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天城联系上其他人、得到了暂且安全,支援在来的路上的反馈之后,他们一群人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时瑾抻着懒腰起身,一边起身一边拍着封咎的胳膊,把封咎往房间里拉:“走,一起洗个澡,我给你治治伤。”
封咎的脚步迟缓的跟着,被时瑾扯到休息室门口时,又突然丢下一句“我还有事”,扭头跑了。
时瑾回过头时,正看见封咎磕到了墙壁上,撞的“砰”的一声,又头都没回,捂着鼻子继续跑。
时瑾:
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
“时跃,哥哥要去医疗舱休息一下,你先驾驶星舰。”封咎和时瑾离开之后,时天城转头去找时跃,他折腾了一天,太过疲累,急需治疗,干脆把剩下的工作都给了基本什么都没做过的时跃:“别的不重要,记得帮哥哥看好蛇七,支援马上就到了,在支援来之前,要一直要看着他的监控。”
一直在旁边杵着、安静当个隐形人的时跃乖乖点头。
等所有人都走了,时跃才抿着唇,缓缓地走向星舰的地牢里。
星舰的地牢是星尘钢做的,不大,也就十平米,蛇七被捆在里面,胳膊断了一只,浑身都是血,他靠在牢里,一只腿慵懒的撑着,竟然还哼着小曲。
竟然像是郊游来了一样。
看见了时跃,蛇七竟然笑着坐起来了,笑眯眯的和他说:“来啦。”
时跃鼓起勇气,中气十足的说:“现在是你在我的手里,蛇七,想好了,现在可只有我能救你,交出我的解药,否则,你死路一条。”
时瑾洗过澡,收拾好自己,换上了干爽的作战服出来的时候,正看见时跃从狱牢那边走出来,俩人相看两厌,时瑾还惦记着要给封咎治伤的事儿,本想当看不见直接走过去,却被时跃怯怯的拦住了。
“时瑾,大哥让我看着蛇七,我刚才去看了一眼,发觉他状态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要死了。”时跃说:“我正想去找大哥过去看看呢,你要是有空,你先过去看一眼,我马上就找大哥过去看了。”
时瑾想起了蛇七当时的伤势,确实很严重,时天城把人丢进去之后也没管死活。
他随口应了一声,时跃立刻低头走掉了。
时瑾在和时跃擦肩而过的瞬间,敏锐的在时跃的身上嗅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他侧头去看,好似在时跃的肩膀上看见了一点鳞粉。
——
从走廊里走出来,时跃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紧张,兴奋,还夹杂着一点微微的期待。
他和蛇七达成了短暂的合作,他解开了蛇七的绳索、打开了牢门,并且引一个人过去,到时候蛇七只要杀了这个人,就可以立刻跑掉,还可以把罪责甩在这个人身上,他负责去把星舰里的监控毁掉,到时候可以直接说是蛇七破坏的,谁都赖不到他头上。
时跃想都没想,就把这个人定在了时瑾的身上。
这不是正合适吗?
只要时瑾死了,就再也不会有其他人在意他了,他还能得到救自己性命的药剂。
一切都这么顺利!
时跃压着急促的呼吸,走回了监控室,三两下关闭了监控,还毁掉了监控的设备,想了想,时跃手指发颤的开始往大哥的房间走。
他刚才跟时瑾说的是,去叫醒大哥,带着大哥去找蛇七,但是他又害怕时间不够,如果他们找过去的速度太快,时瑾命大死不了呢?
时跃就先回了自己房间一趟,硬是拖了十分钟,才去敲时天城的门。
时天城开门的很快,他身上还沾染着暖暖的水汽,像是刚在洗澡,开门时头发半干,声线有点低沉的喊了一声“跃跃”。
“哥,我刚才看蛇七状态不好,我怕他死了,我们过去看看吧。”时跃站在门口,把在肚子里揣摩过了很多遍的台词说了出来。
他甚至需要攥着拳头,才能压制住声线里的颤抖。
时天城却久久没有回话。
等到时跃昂起头来看时天城的时候,才听见时天城低声说了一句:“走吧。”
时跃从来没觉得星舰的路这么长过,他走在时天城的身后,脑子里却在幻想那里面的场景。
时瑾会怎么死掉呢?被蛇七一刀毙命吗?他的尸体也许会躺在地上,也许会死不瞑目,无数个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时跃的指尖都兴奋的发颤。
终于,他们走到了星舰牢狱门口。
时跃压了压唇角,一跟上去,就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时瑾靠站在墙壁边上,身上安然无恙,一点伤势都看不到,封咎站在时瑾旁边,身边还站着一头巨狼,而蛇七不知所踪。
时跃的脑袋都跟着嗡嗡的响。
封咎怎么在这里?
