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变/态。
可怕的*望体。
时玉最终还是收拾妥帖的下楼吃了饭。
近来风云变幻,世道不太平。
一个年过的人心惶惶。
南边已经开始打仗了,听说只是几场小规模的战役,但结局无一例外都很不好看。
北方也受到了影响,江南的一些民族企业受到外资冲击,濒临倒闭。
乱了这么多年,如今这个局面可以预料。
最近的晨报晚报报道的都是时局形势。
有嗅觉敏锐的人们已经闻到了风雨欲来的气味,不再得过且过,而是疯狂的储存黄金。
不论什么时代,黄金永远最保险。
延城涌入了一群难民,拖家带口、衣衫褴褛,他们风尘仆仆的自南方寻求庇护,一路辗转来到了延城。
仍旧沉浸在和平表象下的延城百姓们,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战争的到来。
这个年注定不会热闹。
一切都在悄悄地发生变化。
以陈会长为首的商会成员们出了不少钱安置难民,他们在郊区拉起大棚,施粥布饭。
陈会长是个肥头大耳、一看便生活富裕的中年男人,一身市侩的小毛病,总是眼红嫉妒比自己会做生意的商人们,可在看了郊区死气沉沉的难民们后,还是同样的红了眼眶。
“欺负咱们自家人吗这不是,”他在商会拍了板,心虚的觑着不发一言的沈城:“南方在打仗,咱们不能什么都不干!大家这些年也挣了不少钱,一人捐一点,总不会掏空家底吧?”
这长长的木桌两头坐了近三十个男人。
曾会为了一点利益争得头破血流的成员们都没有反对之声。
他们年龄不一,有的两鬓斑白,有的年轻气盛,却在这一刻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默认。
自家人跟自家人斗,他们管不了;
外人敢欺负自家人,那忍不了。
众人不动声色的注视下,上首交叠着双腿的年轻男人缓缓点了头。
他语气淡淡,“捐。”
“捐多捐少不强求。”
他这句话落,此事便算是成了。
陈会长松了一口气,想着战况胶着的南方时局,又看了眼窗外灰沉沉的天气。
……这下,天是真要变了。
*
这样要紧的关口,延城的宵禁政策也越发严格。
不论是夜间还是白天,马路上都再难看见小贩、行人。
大家囤够了粮食,全都老实的待在家里,不敢随意外出。
时玉也敏锐的觉察到顾家的变化。
近来厨房做饭终于不再做满汉全席,偶尔餐桌上还会出现剩菜剩饭。
沈城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家里的医生更是每天都要检查一遍他的身体。
哪怕回来的再晚,沈城也要听医生检查的结果。
有时候半夜被一阵上床的动静吵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便能看见男人疲惫平静的脸。
他很敏锐,会第一时间抚上他的后背,低声安抚他:“我回来了。”
“嗯。”
没有多问,他躺在男人宽阔的怀抱里重新闭上眼。沈城会在这段时间轻轻和他说话,像在哄他睡觉,又像是让他安心。
“你最近饭量越来越少了。”
“时玉,头发又长了。”
“不能不看医生,早点养好身体才是正事。”
“商场没有新裙子,我给你买了项链。”
……
时间一天天流逝,几天后,正是晚饭时间。
天空黑沉,寒风凛冽。
顾家大门忽的被推开,沈城裹挟着一身冷气走了进来。
时玉正在吃饭,被男人撩起长发吻了吻眉心。
“先吃饭,”他说:“吃完饭我们去见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亡者归来了家人们
接下来应该会在中午12点前发完这个世界
下个世界再考虑一下,看什么顺手写什么吧
啾咪啾咪
第95章 民国文里的恶毒男配(15)
医院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中西方面孔随处可见。
不时有挂着急诊号的病人家属们无助的流泪哭号。
每个人脸上神情不一,或麻木,或悲伤。
众生百态,这里随处可见。
时玉紧跟在沈城身后,被一众保镖护在中心,上了五楼。
比起一楼大厅的噪杂喧闹,五楼十分安静。
长长的走廊尽头站着几个黑衣黑裤的男人,正严阵以待的守在一间病房前。
窗外天空翻滚着沉沉乌云。
又要下雨了。
风声渐急,这应该是这个冬天最后一场雨。
越靠近那间病房,时玉心跳的越是急促。
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沈城的手掌。
男人安抚性的捏捏他的指尖:“别怕。”
他们走到那几个保镖面前,黑衣黑裤的男人们立刻躬身道:“沈少,时少爷。”
时玉的目光落到他们脸上,一点点变得凝固。
这是……?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轰——”
天边炸开一声巨响。
大雨滂沱,噼里啪啦的打着窗户。
窗外暴雨如注,病房内却是一片寂静。
惨白明亮的灯光下,病床上正垂眸看着书的男人缓缓抬头。
他五官成熟,轮廓分明,狭长的凤眸黑沉一片,哪怕穿着虚弱的病服,一举一动依旧充满上位者气定神闲、雍容沉稳的气势。
男人右手拇指上套着一个玉扳指,碧绿扳指反射着幽幽冷光。
时玉怔怔的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幽黑深邃的风眸,渐渐浮起了明显的笑意,如以往每一个夜晚那般,男人看着他,对他道:“时玉,过来。”
他不受控制的迈出步子。
沈城没有阻止他。
只沉默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病床上的男人。
“……二爷?”
他站到病床旁,低头看着面前这张熟悉至极的脸。
只是一个多月没见,男人瘦了很多。
苍白俊美的脸上带着些疲惫的神色,偏偏眸色依旧温和,不紧不慢的牵着他的手,带他坐到床边。
“时玉,”顾寒山撩开他脖颈的黑发,嗓音低沉缓慢:“抱歉,让你担心了。”
他抚着他的脸颊。
柔软的侧脸被男人粗糙宽大的手掌摸得生疼,时玉下意识躲了一下,却被男人骤然加大力道的手掌摁在原地。
顾寒山眼眸黑的骇人,翻滚着他看不懂的汹涌暗浪。
他没有再动,男人却像才反应过来什么,冲他笑了笑,一如一个月前那般温柔的亲着他的眉心,温声哄他:“疼了吗?”
他眯着眼,“……不疼。”
身后传来另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
身前的男人还在亲吻他的脸颊,不动声色的抚摸他的腰腹,细致且温情。
他从来没有这么情绪外漏过,总是深沉莫测、漫不经心的眼眸此刻却压抑着阴沉暴怒的情绪,安抚自己无所适从的小金丝雀。
时玉夹在他们中间。
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
他挣扎着从男人越来越紧的怀抱中起身,迟疑的开口问:“……火车?”
顾寒山嗯了声,向他解释:“第一车厢发生了爆炸。我在第八车厢,受了点小伤。”
“小伤?”时玉盯着他还缠着绷带的胳膊和腿。
男人轻轻一笑,“老了,没有年轻人恢复的快。”
病房内只有他们两人的说话声。
沈城淡淡的站在门口,不发一言。
这场重逢突兀又奇怪。
不论是顾寒山还是沈城,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大难不死的后怕或惊喜。
他们表现的实在平静。
就好像顾寒山不是从火车出事中幸存下来,而是从一场感冒、一场发烧,一场不值一提的小病中痊愈。
只有他大惊小怪,不知所措。
上一篇:穿成邪神之后
下一篇:每次穿越都在大理寺牢房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