要把他留下来。
展翊这才发觉。
本是猎奇的心态,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衍生成了偏执的占有欲。
而与此同时,展翊也清楚地知道。
怀里这个人必须从头到脚,每一寸,每一缕都是他的!
除非展翊自己厌倦了。
否则,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真的放他离开……
第255章 你才不是我夫君35
俞汤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的味道有些刺鼻。
很不好闻,耳边有轻悄悄的脚步声。
不是展翊的声音。
俞汤睁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展翊的房间。
他身体动了下,一点气声从胸口滑出来,像是病人难受的呻吟。
脚步声渐近,一只软乎乎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温有荷的声音缓缓从头顶响起,有点哑,带着疲惫:“小汤,醒了。”
俞汤身上没那么难受了,看清是温有荷在摸他的头,有点害羞地瑟缩了下。
温有荷眼眶是红的,明显哭过。
但她还是被这幅怯生生的样子逗笑了,对俞汤道:“没事了,你以后的住处我会帮你安排,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俞汤脸红了下,但肚子也实在是饿,十分不好意思地小声道:“银耳粥,不、不要桂圆。”
温有荷忍不住摸摸他头发,嗯了一声,“不要和我客气,在这里等一下。”
温有荷叮嘱了护士几句,转身离开病房。
【俞汤:温有荷被展翊辞了?】
【系统223:呜呜呜主人怎么知道的。】
展翊哪次去片场不带上温有荷。
这个时间温有荷能出现在这儿,一定是展翊把人赶走了。
再看看这幅疲惫的笑容,展翊一定为难她了。
【俞汤:呵,他也就这点本事。】
俞汤知道展翊为什么要解雇温有荷,也能猜到展翊要做什么。
故事真是。
越来越精彩了呢——
温有荷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保温壶。
她将病床前的小桌撑开,粥盛到碗里,将几个小菜用小碟子盛了摆在俞汤面前,最后递给俞汤餐具。
俞汤道谢,慢慢舀着粥喝,两个人谁也没提展翊的事。
展翊也没来找他。
仿佛真的下了决心,要放他走了。
【系统223:主人主人,展翊的人一直在外头盯着!】
【俞汤:呵。】
俞汤在医院养了两天。
第三天下午的时候,温有荷过来接他出了院,带他去了临城西边的一个家属院。
这是温有荷租下来的。
一室一厅,还算宽敞,墙壁有些老旧,但明显被人细心打扫过了。
温有荷回来的路上去了趟超市,买了点肉和菜,在厨房清洗。
她探头,随意对俞汤笑笑:“这里是租给你的,但是你眼睛不好,病也还没好,这段时间你就先别急着去挣钱了。我照顾你一下,你不介意吧?”
俞汤正要开口,温有荷手被热油烫了下,疼的没忍住轻叫了一声,又忙捂住了嘴。
她根本不会做饭。
但在外面餐馆买又太贵,油盐重,也不适合俞汤吃。
她现在被迫陷入了债务纠纷,因为展翊家的那条地毯……
展翊当时随口说的四百万美金,还说的是起拍价……
温有荷皱眉,狠狠一刀切在茄子上,恨自己当初没穿着高跟鞋踩展翊脸上!
俞汤坐在沙发上,捏着温有荷给他的水杯,垂下了头。
他再不懂这里的事,也能看出来。
温有荷的处境变得艰难了。
一定是因为他……
展翊放他走了,但并没有打算给他活路……
俞汤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
而与此同时,展翊在片场的化妆间,看着监控里的画面。
单薄的男孩儿抿着唇,似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给人添麻烦了。
画面里的男孩儿头垂下来,颈肩拉出一条紧绷的线,双手紧紧捏着杯子,眼泪在掉。
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会给关心他的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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