时瑾根本不是一个人来找蛇七的,他还带了一个封咎!
“蛇七呢!”时跃脑袋一懵,当即大声指责:“你,你放跑了蛇七?”
时瑾和封咎比他先来,他又在外面停留了那么久,完全可以甩脱掉自己的嫌疑,不管发生了什么,先把锅从自己脑袋上甩掉最要紧。
时跃的尾音很高,隐隐有些慌乱,在落下之后,四周宁静了片刻,时瑾才靠着门,撩起眼皮,神色冷淡的回:“蛇七确实是被人放走的,但真正是谁放了他,你自己心里有数。”
第28章 我也喜欢你
时瑾的声音不高,只是落下来时带着一股笃定的力量,每一句话落下来,都会让时跃的脸白上一分。
“你肩上有麟粉,那是在海底巨树上才会有的粉,可你根本没下过海,所以你一定近距离接触过蛇七,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外面的监控应该也坏掉了。”
时瑾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靠在栏杆上看时跃,牢狱的灯光偏冷色调,光线落到他的脸上,让时瑾艳丽恣意的眉眼多了几分凉意。
在这昏暗的光线里,他像是突然多出来了一个读心的本领,居然将时跃的心理猜的八九不离十。
“你不敢直接放走蛇七,因为这最终会查到你身上,所以你需要一个背锅的人,这个时候,打不过蛇七、身为医疗兵的我是最好的那个角色,你跟蛇七说了什么呢,让他直接杀了我吗?”
时瑾语调很轻,最后那几个字冒出来的时候,旁边的巨狼突然呲牙低吼了一声,时跃一颤,退后了半步,急匆匆的反驳:“不!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有证据吗!”
当然没有,因为蛇七已经跑了。
“只可惜,你千算万算,却算错了蛇七,你以为蛇七是个守信用的商人,就用了某种条件和他交换,只是蛇七并不愿意冒这个风险,他在哄骗你开了门之后直接就跑了,你回去费尽心机安排的那些,与他来说早就是身后事,反正他跑了,你也抓不到。”
时瑾没有理睬跳脚的时跃,而是收回视线,目光落到空荡荡的牢狱里:“就在你让我来狱里的时候,我就提前告知了时队和封咎,我们仨一起过来,发现蛇七就已经不见了。”
时跃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来。
他其实做过不少坏事来坑时瑾,只是那时候的坏事都是他在背后撺掇,由别人出面去做的,要不然是他二哥,要不然是他妈妈,亦或者是沈随风,他擅长站在后面搞这些见不得光的小把戏,而不是亲自站出来动手。
所以眼下出了事,他第一反应也是寻求别人的帮助。
时跃立刻回过头去,想去拉时天城的胳膊,想去跟时天城说“时瑾都是瞎说的他冤枉我”之类的话,可是他一回头,就看见了时天城的脸。
时天城比他高出很多来,平时都是高昂着头、脊背挺直,穿着一身挺拔作战服的,而现在的时天城随意裹着一套衣服,领口都没系好,头颅微微垂着,像是背着一座山,也不说话,只是在时跃回过头来的瞬间,略有不堪似得闭上了眼。
他似乎是不忍看时跃,不忍听时跃的辩解,因为事实都摆在眼前,就算没有直接的证据,光靠这些推测,也足够将时跃打进深渊里。
时天城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他出过多少次任务都不曾放弃过,多少次刀头舔血都没退缩过,可是现在,却被他视若亲弟的人泼了一身寒冰,骨头缝里都泛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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