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感觉用铜镜“作弊”简直是歪理,他想反驳,却发现迟应的神情有些不太对,便把绕在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算了……毕竟是迟应自己的选择。
幸好,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在沈妄垮着脸准备去考英语的路上,两人顺利穿了回来。
他俩都已经穿习惯了,原地晃了一下没晕倒就已经重新站稳,只不过笔袋还是掉在了地上。
迟应弯腰将笔袋捡起来。
然而突然间,迟应发现了不对劲。
“我铅笔呢?”
“嗯?”沈妄说,“笔袋里啊。”
“没有。”
“……”
沈妄陷入回忆,片刻后,他怔住了。
“迟……迟应。”沈妄头一回声音泛哆嗦,“我好像……文综答题卡没涂。”
迟应:“……”
完了。
这都回忆了个什么玩意?
已经快走到学校了,文综选择题零分,直接让“轻轻松松两百分”破灭,如果下午英语考试再来一次互换,那任务就彻底崩了,就算不换,光靠填空和作文,也不一定能拉到两百。
“陛下,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迟应转身往回跑,离这里最近的文具店在这条街尽头的马路对面,中间还隔了条火车道。
沈妄走的时间不早,考试时间已经快到了,一来一回得耽搁将近十分钟,迟应跑出了一百米冲刺的气势,赶到文具店急匆匆买了只铅笔和转笔刀再往回赶。
本来算准了时间确实来得及,可屋漏偏逢连夜雨。
火车即将到来的铃声陡然响起,旁边的栏杆开始滑动,人行横道的绿灯已经变红。
还有五分钟就要到考试时间,绝对不能在这栽,不然任务失败,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迟应咬咬牙,顶着红灯冲了过去。
在旁人的惊呼声中,一辆汽车摁着喇叭疾驰而来。
第24章 邂逅
沈妄一直远程挂着画面的联系,见轿车呼啸而来,他猛然起身大喊:“迟应!”
迟应瞬间反应过来,轿车车主也立刻急刹车,抱死的刺啦声格外刺耳,几乎磨出热烟,可是已经晚了。
幸好他动作极快,立刻侧身闪过去,可由于动作幅度太大,铜镜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正正好好砸在轿车的车头。
沈妄手中的铜镜也跟着发出嗡嗡鸣声,然后突然一闪,镜子里没画面了。
耳边一片寂静,再不复往日喧嚣。
“……迟应?”沈妄试探着喊。
没有动静。
他又开始戳镜面,想启动连接,可是铜镜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一面再普通不过的镜子。
数次启动全部失败,陛下终于急了,不断尝试重新连接,然而镜面依旧宛如一潭死水,一时间,沈妄居然有种无助的迷惘。
他总算是明白了,他和迟应关系的维持,原来仅仅只有这么一个小东西,只要这个东西没了,他和迟应就再也没有任何能联系的方法。
天师……要去找天师。
沈妄沉声:“来人,给朕传风烬尘!”
杨新跌跌撞撞跑进来,见陛下脸色极其不好看,弱弱道:“陛下,天师还在闭关。”
沈妄一拍桌子,奏折散了一地:“那就把他给朕拉出来!”
“……是!”
而那边的迟应还是被轿车刮了一下,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幸好秋季穿的长裤长袖,他又顺着惯性在地上滚了几圈,好说歹说没受伤。
但恍惚间他听到了硬物碰撞的声响,立刻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迟应别说站稳,就连刚刚躺好,他就摸向了自己平日习惯放铜镜的口袋,果然什么都没有。
迟应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他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定下神,总算找到了躺在一边的铜镜。
幸好,没碎,不过结结实实被撞了这么一下,居然连裂痕都没,真不愧是系统。
他弯腰把铜镜从地上捡起来,用手指将上面的脏土抹干净,重新塞到口袋,可是这么一耽搁,火车通道已经被彻底围了起来。
他站在原地沉默。
十一中的期中考试,为了整顿总有考生迟到的不良恶习,今年才新增了迟到十分钟后不允许考试的新规。
手里拿着的笔袋也掉落在地,被车碾过,刚买的铅笔就碎成了渣,水笔也被压坏,就算他现在回去再买,火车结束后直接从这飞到教学楼,也来不及了。
幸好手机没电了,沈妄今天下午压根没带手机出来,不然手机坏了,又是白干一个月。
“算了……”
他语文是可以一百三的,难不成陛下数学加英语作文考不到七十?
……还真不一定。
车主已经骂骂咧咧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你他妈眼瞎闯红灯?幸好老子及时踩了刹车打方向盘,你……”
车主注意到了地上散落的两支笔。
“你是去考试的?”车主愣了愣。
“嗯,抱歉,刚刚有点心急。”迟应拍掉身上的灰,半垂着眸子,准备往回走。
“哎!我这有笔!”车主喊。
迟应头也没回,淡淡说:“来不及了,谢谢。”
说着,他重新拿出铜镜:“陛下啊,你说,如果任务失败,是怪你还是怪这列火车?”
半晌没有答复。
“陛下?”迟应意识到了不对,“能听到吗?”
他尝试连接,可铜镜没有分毫动静。
“你身子有没有事啊!”司机还在后面喊,迟应却顾不上了,甚至暂时忘记了考试。
如果铜镜坏了,考七百五又有什么用?
他急匆匆回了家,盯着铜镜折磨半天,却找不出一丁点裂痕,甚至连划痕也没有。
连到底是哪坏了都找不到。
他又跑了许多修理店,店主见有人拿着铜镜来修,都像看了神经病似的,即便如此,一直等到晚上,铜镜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迟应没有任何办法,面对班主任对他为什么不来考试的质问,他只回睡过了,没起床。屋内的气氛格外压抑,他已经许久没有觉得这样安静过。
他租的房子很小,就像个普通的宾馆,但被他收拾得倒是整洁,这么闷的环境里,空气却一点也不潮,甚至被褥还有点太阳刚晒过的味道。
也好……他想,就算真的从此断了联系,他俩现在也没有互换,一切生活都是正常的,有什么好担心?
这么一想,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即将成为朋友的人罢了。
他强迫自己释然,把铜镜放在桌角,不再去想这个事。
迟应洗了个澡出来,用毛巾把头发擦干,身上裹着浴巾,闲着无聊又看了会之前的错题,尽力把这两个月的记忆忘掉,等到头发完全干了,他才准备穿好衣服上床睡觉。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微风吹得窗帘时不时摆动,迟应光着上半身,摘下眼镜坐在床侧,刚准备穿上衣服钻进被窝,一偏头却陡然愣住。
本来平坦着的被子不知何时突然鼓了个小山丘似的包,甚至还蠕动了一下。床头的灯还开着,但已经被迟应调成了最暗的亮度,朦朦胧胧的灯光下更显诡异。
他被子里……有个人。
一个人孤单寂寥地生活了那么多年,突然床上多了个人,那一瞬间,迟应还以为他又穿过去了。可周遭环境都是明晃晃的现代建筑,未曾变动,总不能朝廷那能跨时空往他床上塞人吧?
迟应顿了片刻,试探性想用手拍一下鼓起来的小山丘。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被子被人突然掀开,迟应迎面被拍了一脸,没支撑稳仰面摔在了床上,而后,一个穿着锦衣长袍的人就像从被子里炸了似的,直接整个人飞出来,骑在迟应身上,扣住他的双手压在一边。
“怎么?又想玩刺杀?”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一时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格外刺耳。
上一篇:炮灰后成了帝国团宠Omega
下一篇:万人迷的朕只想咸鱼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