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你就知道说这些没用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看他们混好了,回来跟他们套近乎的,我跟你说根本就不是这样,我以前不回来是有苦衷的,你们什么都不明白,就知道指责我。”
一个注定要死的儿子,她不敢付出感情,回来见几面又能怎么样,将来还不是徒增伤心。
还有贺海,如果不是儿子没死,那就是个窝囊废,她怎么能跟窝囊废过一辈子,那她一辈子不全毁了。
王若一边说,一边哭,比谁都要委屈,这要不是王父王母了解自家女儿,说不定还真信了她有什么苦衷。
一家人闹翻的那次也是这样,明明把人家的女儿扔在了大街上,事后却比谁都委屈,说人家小姑娘怎么怎么不好,说她只是想给小姑娘一个教训,事后还会回去找的。
不说那孩子是从人贩子手里抢回来的,就算没遇到人贩子,王若又凭什么去教训人家孩子,凭她是小姑娘继母的堂妹?
王父一把年纪真是听不得这个,见这个女儿一次,他就得短寿三年:“走吧走吧,别在这哭了,我们都不懂你成了吧,你以前就说要跟我们断绝关系,既然已经跟我们断绝关系了,那就赶紧走,别在这儿呆着。”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养出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祖坟是不是偷偷让人给刨过。
本来今天见外孙出息挺高兴的,可一见到这糟心的女儿,什么高兴劲儿都没有。
王若也不稀罕在这个家里待着,一家泥腿子,老的老的没本事,小的小的没出息,还鼠目寸光,就知道巴结王竹。
王若兴冲冲来,气冲冲走,不过她也没想着就这么放弃,贺海怨恨她,这些年指不定在儿子面前是怎么编排她的,贺海现在是大老板了,不能得罪。
不过没关系,儿子马上就要去上大学了,贺海总不能跟着去,她就有单独见孩子的机会了,到时候再跟孩子解释。。
孩子都跟妈亲,儿子虽然是大学生,可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比大人好说话。
*****
王若出现的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这场升学宴,花花轿子众人抬嘛,大家是来祝贺沾喜气的,又不是来找晦气的。
贺奶奶原来在村里也没什么交好的人,以前小儿子坐牢,她自己觉得难堪,别人也瞧不起她们家,欺负她们家,但现在好日子又回来了,她也乐得跟大家伙讲讲她在玉水的生活。
“……不用我.干什么,那里又没地种。家务活?不用不用,老.二请了保姆在家里,说是怕我辛苦,这有啥好辛苦的,干了一辈子的活儿,但是孩子的心意,咱们不能不领情……”
如果说别人听了都只是羡慕,那贺江两口子可就不止羡慕那么简单了。
城里是真赚钱啊,老.二这才出去几年,幸好他们拿主意让虎子也出去了,出去投奔他二叔,有他二叔关照着,肯定没少赚。
“妈,虎子怎么没跟着一块儿来,是不是挺忙的,再忙也得往家里来个电话啊。”王秀梅一边往婆婆跟前凑,一边儿跟大家伙解释,“虎子年初就投奔他二叔去了,跟着他二叔干我们都放心。”
贺江也有话说:“妈,你也是,大孙子在家的时候总给我们打电话,大孙子一过去,也不往家里打电话,您可不能光偏疼那小子。”
这话在别人听来那是开玩笑,但是在贺奶奶听来,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她不知道嘛,这会儿八成是真心话,没什么开玩笑的成分,那就是一个光顾着自己的主儿。
不过让贺奶奶怎么回答呢,她已经挺久没见过大孙子了,以前是她躲着人,后来她不躲了,也没再遇上。
阿年成绩刚下来那会儿,她还去虎子租的房子那儿瞧过,本来是打算过去报喜的,没想到虎子已经不在那住了,退租了,搬到哪去她也不知道。
“没,虎子没去找他二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贺奶奶不想说两个儿子已经断亲的事儿,“孩子倒是去看过我,我给了他点钱,他去做生意了。”
“你给他什么钱啊,他才多大。”贺江跺了跺脚,“你有钱给我,我是你儿子,还是他是你儿子。”
这胡搅蛮缠的劲儿,贺奶奶都觉得丢人,再说她哪有什么钱啊,钱都给贺虎了,林林总总两千多呢,都扔进去了。
小儿子不给她钱,她上哪儿攒钱去,还能给谁。
老太太进了城就是不一样了,贺江和王秀梅过来不光是想蹭饭,还打算从老太太这儿要点钱。
家里穷啊,外边欠着债,里面也没多少粮食,俩孩子一个送出去打工了,一个在家里帮忙干活,都不用再掏那份上学的钱了,可这样家里头也还是紧巴巴的。
可在城里头住着大房子、有保姆伺候的老太太,好说歹说,硬是一分钱不肯露,私底下居然还跟他们俩说没钱。
谁信啊,以前老.二在村里的时候都给老太太钱,现在进城就不给了?是老太太自己舍不得了吧?
第18章 犯人的儿子
等人都散了,贺海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跟儿子说说王若的事儿。
他早两年前就见过王若了,只是王若没瞧见他而已。
他也是没想到,那么心高气傲的王若居然又回玉水干起了‘老本行’,不过以前他们在玉水是倒买倒卖,从南边进货卖到玉水,一开始做的就是服装的生意,王若在玉水开了家服装店。
可能是把带走的钱都霍霍完了吧,所以那店面都是租来的,信奉买房子发财的王若,才会没把店面买下来,才会只开一家那么小的服装店。
“你妈她就在玉水生活,我一直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你,她……她已经有了新生活。”贺海小心翼翼打量着儿子,也一再斟酌自己的用词。
可这孩子看起来倒很淡定,倒了两杯茶水,一杯给他,一杯给自己。
“爸,喝杯茶解解腻。”贺知年不想称呼那个人为‘妈妈’,“王女士已经离开八年了,当初就走得那么干脆,有新生活很正常。爸你要是想再找个伴,我是同意的。”
“瞎说什么。”贺海差点被茶水呛到,也顾不得什么王女士了,“爸不想再找了,就咱爷俩过,我在华清大学旁边已经买好房子了,现在都已经装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和你奶奶也搬过去,把生意挪到北京。”
“怎么是瞎说,我是认真的,找不找都随你,反正我都行。”
贺知年倒也没觉得人一定得结婚生子,不过奶奶私底下没少跟他说,他爸毕竟还年轻,总要找一个人作伴,还说人只有结婚生子,身边有伴侣孩子,人生才完整。
他要是不同意,那就是阻碍他爸人生完整了。
行吧,贺知年虽然不认同这套理论,不过周围的人好像都如此,而且他也确实不反对他爸另找。
跟自家孩子,贺海觉得还是说清楚点好,免得这孩子胡思乱想,但是他也不想说王若的不是,再怎么样也是孩子的妈妈,当爸爸的在孩子面前说妈妈的是非,对孩子不好。
“我现在哪里有时间找对象,忙事业的时间都还不够呢,而且我都有你了,这辈子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为孩子,也为自己,跟王若的那段婚姻,真把他弄怕了。
他现在身边的职员都不敢放女同志,跟女老板谈生意更是万分注意,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坑进去,要是碰见爱撒娇、喜欢哭哭啼啼的女同志,他恨不得离人八丈远。
对父子俩来说,王若的出现只是一个小插曲,在下洼村没待几天,一家人就回去了。
贺知年被第一志愿录取,他报的是华清大学的计算机系,计算机系与别的专业交叉很多,要学计算机,就要学数学、学外语、学物理、学自动化、学机械、学电子工程,甚至是美术设计,这也是贺知年最终选择计算机系的原因。
入学之后的贺知年,除了本专业,还同时辅修了经济学双学位。
四年大学,两年硕士,三年博士,毕业那年也才只有二十一岁。
毕业之后,贺知年就直接留校当讲师了,上学期间,他就不止上计算机学院和经济学院的课,数学学院、物理学院、机械学院、自动化学院、外语学院都是他时常光顾的地方,书上有看不懂的地方,就需要请教专业的老师,还有哪里的老师比华清大学的讲师、教授们更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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